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洛阳城孙坚得国玺(2 / 2)

哪料马枚才过渭水,只听得一声炮响,西凉军漫山遍野,自山里杀出,枚军一时自乱,无以抵挡,多投渭水而死。马枚立在阵中,左冲右突,终不得出,反遭李傕部将段煨所擒获。

既得马枚,傕遣使与马腾议和,腾无奈,撤军退出司隶,傕亦息兵,放马枚归了西凉。

时董卓方败于虎牢,朝野震惊:虎牢关既陷,洛阳无险可守,必为关东联军所破。卓与李儒商议,儒曰:“温侯新败,兵无战心,如欲坚守洛阳,则必丧于贼军之手。近闻童谣曰:‘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量此‘西头一个汉’合应是高祖举兵立都于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自是光武中兴,距今亦历一十二帝矣。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卓大喜,传召百官曰:“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吾欲奉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司徒杨彪谏曰:“关中遭北宫伯玉、王国更兼马腾韩遂之乱,今已凌乱不堪,妄捐宗庙,弃皇陵只恐引得天下震动。”卓怒曰:“汝安敢阻国家大计耶?”太尉黄琬谏曰:“杨司徒所言是之矣。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卓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今关东贼起,长安有崤函之固,非可轻撼也。且李傕方破马腾韩遂于郿县,西凉群贼必不敢轻犯。欲保国祚,非迁长安不可!”黄琬、杨彪尚欲再劝,早被董卓免去官职,呼左右推出殿外。

司徒荀爽又谏曰:“丞相若欲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卓大怒曰:“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亦免其官。武琼、周毖出列欲谏,卓问何故,二人答曰:“闻相国欲迁都于长安,特此相谏。”卓大怒曰:“昔日听汝之言,留袁绍性命,今日汝所保举之张邈、韩馥、袁绍皆反,汝复有何面目来谏?”言讫呼武士推出斩首。

朝臣颤栗皆不敢言语。卓乃命李儒制备迁都事宜。儒见城中百姓,多不愿随迁,乃命吴匡、张璋二将假作关东联军,袭掠偃师、巩县、平县一带,屠戮百姓,奸淫妇女,掳掠财物。民众奔入洛阳,俱言诸县之变。洛阳百姓不敢留,咸来李儒府上,言欲随迁。

一时间,李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儒谓群众曰:“今迁都长安,须得金银百万,然镇压关东群贼,已致国库空虚,汝等若能捐纳金银,实乃国之功臣,吾军岂能相弃,必护送汝等入关。”百姓为保其命,捐纳银两颇多。亦有不愿捐纳者,尾随西凉军而行。儒命军民相间而行,至于不愿捐纳者,樊稠、张济各引本部人马,尽皆屠戮,掠其财物。

樊稠、张济枭首数万,号称打破关东联军,焚其首于函谷关外。民众齐呼万岁。

时联军先锋孙坚至洛阳,见城中火光冲天,满目疮痍,乃命吴景率部驻于城外,以备敌袭,自引诸将入城救难。偌大洛阳城中,只留得贫民数千人,宫庙殿宇、屋舍府邸皆焚作土灰。坚率诸将径扑皇城而来,息其余火,扎营于建章殿基上。凡董卓为谋财宝开掘之墓,坚尽行掩埋。

是夜,坚归帐中,仰天长叹:“可怜大汉四百年基业竟毁于一旦!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言讫,不觉泪下。

一旁军校指曰:“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坚命打起火把,亲往视之,命左右下井打捞,竟得一木匣,匣内隐隐射出流光。坚开其匣,匣内乃一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坚问程普,普曰:“此传国玉玺也!昔日卞和得此宝玉,献与楚王,后秦一匡天下,得此玉,刻为传国玺,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必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正是:

联军诸将心各异,急图功利徐图贼。

不知孙坚得此玉玺,将何处理,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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