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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松针混着不知名的小叶子。

……没跑了,这大兄弟绝|逼|是穿过来的,不然怎么连某音上自制雪碧的法子都一清二楚。

只是,这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的阮青逍难得有些头疼,他引着半空的水流又装进瓦罐,托在掌心里往回走。

直到他看见,披着轻氅,坐在门槛上等他回来的逍楚河。

阮青逍看见青年的时候,他面上神情还有些失落,但在看到阮青逍时,又猛然亮了眼睛。

就好像满天繁星寻不见月亮黯淡,却又在风吹去遮月的云雾时,一瞬间亮了起来。

阮青逍到嘴边的训斥顿时就讲不出来了。

犹如一颗石子滚落深湖,在溅起圈圈涟漪后,又静静沉落湖底,风吹波澜,好似无事发生。

将刚退烧就乱折腾的青年撵进屋,阮青逍板着脸,手中酒坛不轻不重搁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逍楚河小心望了他一眼,顿时蔫巴垂下了脑袋,像极了受委屈的大狗狗。

他这模样若是往日里叫阮青逍见到,必是会心软上几分,但今日,他强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只要一想这小崽子平日里是怎么折腾自己,竟都落得裴厌诊出一个操练过度来,阮青逍就不大想再继续惯着他了,不然当真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这风寒才刚退,就跑门口去吹夜风,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钢筋铁骨了吗?也算是长了本事,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个哈喽Kitty呢?!

他倒是要让这小崽子好生长长记性。

“烧退了?”阮青逍淡淡道。

逍楚河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察觉了什么,抬起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小心翼翼朝阮青逍看过来,“师尊……”

他此时模样甚是乖巧无害,极易令人心软,又许是夜色柔软了他白日里的锋锐轮廓,在阮青逍面前,他不自觉地收起满身尖刺,只露出柔软好摸的肚皮,浑身上下都好似在叫嚣着‘师尊快了摸摸我,我很好摸’。

平日高束的马尾因病散下,墨发柔顺披散肩头,泛着水光的漆黑眸里揉碎了星星点点的暖黄灯色,如一片天际的星海沉沉浮浮。

阮青逍强忍诱惑移开视线,宽大袖袍一拂,打断他的话,“既是退了就回你自己那里去。”

逍楚河浑身一僵,还想说什么,但对上阮青逍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唇嚅动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

他的师尊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冰冷的眼神来看他了。

逍楚河明白,阮青逍,是在生他的气。

“扑通”一声,是膝盖不留余力撞击地砖的声响,阮青逍没忍住咧了下嘴,听这声音只觉自个儿膝盖也莫名一痛。

他垂眼看着直挺挺跪在他面前的青年,皱了皱眉,“做什么?起来。”

逍楚河背脊绷得笔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知道这小狗崽子有时候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阮青逍难得有些头疼。

他本欲心硬一点,放一点狠话,叫他干脆在这里跪上一夜好了,可视线总忍不住的就往他膝下瞄。

也不知方才那一声,他的宝贝地砖裂没裂……

“好了,”天人交战了会儿,阮青逍终于还是败给了心软。

他长袖一拂,凭空一道气劲将逍楚河托起,“才刚好,少在这里碍眼,若再跪了病,明日你就自行留在观中罢。”

逍楚河猛然抬起脸。

阮青逍道:“还不去歇息?”

听懂了阮青逍话里的意思,逍楚河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他当即朝阮青逍行了告退礼,离去时脚下都好似生了阵风。

终于将人顺利打发走了,阮青逍板着脸,拂袖间一道气劲抽关了门,烛火摇晃间,他轻轻松了口气。

他添了些灯油,亮了灯,取出笔墨在案上,准备好生理一理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

追文导致渡劫失败被迫绑定了坑货系统穿书《仙魔之战》

目的:为了重活需要改变那该死的反派烂尾结局(傻|逼作者哗你丫的全家啊!)

九十九次失败第一百次进程模糊的记忆偏离记忆和主线的第一百次

总结:除了和逍楚河有关的记忆,其余记忆皆处混乱阶段(尤为死亡记忆最深刻,不排除是系统削弱缘故)

写到这里时,阮青逍笔尖微顿,在死亡记忆上面着重画了个圈。

闪烁的烛火炸了烛花,白发仙人印在墙上的影子轻轻晃了晃,如有风悄无声息地吹来,又静寂无声地离去。

三个奇怪的遗失剧情沈清‘小师弟’洛易

他看着最后一个名字,最终在旁边又轻轻画下了一个问号。

洛易对沈清的态度很值得深思……

思考间,停在半空的笔尖晕了墨,一滴墨渍滴落纸上,迅速晕开。

这一夜,难得做了个好梦。

次日清晨,阮青逍是在极轻的敲门声里醒来的,他眯着眼望向门,从光亮透出的模糊轮廓里认出来人。

逍楚河这小崽子一大早上又来给他做什么妖?

阮青逍慢吞吞起身,如瀑般丝滑的白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嫌碍事的随手撩向身后,打了个哈欠,一步一挪,终于在开门前一秒熟练端起了架子。

晨时的风迎面而来,还有些微凉,带着丝丝缕缕食物的清香。

他看着眼前端着托盘,高束马尾的黑衣青年,还没来得及张个嘴说话,就见看向他的青年瞳孔骤然一缩,面上显露迟疑神色。

“师尊?”

他的声音里透着些古怪。

阮青逍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只靠着那点‘职业操守’强撑,他皱着眉轻嗯了声,又望了眼青年手上的东西,侧身示意他先进来。

正此时,廊上的一端传来他人交谈的声音。

说那迟那时快,逍楚河猛然上前一步,径直将阮青逍推搡进屋,反手一推,就将门合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可谓是大逆不道的很,阮青逍在猝不及防的一推下也彻底醒神,他正欲发作,但余光里瞄到的景象却令他如五雷轰顶,在一瞬间僵了身型。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见啦,后天见,么么,看看孩子预收,点点收藏,我爱你们。

明天评论区有七夕小红包掉落030

谁掉马了?哦,原来是他掉马了。

阮青逍仿若被搁置许久, 缺了润油的木傀儡,迟钝且缓慢的机械转过脖子。

今日里,阳光正好, 金色的光泉流淌过雕栏花窗,有一片正落在旁边光亮的乾坤镜上。

镜中印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影略高过白影大半, 轮廓分明而凌厉, 他垂着头, 看向白影的神情既茫然又错愕。

白影浑身犹如雪铸, 发是白的,脸是白的,衣也是白的, 眉眼如江南景里晕开的潺潺水墨,一点朱砂不偏不倚落在唇上, 染了唯一的一点艳色。

许是因为刚醒, 他衣着未有往日里的一丝不苟,领口微散, 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

逍楚河眸色深了深,视线扫过阮青逍线条流利的腰臀,瘦削的肩颈, 最终落在他的面上。

那是一张,令人见之忘魂, 生出占为己有肮脏念想的绝美面容。

他心脏跳得有几分快,血液沸腾,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那些关于这个人的旧日记忆纷涌而来, 堆叠成山, 痛苦也好, 欢愉也罢,只要是这个人赋予的,他皆甘之如饴。

刻在逍楚河骨血里两辈子,或者成百上千辈子的的□□开始蠢蠢欲动,如要喷薄出的炙热岩浆吞没一切目所能及处。

让他红着眼尾在他怀里低泣,单薄的身躯颤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沾满他的味道。

那双沉淀的眸底微微发红,逍楚河喉骨滚动,那是一个克制又难耐的动作,他声音有些喑哑,看似从容的背后,深埋着烫化了人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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