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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叼走果子又拿来湿帕来替他擦拭果汁的青年,阮青逍的眸色顿时柔和了些许,他注视着青年亮起来的双眼,于此同时,脑中果然不负众望地响起了小九欢快的电子音。
【叮咚,目标黑化度-5】
阮青逍:“……尼玛!这玩意真特么还能减啊!!!九九九你给劳资出来!要你个坑货有什么用!”
九九九:【QAQ分明是宿主大大没有问,小九不背锅】
在经过一顿‘爱’的教育,九九九老实交代:【在特定情况下,黑化值会根据攻略目标的心情值进行减少】
阮青逍:“什么叫特定情况?”
九九九:【不限于投喂、虎摸、亲亲抱抱举高高、哔哔哔等方法,只适用于黑化值刚增加的24小时内,超过时长则无效用】
“哔哔你个锤子的哔哔,怎么的,”阮青逍要被气笑了,“你们这狗屁黑化值还有那什么玩意儿的保质期,意思是过期不候呗?”
九九九:【装死.jpg】
青澜渊河旁,众门派扎驻的营地里此时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一夜过去,营地中弟子莫名少了大半不说,便是结界中关押的人魔也尽数逃脱。
营地没有任何遭袭的迹象,那些失踪的弟子们在入夜后就无人见过,种种迹象都表明,弟子们的失踪必然和逃脱的人魔有关。
临时搭起的议事堂中,昆仑的李长老吹胡子瞪眼,将桌子拍得劈啪作响,震得茶盏东倒西歪,滚了满桌茶汤碎叶。
“老朽早就说过,那些人魔心怀鬼胎,不足以轻信,早早杀了干净就是,你们几个药宗的老东西非要在那里研究,研究个蛋!这下可好了,人魔跑了不说,人也丢了!看你们怎么和各门各派交代!”
“哈?李长老这话,讲得未免有些可笑至极,当初说将人魔交由我药宗的话,不是诸位一起讲出来的么?现在你昆仑的倒在这里想推得干净?怎么?看我们药宗好欺负么?”
药宗中,蓝衣青年噌一下站起身,忿忿视线扫过在场众人。
“我们药宗一向悬壶济世,自见不得草菅人命,你们这些个大门派的尽在前头做好人,怕落下一个不干净口舌,如今出事倒想摘得干净,将屎盆子往我药宗头上扣,这算盘打得未免太好了!”
“你!放肆!”
“炎儿,”身坐一旁,老神在在的白须老者忽然出声,他望了一眼站起的青年,捋了捋长须,“长辈说话,小辈怎能胡乱插话,还不快给诸位长老赔罪?”
有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就是你们药宗教出来的好徒弟?莫不是在这里喊捉贼吧?怎么其他门派的弟子都失踪大半,唯有你们药宗几乎称得上毫发无损呢?”
青年一双剑眉倒蹙,还要开口,帐帘却忽然被人撩了起来。
逆着光,走进来的是一位白衣乌发的青年,随他走近,一股雪原上的寒冽霜气扑面而来,瞬时让帐中的气氛安静了不少。
“少雪主。”
蓬莱雪巅中人齐齐站身。
青年嗯了一声,如冰晶琉璃般剔透的灰白眸珠微微一晃,淡漠的眉眼间好似沉淀着千万年不融的霜雪,他抬起手,冰雕似的指骨上挂着垂下青绿穗子的门符。
“我在关押人魔的结界旁找到了此物。”
青逍观的东西素来很有特色,只一眼就有人认出来,“这不是凌小友的东西吗?”
此时一旁也有随侍的弟子想起来,“啊,我昨夜见过凌师叔,他说出去走走。”
众人面面相觑,青逍观这一次主事的只来了凌傲羽,这,这主事的人都丢了……
有人试探:“不若同洛观主去个信吧?”
马上有人制止,“不妥,去了信必然会惊扰了那一位。”
那一位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就在此时,帐帘忽然又被人掀开,来人似股小旋风似的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叫嚷道:“师尊!师尊!有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位来了?
