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哦,10(1 / 2)

  先前父亲在,还能制衡住两边,如今父亲不在,他们必然会争出一个高下来。

  朝臣倒是没什么头疼的,仲父一家独大,父亲生前已然封仲父为相国、文信侯,位极人臣,现在多了迎立之功,他还能封他什么?

  这是嬴政最头疼的问题。

  况且他未弱冠,大事上说了不算,也需要学习和指导,完全是被牵着走的。

  虽然这个人是仲父,他心里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赵政,”他把书放下,赵政正在他身边看仲父那边处理过的文书,应了一声:“嗯?”

  嬴政思忖道:“你那时,是怎么封赏仲父的?”

  赵政默然了一下,缓缓道:“母亲要我尊他为仲父,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封相邦,俸禄高一些罢了,他已经是封无可封了。”

  嬴政一边体会其中的意味一边慢慢点头。

  他现在尊称相国为仲父,确实只是在宫中或私下称呼,朝堂之中,是不会那么称的。这也是父王的拉拢和权衡,如果将这称呼昭告天下,无非是更助仲父的声望。

  仲父要的,也恰恰是这个吧。

  “成蟜要去封地长安,要安排人护送,也要格外给一些赏赐。”嬴政在书简上把这些事宜记下来,却被赵政拦住。

  “先别让他去封地。”

  “为什么?”

  这是父王为了保全他们兄弟两个的权宜之计,父王怕成蟜和练夫人那边威胁到他,知道成蟜素有野心,又不忍看他们兄弟阋墙,才叫成蟜前往封地不得怠误,如无王命不得离开。要的就是要成蟜和练夫人一辈子待在封地做个富贵闲人,保命安身。

  如果成蟜真的能安分守己,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遵从父亲的遗愿,保成蟜衣食无忧。如果成蟜野心不死,那只能,另作他想了。

  嬴政不明白赵政为什么留下他。

  “他会反。”赵政毫不客气地把后事揭开,“留他在宫里,找机会,处理掉。”

  嬴政的心莫名揪了起来,处理掉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但,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

  他要把刀尖,朝向自己的亲兄弟吗?他从来没有过要杀了成蟜的想法,不管成蟜如何争抢,他会光明正大地回击,却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这种竞争。

  他没了声音,赵政便察觉出他的心思,知道他尚还年幼心软,不想做得太绝。

  他伸出手抚了抚嬴政的头发,给了他一把糖。

  这次的糖是硬糖,五颜六色的什么口味都有,且漂亮,水晶似的。

  嬴政被糖转移了注意力,却没有什么心情吃,知道赵政是在哄他,有点哭笑不得:“吃糖也没用了,你看我都掉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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