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很难听的一句话（2 / 2）

是哭过？

孟与之不确定。

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倔强了，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和她如出一辙。

合上书，孟与之站起身，走到未长安身边坐下。

沉默一瞬。

她潜意识抬手想拍拍女孩的背安慰一下，想起女孩不喜欢别人的触碰，默了默，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

两人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落地窗下，显得格外渺小。

身后就是黑夜，没有一颗星星闪烁，如同那梦中的深渊。

“如果……当年我没有退网，是不是你就不会因为我而受到影响？”

孟与之淡淡开口：“千念一这个笔名，是挺难听的，还是自己的名字好用。”

未长安没说话。

孟与之也不管，好像她不是在给女孩诉说，而是在自言自语。

“六年前的那次突变，我其实也没有想到，因为我是人，不是神，预知不了未来。”

“我其实挺后悔写了《残月》的，但再给我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我依然会选择写下这篇文章。”

顿了顿，她又低声道：“就像我带着记忆重来无数次，依然会把《与声吟》写出来，依然会选择隐退。”

“那为什么会选择放纵我去写文？”

未长安动了动唇，鼻尖很酸，“假如当年我不写，是不是就不用休学了？”

也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

时间不会回到过去。

这是肯定的。

孟与之沉默间，思绪很乱。

是啊，如果当年未长安不写文，也会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生活在校园里，体验青春年华。

那些年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惜……假设终究活在妄想中。

孟与之抿了抿唇，仰头，苦笑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父母的梦想就算夭折了，那也不应该去约束孩子的选择。”

“我曾经说过的吧，孩子很干净，父母只是经历的多了，身上可能有一些淤泥。如果想让孩子成为自己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变好，那和把白色染成黑色、把淤泥蹭到孩子身上有什么区别？”

这是《与声吟》里最经典的一句名言。

未长安看过。

千念一所有的书里，未长安最喜欢这本，只因为，那是孟与之特别以她为原型写的。

这句话可能会遭到很多不满，就比如现在的家长。

“他们会说‘那是我们生的，不听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听谁的？’”

很难听的一句话。

曾经，未长安在他的嘴里听说过。

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