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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卫军:“报!大人,东北往梓州方向燃起了烽火,!”
玄鹤瞳色一深,眉心紧蹙:“什么?!”
科沁部落近些年才逐渐壮大起来,军队不可能超过十万。
眼下北方已经几乎快十万的人马,怎么可能还有骑兵往梓州方向行军?!
京卫军也被往梓州的行军的异族兵队伍吓到了,战战兢兢弓紧了背:“此等军务,小的不敢欺瞒大人,方才放哨的一小队人马回来,说是亲眼看见穿着红色重甲的军队一边放着烽火一边往梓州城行军,眼下不过一昼一夜的路程就能到达城外。”
玄鹤头皮发麻,顿时感觉不妙,喝道:“派人去前线禀告王爷。”
“不,先回来。”
玄鹤道:“派人随我去打探风声,确保此事属实。”
难不成这次的战役不仅仅只有科沁,还有其他的小部落联合起来?若真是如此,需要先探具体人数再做定夺。
京卫军:“属下遵命。”
人走罢,顾宁着急问道:“可是战事有什么差错?若是真有其他的军队,那是不是对方不止十万人 ?”
玄鹤心里大概有底了,“王妃,此事事关军务,需王爷做定夺,属下去去就回,王妃一定不要出山洞。”
玄鹤鬓角出了豆大的汗珠,顾宁也跟着这突然的变故着急,但是他眼下也帮不了什么忙,“你去吧,保护好自己。”
玄鹤“嗯”了一声从山洞外的密道离开。
顾宁守着留下的几个京卫军,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两个时辰后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北边的战火烧的更猛烈了,但好在大梁的军旗兵已经逐渐压过红色骑兵,又过了半个时辰肉眼可见前方的战事熄了。
也不知道三哥如何了。
另一边,梁军大胜,科沁的轻甲骑兵战败北逃,京卫军乘胜追击,将三万的科沁军队全部剿灭,俘虏三千逃兵由一队五千的京卫军将人押往梓州。
孙小将军跟着梁无疾的军队往山林藏匿着军饷的地方回。京卫军丧不足两卫轻甲兵回去的路上气势磅礴,黑压压的一片银色轻甲兵在月光下缓缓行走。
行军一小山坡的时候停军休整,军医将受伤的战士安顿下来驻扎帐篷暂时疗伤。
孙小将军包扎好伤口拍了拍身边受了伤的副史:“这次回去,刚好是我干儿子周岁宴,回去定要喝一大坛子满月酒。这次回去你就能升职了,满月酒要上等的女儿红不准再抠抠搜搜的。”
战士的脸上早就被火炮熏的漆黑,两人依靠着一小土丘笑了几声:“好 。”
说罢,孙小将军给手足包扎了伤口,“我去看看王爷,”
说罢孙小将军走到梁无疾的营帐前,看着军医出来,问道:“王爷没事吧?”
军医:“无碍,小将军快请吧,王爷方才命人去喊小将军了,应该是有要事商议。”
“嗯”孙小将军点了点头,一头扎进营帐里:“王爷。”
梁无疾卸下了轻甲手臂上包扎了绷带,站在行军图前,见人进来,眉心紧蹙道:“梓州到北疆边境不足百里,眼下押送俘虏回去少说要三日,这件事本王交给小将军去做带着重伤的轻甲兵,明日一早便立刻出发。”
孙小将军行礼:“属下遵命。”
押送战俘并不是什么苦差事反而会安全很多,本来他不得问王爷原因只能听军令行事,但王爷不是其他独权做派,他便小心请教道:“……王爷,王爷科沁人已经退回我军不必着急回去,为何突然让属下押送战俘?”
梁无疾:“今夜不过科沁三万轻甲兵太过蹊跷,明日一早放回梓州的假消息,剩下轻甲兵在岩山附近埋伏,此战未停不可大意。”
孙小将军瞳孔一缩,道:“王爷的意思是?怕是此战有诈?”
也是,这一战打的实在太轻松了,不过一夜便匆匆了事,如今细细想来若是科沁只有三万轻甲陛下又何必劳烦王爷出征。
梁无疾:“暂且不能疏忽。”
孙小将军抱拳:“属下遵命。”
梁无疾说罢,又道:“若前线狼烟燃起,速速请梓州军队支援。”
说罢营帐外玄鹤快马匆匆赶来,一声长嘶过后营帐的帘子从外被掀起。
玄鹤滚着身子跌倒在梁无疾跟前,随即吐出大口鲜血:“王爷,此战有诈!”
