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修坟,说后事凡修难辨38(1 / 2)

“老廉!老廉!把石材卸南边去……不是,你左边,对,好!放!放!放!”

一脸油汗的墨奈,穿个白褂子,上面全是泥点,正扯着嗓子对廉理大喊。

“墨道友,我乃金丹修士,你小声说我一样听得见!”那边廉理也是穿了无袖短褂,用更大的声音回应。

“知!道!啦!我下去了!”墨奈继续扯着嗓子。

墨奈、廉理做苦役已经快两个月,如此不分尊卑、没大没小,过路村民早听习惯了。

“大小两位仙师入凡尘历练,是为了尝尽人间百味,兄弟相称算什么。”

那些对内情了解一二的,紧闭口舌,省得殃及池鱼,比如老村长悄无声息的退位。

现在村中是阿贵话事,儿子维持秩序,未成家的女儿春丫头随他记账,顺便给小仙师端茶送水,天天学熟妇抛媚眼,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此时的陆港村,已不再是荒坟围绕的孤村。

自大小仙师修缮墓地的消息不胫而走,前来做工的人就络绎不绝,村外一条小河两边,密密麻麻筑起临时窝棚。

从日出到日落,这里都热火朝天,用牲口驮运石料的,煮茶送饭的,老人孩子、仆妇匠人……永远有人穿梭在山野和村落之间。

修缮工程开始时,并不是这样。

那时,自闭的廉理每日揪着墨奈开山、取石、制碑、立坟,美其名曰:大道是场苦修之旅。

事发几天后,廉家立刻乱了,族中来人三次,都被廉理拒之门外,理由很简单:干完再说。

“我等既还没败亡,谈什么败亡之后?”是为廉理之理。

金丹修士埋头苦干没事,却把墨奈累成个狗,偏偏敢怒不敢言。

“哦,练气修士的命就不是命是吧。”是以墨奈腹诽。

过了七八天,墨奈实在忍不住,偷偷纠集几十个老弱病残,哭诉大仙师夺了他们饭碗,要活葬在乱坟岗,提前沾点仙气。

头上绑着白布的泼妇,身后十几个小鼻涕虫,哭嚎声音更甚,都是拖家带口要嫁给大仙师的。

大仙师束手无策。

“您这么修园子,怕是修到哪,就给人骂到哪,因为您碍了人家活命哦。”墨奈一语点醒书呆子。

小仙师自此介入修缮一事,把工序分了十几道,修士只干重活,其余交给凡人来做。

如此一改,方圆五百里,携老挈幼、锅碗瓢盆的来,直挤得满满当当,才被小仙师叫停。

坟中先人葬在哪,早乱了套了,可如此善举,为的就是遣家驿人鸡犬升天,谁不欢喜?

村民念小仙师的好。

小仙师做事不叫苦不叫累,闲下来就在村里找老人闲聊,客气得要命。

“老人家,高寿啦?”多么的和蔼。

小仙师储物袋里永远有糕点水果,时不时还赐一块温养玉佩,谁人不夸。

不像那个大仙师,只晓得翻书诵经,还啰嗦,动不动打人鞭子,没有半点人味。

面对村民赞颂小仙师修墓壮举,墨奈嘴里“谬赞”,心里受用,要说功劳,却都是四十九枚三阶灵石引来的。

吃喝全包,日日荤菜,隔几天就杀猪宰羊,工钱合适,我小仙师说话还好听。

这待遇,恨不得把祖坟刨了,让先人们也来扛个沙袋。

这些灵石算作金银凡物,是个天文数字,只要不乱造,根本花不完。

他是不敢在灵石上动什么手脚的。

所以工钱、料钱算足些,一日三餐吃好些,也是想着物尽其用,和萨家梁子接下了,总不至于想着省几个灵石就能讨好吧。

所以才有现在发展成陆港小镇的好地方。

百姓有无穷的力气,对小仙师的恩典铭记在心,引了不少遣家驿人暗暗供奉其牌位。

《遣家驿歌谣集》唱道:子子孙孙永宝用,世世代代传香火。

闲暇时,墨奈会穿【灯霞道袍】在高处仙风道骨,做招摇过市的人上人,算苦中作乐。

唯一的遗憾,是杵在地上的无字碑,他看得摸不得,十分痛苦。

“老苟!苟道友,来一趟来一趟!”

墨奈又一阵高喊,随即把用过两次的二阶符箓【营造力士】,悄悄揣到怀里。

一个和廉理同样打扮的老修士举举手,一路小跑过来。

“老苟啊,你不要老帮老廉做事,他这书呆子性子怎么能改,懂我意思吧?”

“你要多了解流程和村民岗位,以后都用得上对不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提前备工备料,去了就能开干,让排在下一处的村长过来学习,早点看好矿洞,等老廉过去开矿,我的话你记住了吧?”

练气五层的墨奈啰嗦,练气圆满的老修应下。

在这老头眼里,这小修掌门既算仇人也算恩人,与之交流,情绪十分复杂。

墨奈也是一样。

修缮一事做了个把月,竟有个筑基修士,不打探消息就来寻衅,工地上只有个练气五层的墨奈,自然被羞辱、被勒索。

墨奈一把鼻涕一把泪找到廉理,又是告状又是怂恿,很少动手的廉书呆当场翻书,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修士打杀。

坊间风物志有记:好大一根蟠龙柱子,将那妖道捆了又捆,只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莫想伤及其身,那廉大仙师打开一本天书,直降一团天火,将那妖道直接烧成了灰灰,哼,敢占小仙师便宜,是犯了天条的罪,岂能活?

又有村民贬之:那大仙师,做事屁都不放一个,杀人眼都不眨一下,是为三眼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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