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见帝安城上(1 / 2)

山道清幽,北风呼啸。

劲烈的寒风如一头狂怒暴躁的凶兽,吹得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只现出一片瓦蓝蓝的晴空来,这么冷的天,也吹得路上没有几个车马行人,空旷的山道上走来两位道人,步罡踏斗,颇有几分隐世高人的风姿,二人向着山下走去。

道旁的枯草惨白萧瑟,显出几分肃杀之意。

“师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带你到帝安城里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帝安城应该很大,很热闹吧,那个地方好玩吗?”

“恩,地方是不小,在天下不好说,但在大庸王朝境内应该是最大的,毕竟那里是都城不是,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知你都喜欢玩些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山,出了山门,哪哪都不认识。”

“哈哈……也是,别看你平日里淘气玩闹,说到底还是个老实孩子,来这山上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吧,居然一次都没下过山,这话要是传出去,多少有点给师父他老人家的脸上抹黑呐!”

少年道人闻言,不由微微脸红,一双明眸遥遥望向那座繁华大城。

……

说起来,白云观离帝安城很近。

满打满算,最多不过才三十来里地的路程,但山路崎岖,不是上山就是下坡,要是没有车马代步的话,一般人至少得用一个时辰才能走到城里。

但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或许脚下看不出走得有多快,却行如流水飞云,盏茶的工夫便已走出三五里。

这是少年道人第一次下山进城,兴奋地像一只云雀。

他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一般,对什么都感到很新奇。

一路上,他东瞅瞅、西望望,小嘴巴巴地几乎没闲过,不停地问东问西,而西门不色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也是难得好性子,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几乎有问必答,还给他讲了不少沿途风景的掌故逸闻。

……

远处,群山苍林间矗立起一座黛色高塔,直插云霄。

古塔岌若岳峙,号曰凌云。

凌云塔又名七宝舍利塔,是一座八角形须弥座密檐砖塔,共有一十三层,高达九九八十一丈。

传说,在春秋年间,青牛出,白马入。

那一年,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有一位风尘仆仆的白衣僧人,自西方跋山涉水而来,他牵着一匹白马却不骑乘,马背上驮着一囊经书,此后,白衣僧人便开始在此传经布道,帝安城便有了这座白马寺。

白衣僧人虽然佛法高深,但最终也没有像他佛法宣扬的那样,见法开悟,跳出三界解脱成佛,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溘然而逝。

人总有一死,生死,乃人之常事,就像草木春荣秋落一般,成仙的尸解,成佛的坐化。

佛经云。

万物因缘而生,因缘而灭,身体形骸皆为梦幻泡影,逝去的人不需要将其存留在世间。

按照佛门里的规矩,寺内僧众将白衣僧人的遗骸装殓于一口陶缸中,经过七七四十九个日夜的焚化后,僧人们从陶缸中得到了五彩舍利一千零五十六颗。

白马寺造起一座高塔,来供奉这些舍利,名曰七宝舍利塔。

塔的四周立有四根青石雕刻的千佛柱,共雕刻佛像一千零五十六尊,四壁嵌有七十一块石经,历经数代的天灾人祸后,经文多有散佚,时至今日,塔壁四周仅存五十三块石经。

塔前立有一座石碑,上面刻一偈子,乃是白衣僧人临终前的发愿偈。

法本法无法,无头亦无尾。

果满菩提圆,当生生不生。

岁月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过去了数千年。

沧海变桑田,白马寺也变了模样,如今寺内塔幢林立,塔林间有一百零八尊善业泥佛像,可谓禅意盎然。

……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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