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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制度开放,成婚之后半年便可和离,他本想着不如花钱找个男人随便成婚,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找到的人不靠谱,自己不是就要死翘翘。

林如琢敲了敲顾宁的脑门:“想什么呢?”

顾宁瞪了一眼林如琢。

这家伙脑里都是三妻四妾的想法,若是求他,以后自己的名声还不保。

罢了还是找三哥商量的好。

“没什么,”顾宁:“你今日不当差?怎么又来?”

林如琢:“近日北镇抚司处理了当年乌家惨案,顾将军是这件事当年的主要审判官,我现在跟在你父亲手里当差了,自然是要跟着忙一阵子。”

顾宁精准的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乌家”好像刚才在宫里头,他听闻皇帝说了此时,三哥去处理的事儿也是北镇抚司。

顾宁拉着林如琢的袖子,将他带到自己的院子。

墨宝在西厢房守着顾宁,见人进了院子,便急匆匆的吩咐他关上门。

墨宝听话关上门。

顾宁已经把林如琢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按在了桌前。

林如琢笑嘻嘻的看着顾宁:“你问,我知道你想知道的问题,不过问完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面前的青年眉眼间都是算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目的来的。

顾宁:“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三哥有关系?”

林如琢噗嗤一声笑了:“还说你没有喜欢的人?”

“你瞎想什么?”

顾宁抿唇:“你快说。”

林如琢也不饶关子:“你先答应我,替我在王爷面前邀功,我要进天机营。”

顾宁:“什么?”

“你说就是,王爷自然知道,”林如琢:“你放心,你说了王爷肯定会同意。”

顾宁:“我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林如琢:“我能按什么心,不过认个主子罢了,至于我的忠心,王爷自有打算。”

顾宁蹙眉:“你不会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想要我帮你和三哥说这件事吧?”

林如琢不反驳:“没错。”

“皇权之下,我不过是想找个靠山罢了,王爷早些年的事迹我都一清二楚,便想当个靠山,日后能为王爷效力罢了。你答应吗?”

顾宁哼了一声,先听听这家伙能说出什么花:“你先说。”

林如琢:“陛下要忌惮王爷,迟早要清理门户。”

“但不是现在,”林如琢说道,脸色也跟着正经起来,“如今西北百万大军的兵权,王爷已经悉数交还给陛下,王爷大权独揽数十载,亦能擎制太后的南疆势力,等南疆一除,下一个陛下要处理的就是王爷。”

顾宁稀里糊涂听了一堆,大概的意思能听懂,就是三哥权利太大,独权十几年,如今皇帝亲政,他不放心三哥想,大有过河拆桥的打算,“你说的具体一点。”

林如琢无语:“你怎么这么笨?”

“我记得你不是在国子监任职过?”林如琢:“这都听不懂?”

“陛下不是太后亲生子,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太过宠爱太后,导致太后的母家南疆势力渐厚,可先帝毕竟是大梁的皇帝,便在驾崩的时候把兵权交给了王爷,后来也是王爷一手为陛下扫除障碍,但是皇权之下那里有什么骨肉情分,像王爷和先帝的情分那都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陛下这样。”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有三只老虎。”林如琢:“反正就是,陛下出去南疆之后,下一个要杀的跟定是王爷。”

“乌家的事儿便是个开头。”

顾宁这回听懂了。

“那,三哥怎么会不做打算。”

“你不了解王爷,”林如琢道:“王爷是君子,但是生在皇家哪里能做不沾血的君子,王爷为陛下铺路的时候,杀尽了朝中策反之心的大臣,其中就包括他太傅,内阁大学士乌行渊满门。”

“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但如今王爷卸下大任,自无法正视自己的罪孽,”林如琢道:“所以王爷才有仁义慈悲之名。”

“上位者杀的人太多了,他温柔起来你不害怕吗?”

“陛下是怕的,他怕他的皇叔是表面平静的波澜,所以欲除之后快。”

顾宁蹙眉,“你要做什么?”

