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 2)

适合于掌中细细把玩。

“混账东西!”他听见阮青逍在骂,眼睁睁看着那‘适合把玩’的脚又往他外衣上踩了两下撒气。

经过一世的相处,逍楚河当然清楚阮青逍的脾性远不如他所展露出的那样,什么温柔什么冷厉又什么不近人情。

他知道那厚重的浮冰下是一片温暖而柔软的水波,孕育温暖了无数生灵……没有他。

但没关系,天魔眸底忍不住愉悦,整片海都是他的,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他的。

若逍楚河是个妖族什么的,身后的长尾怕是早已甩到了飞起。

“师尊?”

身后传来几分犹疑的嗓音,阮青逍正暗搓搓踩衣服的动作一僵,维持着姿势若无其事地转过脸,眼前的逍楚河黑发黑眸,神情是一如往日般的纯良无害。

黑黝黝地眸底闪着担心。

变回去了……

阮青逍心下莫名松了口气,正想摆正脸色叫人过来给他看看,却见逍楚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眉眼间有些犹豫和困惑。

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他那个无比乖巧听话的小徒弟道:“师尊,你脖子上……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阮青逍一愣,下意识低头,从微敞的领口看下去,满目红痕,一处叠着一处,像是绽了满枝的艳海棠。

他面无表情一拢衣领,望着眼前满目担忧的逍楚河,只觉手痒,想揍人的厉害,他蜷了蜷指骨,心里一咧嘴。

谁咬的?呵呵,傻狗咬的。

从寒洞中出来后,阮青逍打算去先看看凌傲羽的情况,他心知这回好感度必然是刷不成了,照情况来看主线剧情的走向又要崩了。

这显然很不对劲,他下意识捏了捏手指,意念回去转悠了一圈。

意识里,九九九那个坑货还处于所谓的‘自更新’状态里,看来一切疑问只能等它醒了以后再说了。

虽然是个坑货系统,但阮青逍自己又不是个傻的,再说这都最后一世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幺蛾……

思绪被凭空撞过来的人打断,阮青逍眉心一皱,视线和一双小狗眼对了正着。

“师尊,”凌傲羽拥着他肩膀小声叫唤,警惕的视线不住往身后逍楚河的身上瞄,“你没事吧?”

边说着,青年边抬起手,还不停低头往他身上来嗅,看那架势,活像要将他浑身上下都摸索一遍。

阮青逍当即毛骨悚然,当即一挥袖子将他掀退了出去,神色警惕,这小王八蛋干什么?

娘的,养歪一个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这要是再把男主也养歪了,他还活不活了?天道还不得一道雷给他劈死算了,使不得使不得。

被推出去的凌傲羽神色有些茫然,他看了看阮青逍,刚想说什么,就有人越过他欢天喜地地跑去阮青逍面前。

金色道服的青年满面喜色。

“前辈!”苏子叶朗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少雪主来的时候可把我们大家伙儿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前辈出什么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只是打个印记,审核大大轻一点QAQ

不砍大纲啦,但为了苟收藏,可能会改成双日更新,字数三千以上,老婆们!多爱我一点!

埋骨深渊:背后这人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青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像一只金色羽翎的小喜鹊围在他身边来回打转。

听见‘少雪主’三个字,阮青逍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去, 视线中映出仿若冰雪所铸成的青年身影。

青年一身白衣绘着银色云纹,眉眼线条流畅凛冽, 他低垂着眼, 静站在石壁的旁边, 一片影子落下, 无声无息的,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似乎察觉到这股目光,李陌寒遥遥看来, 浅灰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像是漂在湖面上的一块浮冰。

待出了渊, 还是以青逍观的名义去谢一谢罢, 阮青逍想,毕竟人家帮了如此大的忙, 还救下了凌傲羽的命。

正想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苏子叶说了句什么,阮青逍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

“你说魇兽都不见了”

