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要进步的狱卒（2 / 2）
两人不敢有什么异议，他们也知道牢头要跟齐铭单独谈谈，这是好事，说明事情还是有戏的，于是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行，爷，我们去了，那酒肉可得给我们留着啊。”
齐铭看两人出去，自己就有些紧张，虽然单独面对王林海很多次了，但他也知道接下来对自己来说将会很重要。
“哎，铭哥儿，其实东子说的也没错，这狱卒虽然不比捕快光彩，但要说油水可不比捕快少多少，日子也比他们舒坦，那个名额怎么来的想必你也知道，腥风血雨的有什么好的，再说你的修为......哎，又是何必呢。”
王牢头轻叹一声也打开了自己话匣子。齐铭也知道王牢头说得都是实话，但他也很无奈，他也想过舒服日子，但就不是为了自己，也要考虑家里面的情况。再说他也不甘心啊，好不容易穿越一场，真就干一辈子衙役？开什么玩笑，虽然捕快也是衙役。
想到这里，齐铭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布袋，有些肉疼地看了一眼，随后放在了王牢头的跟前。
这里面是三十两的碎银子，自己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六两银子，作为一个新人也分不到多少油水，这也是这里的规矩，所以口袋里的大半是自己哥嫂的血汗钱。
“王头，小子知道自己资质浅薄，但不尝试一下实在不甘心，况且我家里的情况......还望王头举荐，小子感激不尽，若不能通过金捕头考验，我也认了！”
送完银子，齐铭双手抱拳，斩金截铁地说道。
王林海不再抽烟了，就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好小子，有股子劲，不过我还是不能举荐你，但倒是能为你指条明路。”
“请王头赐教。”
王林海放下烟杆，微微挺起身子，说道：“咱们凌山县有四班捕快，分为甲乙丙丁四班，在县城中各安一面，城东那块是丁班负责，近日，那里来了个采花大盗，本事颇为不凡啊。”
“采花贼？”
“没错，城东那块已经有两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遭难了，听说此贼武功也就一般，但轻功卓绝，老金一个破脉三重的高手亲自带人围堵还是叫人给跑了，不仅如此，还让他在逃跑途中杀一人，伤数人，哼！此贼子真是猖狂至极。”
王林海说道最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竟是有些同仇敌忾起来。
“这...”齐铭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不过以他不入流的层次是无法想象这围捕场面是怎样的。
王林海这时候抿了一口酒，看着齐铭继续说道：“最近因为这事老金是焦头烂额的，那些大户给县衙施加了不小压力，连县尊大人都亲自过问了，因此也才有了这个特殊的名额啊。”
“那王头的意思是......”齐铭现在还没有摸清王林海的意思，告诉自己这些难不成让自己去抓这个采花贼？
“嘿嘿，如果你能给老金那边的抓捕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哪怕你武功不行，他也必然会优先考虑你的。”王林海终于说出他帮齐铭想的办法，虽然不是让他直接去抓人，但这也决计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齐铭脸上扯出一丝苦笑，为难地说道：“王头，我怕是......毕竟您刚才也说那个贼人本事不凡啊。”
王林海放下酒盅，脸上笑容淡了。
“铭哥儿，这捕快虽然只是个衙役，但也三年才招募一次，而且还是由县尊大人亲自考核，这次漏出个名额，有点家底的自然看不上，可盯着的人也不少。
你说以你的条件，哪怕我拉下脸来亲自帮你去找老金，你就能竞争过那些人吗？怕是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
王林海言辞有些严肃了，可以说直接刺破了齐铭的幻想，让他看清赤裸裸的现实。
齐铭抿着嘴唇，双手扶着桌子，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复杂至极，他知道王林海说的没错，想到家中的情况，以及自己的资历，他若想要得到好的结果，就必然要行常人不能行之事，要付出更多努力和代价才行啊。
齐铭双手捏紧，继而沉声抱拳道：“王头说的没错，为了那个名额，我愿意参与抓捕采花贼。”
王林海点了点头，重新往自己烟斗里塞着烟丝，用油灯点上，狠抽了几口。
“这就对了，不过也别说我不帮你，这个你拿着。”王林海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随意地扔给齐铭。
齐铭拿起一看，封面显得颇为破旧，也没有名字。他疑惑地看着王林海。
“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捕快，还当过捕头呢，这是我那些年来的一些办案经验，也许对你有所帮助，收好，不用谢我，记得别告诉其他人。”王林海解答了齐铭的疑惑。
齐铭大喜，连连感谢。有了这个，使得原来没有一丝可能的事情多了半成的希望。
“行了，去把东子和顾黑子叫回来吧，菜都凉了。”王林海摆了摆手，示意齐铭出去叫人。
他忙不迭站起来，把册子收进怀里，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等下，这个收回去吧。”王林海把桌上那包鼓鼓囊囊的银袋抛向齐铭。他伸手接住，口中却道：“王头，您也给我指了条明路，单这本册子就不止这点银子，权当我孝敬您喝茶了。”
齐铭以为王头无功不受禄，跟自己做个样子，虽然有些肉疼，但他不会真傻到把银子收回去。
“行了，就你这三瓜两枣的，东子他们都看不上，我犯得着跟你装模作样？叫你拿着就拿着，后面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啊。”王林海自然一眼就看穿他心思，没好气地斥道。
齐铭听这话心中泛起诸多感触，就在转身推门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一句话。
“以后，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爷，知道了吗，他们说的也没错，你还年轻，该有更好的前途。”
“嗯！海爷！”
好酒好菜，最后自然是宾主尽欢，虽然那一壶酒也不够几人喝醉的，但他们还是窝在班房里吹牛打屁，打发齐铭出来给那些囚犯们发送吃食。
“这时候怎么不怕人少出岔子啊。”齐铭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
他拖着箩筐很快来到一间牢房前，这里面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疯老头，开饭了！”这个老头齐铭还比较熟悉，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喊他疯老头。
他以前在街上是乞丐，后来因为偷盗而被抓了起来，一直被关到现在，齐铭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至于出去被饿死。
看着疯老头听见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爬了过来，齐铭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半个鸡腿。他左右看了看，悄悄塞了进去。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齐铭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烂好人，但现代人的素质还是让他下意识有着对于极端弱小的怜悯心态，他也知道这在武力至上的异世界绝不是个好习惯，但...也罢，到底不算是什么大事。
看着那老头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禁笑了笑，拖着箩筐继续向前。
齐铭还来得及拖动箩筐，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齐铭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刚才还在啃鸡腿的疯老头此时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面色涨红，嘴角还吐出一串白沫，貌似是中毒了。
齐铭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