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病(1 / 2)

  孟如韫心想,若这件事只是让自己平白多了几分嫌疑倒还好,怕只怕自己的多此一举会搅乱很多本应发生或本不应发生的事。

  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正思索间,孟如韫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正是陆明时和沈元思。

  沈元思穿着一身月白直裰,笑眯眯的,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相比之下的陆明时则显得十分冷峻,他卸了轻甲,里面穿的是藏青色的玄纹云袖罗衣,笔直挺拔,眉眼轮廓锋利,通身气度凛然,让人想起北郡的风雪和长夜。

  孟如韫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后就低下头,规规矩矩地行礼,陆明时对她还算客气,指着下位的椅子让她坐下说话。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了解一些今日在内城楼上的情况。”

  陆明时打量着垂眼望地的孟如韫,觉得她的容貌似有几分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与谁相似。

  于是陆明时问道:“姑娘可曾去过北郡?”

  孟如韫摇摇头,“不曾。”

  “可今日听闻《塞上曲》,陆某觉得,非亲历北郡之人,写不出如此贴合北郡风物的词作,”陆明时慢条斯理道,“刃山拒北漠,熔金入乌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拒马关,也能入姑娘的眼。”

  孟如韫一噎。

  她的确从未去过北郡,上辈子没有,这辈子更没有。她对北郡的所有了解都来自父亲生前的书稿,以及陆明时书房里堆满了三个檀木书架的书籍和舆图。

  上辈子长公主登基后,陆明时虽没有回到北郡,但始终重视北郡的治理。孟如韫悄悄跟在他身边的那几年,亲眼见他重振北郡边防军,休整乐央郡,并在此地重现拒马关的辉煌战绩。

  孟如韫猜测此地对陆明时而言意义非凡,因此她为《塞上曲》作词的时候讨了个巧,特地提起拒马关。

  没想到眼下又把自己栽进去了。

  真是蠢到家了,孟如韫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见她沉默,陆明时很有耐心地追问了一句:“对此,姑娘作何解释?”

  孟如韫抿了抿嘴唇,谨慎地解释道:“民女的确从未去过北郡,陆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至于所作诗词,不过是我此前读过一本北郡游记,有心投其所好罢了。”

  “投其所好,”陆明时似颇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投谁所好?所好为何物?”

  “大人!”孟如韫提高了声音,双颊微红,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欲言又止地看着陆明时,“民女尚未出阁,您给民女……留些体面吧。”

  这话说得暧昧,就差当面说出“我心悦君”这四个字了。

  沈元思在一旁捂着嘴嘿嘿直笑,陆明时瞪了他一眼,颇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脑袋。

  他在北郡铁腕三年,审过狡诈的戎羌细作,也审过嘴硬的武官,论起讯问的手段,软的硬的他都有几把刷子。可面对这样一个娇柔美丽的少女,陆明时觉得有些拿捏不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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