转脸过去的他没发现李陌寒眸底闪过的一丝波动,如石子跌落清湖, 无声无息泛了一圈涟漪。

逍楚河抬眼,和青年遥遥对视, 黑沉的眸底深邃,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陌寒眉心微微一皱。

“全都不见了, ”苏子叶的声音传来, “凌师兄醒来以后就说来找您, 少雪主不放心就一路护送我们过来,但这一路上却没碰到过一只魇兽,您说奇不奇怪”

“那人魔骨呢?”阮青逍问,但话一出口,他就深觉这是一句废话了。

苏子叶挠了挠头,有些无奈,“人魔骨?前辈,渊中的人魔骨太多了,就算是真少了点,我也看不出来呀……”

确实如此,阮青逍心想。

这件事虽然透着诸多古怪,但魇兽没了确实也是好事一桩,至少渊中剩下弟子的性命都能保住了。

与此同时,深渊深处,身着白衣的青年信步漫游,如同走在他最熟悉的地界,镶嵌在洞壁上的萤石散发着微弱蓝光,照在他俊秀儒雅的面孔上。

跟在青年身后的人魔佝偻着背,嘴里念叨着无人能听懂的话语。

片刻后,人魔开口,声音嘶哑,仿若干朽的朽木碾成了渣,“大人,吾主想知道您方才所言的是否为真?”

白衣人轻笑一声,嗓音淡淡,“眼瞎了不成?这四溢的魔气难道还不足以说明?”

人魔眯着眼,贪婪吸了口空气中残存的魔气,咳了两声,“吾主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这消息于我族而言十分重要,还请您多加担待了。”

“若此番能寻得吾皇,我天魔一族必将您奉为上宾。”

上宾?青年嘴角微微扬起,笑意里有一丝讥讽嘲弄。

“我要的东西,可是比‘上宾’要重要多了。”

阮青逍将这一批弟子们送回渊上,才发现渊中已经有不少的弟子被找回来了,而寻不到的那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运气若好些,也就是时间问题,若不好,多半是折在魇兽尖爪利齿下,尸骨无存了。

营地里的气氛不太好,有一些凝重,寻到弟子的自然难掩喜色,寻不到的担忧之色也浮于眉眼间隐约可见。

更有的,仿若一夜间苍老了许多,常常站在渊旁向下张望,静默着一言不发。

这一次的损失比阮青逍所想的已经少了很多,尽管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但至少在接下来的那场灾难里,不至于被天魔压着打了。

而且关于埋骨深渊下发生的事情,阮青逍隐约觉着和莫名出现的逍大河脱不开干系,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抚上后腰,有些牙疼。

这个炉鼎印记就像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时刻提醒着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开了花了。

营帐中,蓬莱雪巅的池千机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沈仙师,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短短数年间,这已经是第二次出事了,虽然明面上看起来是人魔诡异多端,但却不得不令人往深处去想,毕竟这些弟子们关乎着整个修仙界的未来。”

第一次损失惨重的试剑大会自不用多说,那明晃晃的进度条还在他右上角挂着,但经过这第二次,阮青逍确实发现了不对。

这些年间他虽在观中不曾外出,但各门派的讯息多少也知晓一些。

各派弟子的折损率确实过高,且大都是刚进门不久,或是在修行上有天赋的新秀之辈。

“这件事非同小可,”池千机道,“还劳您同那一位通报一声。”

说到这里,他话音微微一顿,有些犹豫地看向阮青逍,“还有一件事……”

阮青逍客气道:“请说。”

池千机轻叹一声,“我也就不瞒仙师了,仙师来前,我同诸位长老也曾商议……”

“这件事,或许同沈清脱不开干系。”

阮青逍:?

“当年沈清跌落埋骨深渊,我等虽不知他用何手段安然无恙的从此离开,但自从试剑大会他出现开始,便一切都不太平了,再到这里……”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平白被锅砸脑袋上的阮青逍:……呵呵。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