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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等什么时候找机会试探一下这小崽子了。

阮青逍望着镜子若有所思。

那端凌傲羽在听到逍楚河在旁时,话音一噎,也没再讲其他的什么。

青年的声音从镜子那端传来,有些忿忿不平。

他说凌家寿诞已经结束,但他临启程前,家中却收到了灵空派送来的鉴宝帖子,他父亲想让他以凌家子弟的身份前去……

凌傲羽话里话外都不赞同他父亲的这个想法,所以就想来找阮青逍。

“我明明是师尊的徒弟“凌傲羽说,“就算当真要拿那个什么宝贝,必然也是以师尊的名义,就像苏子叶,他若是去,肯定是以洛阳苍山的名头,总不会以剑阁少阁主的名头罢!”

听着青年抱怨,阮青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凌锋的这个念头,在情理之中。

他喝了口逍楚河斟来的新茶,在青年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打断他,“凌家主既是如此想的,你便就以凌家的名头去罢。”

凌傲羽一噎,还想说什么,镜子那边却忽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傲羽?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凌傲羽慌乱应了两声,镜子那边顿时再没了声响。

阮青逍叹了口气,正想将镜子收回袖中,却见对面从方才起就一言不发的青年,正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镜子看。

“喜欢?”阮青逍抬了抬手。

逍楚河垂下眼。

“这镜子,是师尊专门送给凌师兄的吗?”

青年的声音无波无澜,没有起伏,但听在阮青逍耳中却总有那么一些委屈。

他抬起的手微微一僵。

这个镜子是凌傲羽去埋骨深渊前,阮青逍给的,原本逍楚河也该有一个。

只是因为这小崽子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所以阮青逍自然而然就给忘在脑后了。

此时叫他这么一提,不知为什么,莫名有种心虚。

那只抓着镜子的手下意识蜷缩,色泽霜白的指骨贴在镜边,吸引着逍楚河的目光。

听完阮青逍的三言两语,逍楚河倒也没继续说,只抬起那双黑沉如沼的眼眸定定看着阮青逍。

“我想要师尊手里的这一只,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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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逍楚河的瞳色是阮青逍所见过颜色最深的, 不管是魔化前还是魔化后,都一眼望不见底,就像这个孩子的心。

被那样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专注又认真地注视着, 阮青逍心下一软。

不过是面镜子,他想。

再者, 这东西本来就有逍楚河一份, 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回头得同凌傲羽讲一声, 叫他传讯时莫要输错口令便是。

逍楚河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面镜子。

镜子是雪铁所铸,却很轻巧,在阮青逍袖间存放了许久, 又叫他在掌心中握了片刻,沾了些许暖意和残留不散的雪香。

这种微暖的气息令天魔深深着迷, 他垂下眼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在黑沉眸底窥见了隐在温顺表象下,不可言说的占有和偏执。

他是我的。

逍楚河将镜子收进怀里, 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谁也抢不走。

从酒肆中出来时,迎面正走来几名有说有笑,身着黑白道服的青年弟子。

阮青逍微微一怔同他们擦肩而过,瞳孔深处极其隐秘地颤了一下。

那些, 都是昆仑的弟子。

他下意识转脸追望,视线撞进一双深墨色的眼底中。

“师尊?”逍楚河询问。

阮青逍摇了下头, 示意无事。

上一世的恩怨,同这个不知情的孩子毫无干系。。

等什么时候逍大河出来再找借……念头陡然卡壳,阮青逍面无表情磨了磨牙。

哦, 等什么时候想办法解开这个炉鼎印, 看他抡不抡死他就完了!

一阵微凉秋风吹来, 吹掀起拖曳下,色泽寡淡的青纱宽袖,在逍楚河黝黑的眸底间轻轻一晃。

青年舔了舔牙尖,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身后进去酒肆中的几名弟子。

“掌柜的,来一些吃食。”

几名弟子捡了张靠窗的桌子围着坐下,纷纷将手中长剑搁在桌旁。

“孙师兄,这一次怎么会是沈师叔带队啊!”头戴银冠的小弟子皱起了脸,声音里泛着苦兮兮地郁闷。

“每一次沈师叔带队,咱们回去都要被师尊拎着耳朵骂。”

被称为孙师兄的青年面容上要略微年长一些,他闻此言抽了抽嘴角。

二话不说地赏了这小弟子一个脆邦邦的‘毛栗’吃,在他捂着脑壳委屈巴巴的目光里轻哼一声。

“你可就知足吧,要不是沈师叔恰好在这个时候出关,接下咱这带队任务,那带咱们队的可就是李长老了。”

“那还是沈师叔罢!”旁边另有一小弟子急急插话,他撇着嘴嘟囔,“李老头那个老古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我倒宁愿在外面快活些,回去再被师尊骂!”

“你个小滑头,”孙师兄笑骂一句。

几个人笑闹成一团,又互相讲起山门中发生的那些趣事。

欢声笑语从窗子飘出,阮青逍望了一眼,眸底浮现一抹柔和。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想。

“仙长,仙长!”

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几句匆匆叫喊。

阮青逍不以为这声音是在唤他,就没有理会。

因为这一次的鉴宝会在金淮城举办,所以街道上俨然有不少身着各家道服的修士了。

“前面那位青衣袍的仙长!”

身后声音又叫道,阮青逍脚下一顿,转过去脸。

唤住他的是一位石青色衣袍的散修,眉眼俊秀,五官柔和,却因为生得一张娃娃脸,所以瞧起来显得有些稚气。

他上前来冲着阮青逍行了一礼,面颊两侧凹陷酒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打扰仙长,在下余冰,方才在酒肆中无意听得仙长所言,不知仙长可是要去这一次的鉴宝会?”

因为当时逍楚河在旁,所以阮青逍同凌傲羽的谈话并未避着旁人,被听去也在情理之中。

他看着眼前青年,有些不明,微微一颔首道:“却是。”

余冰立马长长舒了口气,“太好了,在下,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

他言语间有些吞吐,看了看阮青逍又看了眼逍楚河,一咬牙,语速飞快,彷如连珠炮弹。

“不知仙长可否带在下入会,作为报答,在下愿以所知的一则重大消息作为交换。”

灵空派这一次的鉴宝会是邀请制,没有邀请函的一律不给入内。

这些邀函大部分都被送往了修真界的各大门派,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流散在散修之中。

阮青逍手中邀函倒确确实实有两张,他同逍楚河的确一张足矣,只是……

望着眼前神情诚恳的青年,他缓缓道:“你拿什么消息来换?”

其实对于余冰口中的这个,所谓‘重大消息’的消息,阮青逍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作为一个穿书者,他能记得《仙魔之战》这本小说中的大部分内容。

就比如眼下这场看似太平,实则风波将起的‘鉴宝会’。

“沈仙长可知这一次灵空派所鉴之宝是为何物?”

余冰将二人领到一间比较隐蔽的茶楼中,小心谨慎地布下层层结界,轻声问道。

若说先前试剑大会那会儿,阮青逍不知所鉴的宝贝是个什么东西,那么这一次鉴宝会上的东西,他可是太清楚了。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和当年剧情之外的试剑大会有联系。

阮青逍余光扫了眼光屏右上角,仍旧悬在试剑大会任务下停滞不前的进度条。

还差20%。

他对着余冰矜贵一点下颚,端起手旁逍楚河泡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汤清亮,上好的云海雪芽在舌尖漫开清甜。

“但闻其详。”

这个东西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个秘密,灵空派绝不会轻易泄露出去,余冰一介散修,连修为也不过区区元婴上阶,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阮青逍对这条消息的来历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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