林如琢今日噼里啪啦和他说了一堆三哥的过往,不知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三哥。

他猜不透。

林如琢道:“不做什么。”

“总之,你和王爷说我要进天机营,王爷会斟酌的。”

顾宁抿唇:“我……我不管你,你一定没安好心。”

林如琢:“………………”

林如琢捏顾宁的鼻子,气呼呼:“顾宁,你耍我?”

顾宁打掉他的手:“三哥既然选择帮皇帝,那自然有他的想法,我管不着三哥,也不帮你,你心眼子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林如琢被顾宁气的没脾气:“你不帮我,我就和王爷说你肖想他!”

顾宁一急,站起来拍桌子,却气急攻心自己先咳上了。

林如琢见人应激反应这么大,无奈道:“行了,我说便是,陛下要除去的大臣中,有我林家,如今我能求的只有王爷一人。”

“进了天机营,我便能彻查父亲的冤屈,届时哪怕大理寺执意要判,也不会株连九族,最多落个满门流放。”

顾宁:“你说的是真的?”

林如琢垂眼点头,生气的把顾宁的桌子垂了个大窟窿:“陛下这招过河拆桥,真是……!”

林如琢说罢,又道:“你要帮我,我撮合你和王爷怎么样?”

顾宁:“???”

“你……你瞎说什么,我和三哥清清白白!”

第十五章

林如琢知道自己扭不过顾宁,也没和他瞎扯些什么,起身道:“罢了,反正你不会承认,乌家的案子不管你感不感兴趣,我已经和你说了,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北镇抚司瞧瞧,你若不想去,就当个傻白甜,等王爷山倒那日,你自然就知道我不是骗你。”

顾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有些东西眼见并非为实,但是林如琢骗他也没好处。

更何况那日在宫里,他看得出来,三哥是真的准备放下权力争夺的。

“北镇抚司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顾宁听三哥说过这里,他将信将疑:“你带我去哪里看什么?”

林如琢:“当年乌家的事儿,虽是王爷所为,但最后下了诛九族的令确实陛下所为,谋反之名会殃及乌家的亲友不能入仕,前些日子,乌行渊的弟子高中之名被陛下除去,王爷是想为乌家平反,这件事也是王爷和陛下矛盾之处,现在你去看看诏狱里关押着的人,便知道我所说并非是假的。”

林如琢火上浇油:“你真的想看王爷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乌家,被陛下记恨上吗?你能劝劝王爷的,此事若是容后再议,一样可以平反,并非是现在。”

顾宁犹豫了。

三哥怎么会因为自己说了一两句,就放弃自己要做的事儿,而且……

三哥就算放权,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顾宁,你想好了吗?”林如琢:“我带你去诏狱,你只要看见王爷怎么对待诬陷乌家的罪犯的,便知道王爷此行定是做好的万劫不复的打算的,你不想救救王爷吗?”

顾宁摇摇头:“这是三哥的打算,我不干涉。”

林如琢见说不动,便吁了口气,恶狠狠的又动手落下一拳头:“顾宁,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算了。没有王爷,我也一样能找到靠山,你就等着看梁无疾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吧!”

林如琢说罢,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门开的墨宝正在等着顾宁出来吃饭,谁知道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了,林如琢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走出来,险些把门薅下来。

墨宝缩了缩脖子,问大步远去的林如琢:“这是咋啦?”

林如琢:“烦死了!”

墨宝不明不白的准备进屋,谁知道自己家少爷又突然冒了出来,同样气呼呼的,眉心皱成了一团,步子也有些急促,单薄的身子轻喘,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顾宁扶着门框,看见墨宝,便道:“墨宝……墨宝你把那家伙喊回来……”

墨宝摸不清头脑,却听话的抓紧跑了出去:“好。”

都快走出门的林如琢又被喊了回来,顾宁看着样子着急十分,到房间他还没说话,顾宁却先开口。

“带我去。”

顾宁:“你要是骗我,我日后肯定在三哥面前告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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