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头25(1 / 2)

  陈芳迹年纪小,生的清秀,闻言气得红了眼眶,却只会辩白自己没有偷钱。

  “你没偷钱?你一个馒头咸菜都要隔顿吃的穷酸,哪来的钱买二两银子的砚台?你那整天给人浆洗衣服的娘从□□里屙的吗?”

  这话骂得难听又下流,周围有人窃窃笑起来,也有人皱眉,对罗锡文侧目而视。

  陈芳迹气得浑身颤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刚才把他从砸来的砚台底下拽走的漂亮姑娘微微往前迈了半步,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的人听见:

  “足下穿金戴银,想必全家都屙银有术。”

  罗锡文瞪着她,“你个小当妇再说一句?”

  孟如韫没有半分惧色,从容冷笑道:“见女便言当妇,出言不离屙臭,你是柳条胡同阴沟里的蛆虫成精了吗?”

  柳条胡同是临京城有名的皮条巷,里面住着的都是些下等伎女娈童,一些穷酸粗人爱去那地方厮混。

  罗锡文骂得多脏,孟如韫就回敬给他几分颜色,且回得有理有节,气度从容,和跳脚撒泼的罗锡文比起来高下立见,不少围观的人都为孟如韫鼓掌叫好。

  孟如韫道:“你说他偷了你的钱袋子,不知足下钱袋子是何颜色材质,可曾打络子?袋中银钱多少,是铜钱,票子,锞子,还是碎银?”

  罗锡文只想着来出口气,哪里顾得上提前考虑这些?被孟如韫这一问,一句也答不上来,又不敢像刚才那样直接骂人,这小妮子回骂起来比他还狠,若是对骂起来失了气势,也太丢人了。

  罗锡文一肚子窝囊气,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准备直接动手,反正这群废物书生也没人敢拦,于是嚷道:“我说偷了就是偷了,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人捆了扔护城河里去!还有那个小泼妇,撕烂她的嘴捆到窑子里,我倒要看看她下边是不是比嘴还皮实!”

  罗锡文带来的几个魁梧家仆闻言便要动手,沈元思心头火起,正要撸袖子上前,被陆明时一把拽住。

  “首犯充军北郡,再犯就是菜市口问斩了。”陆明时警告他道。

  沈元思瞪他,“那就这么看着……”

  “她既然敢惹事,想必有后手,”陆明时望着孟如韫,不知在想什么,“大不了,我来出面,你不要动手闹出人命。”

  只听孟如韫高呵了一声:“我看你们谁敢!怎么,罗家是不想活了吗?”

  她气势凛然,又言及整个罗家,罗锡文歪嘴竖眉瞪她,“你又胡咧咧什么呢?”

  “你父罗仲远不过区区从四品礼部仪制,两年前因在陛下寿辰宴上未能点数对香数而被罚俸一月,责令闭门思过一旬。看来是陛下太过宽厚,罗家心中有愧,非要讨个满门抄斩才舒服啊?”

  “我爹的事你怎么知道?”罗锡文一顿,眯眼打量孟如韫,“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觉得呢?”孟如韫冷冷一笑,“我家长公主殿下马上就要从大兴隆寺回来了,怎么,礼部罗仪制竟没跟亲儿子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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