孙小将军:“什么?!”
梁无疾的眉心又深了几分。
林如琢赶过来的时候玄鹤已经晕死过去,孙小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发。
梁无疾在营帐内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林如琢:“快马送给王妃速速带着王妃回琼关。”
林如琢:“是。”
这时候玄鹤吃疼一声挣扎起来。
一脸懵逼的林如琢把人收好书信将玄鹤扶了起来。
玄鹤翻身立刻跪在梁无疾面前道:“营主,足足四十万重甲兵,万不可涉险。”
林如琢懵了:“什么?什么四十万重甲?”
梁无疾吹响了鹰哨,将一封书信送出。
男人然后看着地上的玄鹤:“本王心意已决,你二人速归琼关,切记保护王妃万无一失。”
玄鹤嘴唇发乌又溢出鲜血:“营主!天机营不过三万影卫加上京卫军不过十三万轻甲,如何敌得过四十万重甲兵。”
又道:“现在走还来得及。”
林如琢恍然大悟:“是图尔小国!”
父亲月前曾忙碌辽东的军队收支,辽东那么大规模的练兵,难道是为了此战?
那他们这十万京卫军是做什么用的?
先锋军?
十万轻甲对上四十万重甲还有天机营在,若是全力以赴定能杀敌一半,剩下二十万重甲兵由辽东军迎战便能把伤亡减到最少。
用十万京卫军换天机营覆灭、摄政王殉国。北疆诸小国若闻此战役未来十几年不能再成气候。
天子这算盘打的真是啪啪作响。
林如琢拖着受了内伤的玄鹤奉命赶到山洞的时候, 顾宁正心急如焚的等着消息。
玄鹤方才率仅有十个人的小队从梓州沿路的山林去查探风声,但对方人马太多哨兵很快发现了他们,十人势单力薄最终也仅仅有玄鹤自己逃走, 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腹部却中了毒箭,眼下需要快马回琼关找李太医祛毒。
顾宁一看林如琢肩上晕死过去的玄鹤, 顿时感觉事情不妙:“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玄鹤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三哥呢?”
林如琢:“此战有诈, 王爷要留下抗敌, 属下奉命带王妃回琼关。”
顾宁眉心一蹙, “什么意思?”
林如琢将肩膀上的玄鹤往上驮了驮, 声音有几分着急:“此事事发突然王爷也是万不得已才做此下策,王妃速速与属下走吧。”
顾宁:“我……”
他知道了,他在该知道了。梁桀对他说的什么蛊毒都是幌子。若只是蛊毒他只需要给三哥下了毒又为何要他出征。
蛊毒只是个幌子用来骗他去打乱三哥的计划。那么梁桀的目的是什么?
是三哥的性命吗?
顾宁猜不出来前面战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知道梁无疾既然又让他回琼关, 那么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他也无法掌握的情况。
顾宁摇摇头咽了咽口水, 往后退了几步抵着石洞的崖壁道:“林如琢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完我绝对不会再多问一句老老实实跟着你走,否则……否则就是死我也要和三哥死在一起。”
林如琢吁了口气他就知道顾宁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 便把身上的玄鹤让在脚下的草垫上, 朝着后退宁大步过去:“王妃, 属下冒犯了。”
“林如琢你要在做什么?你要打晕我带走吗?我……我不走我要听实话, 你告诉我!”
顾宁根本不是林如琢的对手。
“林如琢!”
顾宁喊出声来声音都嘶哑了几分,但是林如琢知道就算他和顾宁说罢, 顾宁也不会跟着他离开的。
顾宁看着步步逼近的林如琢, 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我求你!我求你林如琢就看在我带你见三哥的时候你告诉我, 我一定不会拖三哥后腿的,我不会拖后腿的, 我发誓!我求你。”
顾宁说着软着身子倒在了地上:“我求你了……”
此刻山洞里唯一的光线便是洞口外月光,幽幽光线似一层薄薄的纱幔一样铺在顾宁身上。青年似乎是恐惧或懊悔到了极致声音已经哑了很多,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