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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汐却怔怔道:“凤兮……凤兮……归故乡,四海遨游求其凰。”

  花无缺也道:“前辈所奏乃是《凤求凰》,为何?”

  白鹤道:“不错。鄙人一直认定,若是有朝一日,鄙人要放飞这一池鹤,必然是找到了能够相伴相随之人。鄙人冒犯,但有幸得遇安姑娘,虽是初见,却觉得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投机。”

  安汐冷不丁道:“叫我燕燕。”

  白鹤问道:“什么?”

  安汐坚定地道:“我小名是燕燕。只有爹爹和宛流这么叫过我。如果前辈愿意,称我为‘燕燕’便是。”

  小鱼儿和花无缺清楚记得,宛流同安汐是什么关系。于是他们对安汐的心意又明白几分。

  白鹤不知其中缘由,只笑道:“燕燕,这名字可爱得很。那你也不必叫鄙人‘前辈’。只是鄙人已过不惑,你还只桃李年华未至,无论是‘姐姐’还是‘姑姑’都有些……不恰当……”

  小鱼儿抿嘴笑道:“我倒有一计。”

  在“千机姑娘”面前提计谋,真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但是安汐最不擅长的就是情情爱爱,而小鱼儿偏偏对这种事信手拈来。

  安汐道:“但说。”

  小鱼儿伸出手,指指点点道:“安姑娘,你可以拜前辈为师啊!你不会武功,白鹤前辈可以教。你若不愿学,她也得处处护你周全。从此,你只用叫她师父就好。”

  安汐听了他这个臭皮匠的计策,不加质疑,却连连点头。她这幅认真的样子像极花无缺被小鱼儿哄骗时的模样,小鱼儿忍不住笑。

  安汐也不管白鹤答不答应,俯身便拜道:“前辈,请收小女子为徒。”

  白鹤连忙拉她起来,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免礼,鄙人就认了你这个徒儿。燕燕,你真是个实诚的傻姑娘。”

  安汐和“傻”字最是不沾边,但是她待人确实真心实意到有些天真。无论是花无缺还是小鱼儿,作为敌人的她都从未欺骗过;在不知底细的前堂主白鹤面前,她也从不装样子。她和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爹,一点也不同。

  小鱼儿想,安汐的母亲得是怎样好的女人,才能养出这么纯粹的女儿。而这么好的女人,又怎么看得上安清明呢?

  花无缺道:“前辈,安姑娘,你们这就走吗?我们也能正好相送一程。”

  白鹤看着安汐,柔声道:“燕燕若是要走,我就随她走,也不用你二位相送了。”

  二人与白鹤相处这么些天,还第一次见到她英姿飒爽之下流露出些女子的柔和情态。即使是在信任爱戴的师兄神锡面前,白鹤依然和男子一样落落大方。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放在白鹤一人身上,既不互相冲突,也不会有哪方面看起来古怪。

  小鱼儿不禁想起自己的“不男不女”屠娇娇姑姑,白鹤也是这样一位不能被“男”与“女”拘束的奇人。正如她所使的亦刚亦柔的武功,和那把名为“不群”的剑。

  游离于世外,反而是像白鹤和安汐这样不入大流之人最好的选择。

  花无缺坚持道:“前辈能教我们剑法,在下已是感激不尽。就让弟子送上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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