斥责这个冒失徒弟的话到李岁安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帐子却又叫人给撩了起来。
率先进来的是一位抱着雪白小兽的青年,一袭青水似儿的纱袍衬他如若冠玉的面容更为儒雅。
众人瞧他眼生,正疑惑着想试探问询一番,但他身后高出一头的黑衣青年却将众人的注意如数吸引了过去。
“逍仙友?”有人惊讶出声。
当年试剑大会,托凌傲羽的福,甚少有参赛的不认识这位青逍道主的关门弟子,凌傲羽嘚瑟炫耀的小师弟逍楚河。
如今虽已有许多年过去,但青年除了模样更成熟些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以至于好些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埋骨深渊:这结界,必须开
逍楚河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冷淡而疏离的, 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周遭看过来的视线微微一含首,将礼数做了周全。
见了他来,在场的几乎都松了口气。
虽然逍楚河在他们眼中不过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辈, 但毕竟是那一位的徒弟,又算是眼下青逍观唯一能主事的。
这若是往后行差踏错的, 倒也同他们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了。
“逍仙友, ”有人望了眼抱着诡兽的阮青逍开腔, “不知与你同来的这一位是……”
逍楚河淡淡道:“这位是裴医圣的师兄, 宿在观中。”
青逍观除了有自己观中的弟子外,还有不少诸如裴厌这般,来自各方的散修在此避世清修。
阮青逍并未要求他们一定要投入青逍观的门下, 但在外出了事,青逍观亦不会护他们周全便是了。
借名这事是阮青逍之前就决定好的。
若他以青逍观主的名头来此, 这群人虽对他恭恭敬敬, 也必会对他遮遮掩掩,口中三句能有两句假, 还有一句绕了山路十八弯,没什么真话。
但以一个没什么名气,靠山却很好的身份来此,这些人尽管心里瞧不起, 但面子上做样子的恭敬不会少,再讲了, 天高皇帝远的,顾忌自然就不会很大。
果不其然,逍楚河话音落, 便有人满面笑意的迎了上来, “原来裴医圣的师兄啊, 在下洛阳苍山林修然,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像这种的就是绝对的势利眼,不说裴厌和阮青逍的关系,单是他‘医圣’的名头就足够令这些人不敢怠慢。
阮青逍也不客气,抱着桑折自顾在一旁空着的位上坐下。
有人认出他怀中的诡兽,却也只是有默默往后退了腿,下了个此人不好惹的定论。
“不必客气,”阮青逍开口。
方才他从飞舟上下来,见营地中气氛紧张,弟子们眉头紧锁,就知道剧情的齿轮开始滚动了。
这个时候,怕是那些新秀弟子们已经被诱骗进了埋骨深渊。
他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的样子也还是要做一做的。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潇字,不知仙友可知,傲羽为何不在此处?”
此话一出,他身旁逍楚河也配合着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一抹狐疑。
林修然叹了一声,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给阮青逍讲了一遍,末了,又造孽似的感叹一句,“造孽啊。”
他这话明里暗里都将锅推给药宗,药宗那位蓝衣青年险些又要蹦起。
然在他有所动作前,却是沉吟了会的阮青逍率先开口。
“所以,”阮青逍抬眼扫了一圈众人,“那群弟子很有可能进了埋骨深渊?”
不是可能,就特么是一定!
众人沉默。
这无疑是当下最有可能的解释,但问题就出在,没有人能保证。
埋骨深渊的结界关乎天下安危,一向只进不出,若是不能确定那群弟子们是否真的进了埋骨深渊,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这个结界,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若是开了找到人很好,若是开了,找不到人呢?这罪责,谁来担?
看着眼前这些人面上的犹疑和焦急,阮青逍心里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原著里可不就是因为他们其中有人死拖硬拖,才导致新秀弟子们死伤大半的吗?若不是凌傲羽那小子的男主光环,濒死时,吃了那什么什么花,淬炼了灵脉,怕是这一批弟子都得折在里头。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后面天魔突袭,人手不够,青逍道祖以身询道的事。
“这结界必须开!”
长夜殿的盛川嚷得脸红脖子粗,“老子的徒弟在里面,你他娘的说不救就不救啊!为了还没发生的什么狗屁事就要白白牺牲这帮小子,老子可做不到,他喊了老子这么多年的师尊,老子就要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