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横眉冷对千夫指279(2 / 2)

官职小的没资格说,官职大不方便说,一时间居然没人替汪知节解围。

而汪知节的尴尬之处在于,他身为内阁首辅,理论上协助皇帝总理朝廷所有事宜,他总不能辩解说,这是大家伙共同的责任,不关我事吧?

他还要不要脸啦?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他这个内阁首辅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

看到安再师居然出声驰援自己,贾瑜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但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当即加了把火。

“内阁本为朝廷文官之首,本应辅佐陛下安抚天下军民。

但本侯记得,昌平十三年,本侯刚到神京时,就在天子脚下的昌平府二龙山,贼寇为祸京师,屠戮过往商民,若非本侯率领二百选锋营士卒对其进行围剿,再稍等一两载,昌平府几有沦陷之危。

汪阁老端坐于文渊阁发号施令时,可曾想过我京师百姓在贼寇的屠刀下失声痛哭呼?”

“卧槽……卧槽……”

所有人看向贾瑜的脸色都变了,他这番话一出,是要把汪知节钉在耻辱柱上啊。

这时,礼部侍郎庞文杰出列了,只见他辩解道:“贾侯爷此言差矣,京畿之地出现贼寇,岂能全都怪罪于汪老大人?

当时汪阁老也只是内阁次辅而已,首辅另有其人。

况且,贼寇肆虐,此为兵部、京营之职责,若非内阁诸位阁老们居中调度,提供粮草器械,贾侯爷岂能有此大捷?”

贾瑜一听,冷笑起来,“可据本侯所知,当初本侯率领二百士卒围剿二龙山时,选锋营已有三个月未发军饷了,庞大人能否为本侯解惑,这是何故?”

看到庞文杰不做声,贾瑜又乘胜追击道:“本侯当初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本侯率军从二龙山返回时,还向朝廷上缴了一百余万两银子。

事后,本侯听闻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银子,朝廷才得以将拖欠的官员饷银发下去,不知是真是假?”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贾瑜这已经不是骂人,而是在疯狂打脸了。

贾瑜几乎是指着所有文官的鼻子在骂,要不是老子缴获的这笔银子,你们连俸禄都发不出。

你们这群憨逼不感激老子也就罢了,还敢跟老子做对,要不要脸?

贾瑜说完后,依旧在疯狂输出:“你说若无诸位阁老们居中调度,提供粮草器械,京营将士也打不了胜仗,但依本侯看来,若无本侯缴获的银两,各位阁老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你……一派胡言!”

汪知节听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词,脸色铁青得吓人,藏在衣袖里的手都在颤抖,忍不住怒斥道。

贾瑜这句话,不止是讥讽,甚至还有讥讽他是妇人的嫌疑。

而皇极殿上的群沉闷看到汪知节被贾瑜骂得身躯颤抖,嘴唇哆嗦面容惨白,心中对贾瑜的评估也再次加大。

这位大夏最年轻的侯爷不仅能打仗,吵架也是一把好手啊。

看到汪知节摇摇欲坠的身躯,贾瑜这才轻哼一声,躬身对昌平帝道:“陛下……臣以为。

朝廷大事,最忌讳的便是外行指挥内行,我大夏近年来最大的失误便是一群高居庙堂,只知道摇舌鼓唇之辈自以为看过两本兵书,便自以为是孙武再世,岳飞附体。

平日里谈起朝廷大事便是滔滔不绝,但倘若让这些人上阵杀敌,一个个便如同木雕泥塑,胸无一策。

臣向来以为,专业的事就要让专业的人去做。

就如同民间的百姓倘若想要打一套家具,自会去请木匠制作一般,绝不会有人去请一名瓦匠来打造家具一般。

文武之道亦同样如此,文官与治理地方,安抚百姓是其所擅长,但上阵杀敌排兵布阵便是武将们的职责了。

将合适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子上,才是咱们应该做的事情。

这也是微臣为何提议要成立军机处的原因,还望陛下明鉴!”

贾瑜的话条理分明,不仅武将勋贵们纷纷点头,就连看他不顺眼的文官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景三和看着贾瑜,眼中异芒闪动。

嘴里喃喃道:“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妙……妙啊……”

好一会,他才长吁了口气,扭头道:“如海兄,你这位女婿了不得啊!”

林如海心中大感满意,嘴里却道:“景兄过奖了,三思毕竟年轻,还需要如景兄这般老成持重之人时常提点才行。”

看着皇极殿里文官们憋屈的模样,昌平帝犹如大夏天喝了一大碗酸梅汤般,甭提有多痛快了。

这些文官们平日里动辄便拿着微言大义或是圣人之言来怼自己,弄得自己心里再窝火也不能治他们的罪。

现在好了,碰上贾瑜后,全都哑火了吧?

古人诚不欺我,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虽然心情格外舒畅,但面上还是严肃的问:“各位爱卿,对于定远侯所提的奏折你们有何异议啊?”

此时,左都御史符同玄站了出来,面色阴沉似水盯了贾瑜一眼,拱手道:“陛下……贾三思巧舌如簧,妖言惑众,陛下万万不可听其妄言!”

贾瑜扫了他一眼,只见这位穿着正二品的官服,再看看他那獬豸图案的补子,知道这厮应该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符同玄了。

他淡淡道:“这位想必是都察院的符大人了,本侯忧心国事,是以特地向陛下陈边方略,商讨国事,不想却被大人说成巧舌如簧妖言惑众,莫非符大人要堵塞言路不成?”

符同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堂堂一个言官大佬,却被人指责堵塞言路,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他当即喝道:“一派胡言,本官是不忍见你蒙蔽圣听,这才仗义执言的,何来堵塞言路之说?”

“你说本侯一派胡言?”

贾瑜看着他神情有些古怪,“既然如此,那本侯问你……符大人可知如今辽东情况如何,建奴大军有何长处?

我大夏朝为何十余年来在辽东为何总是处于守势?

大夏太祖为何要在神京常年屯下重兵,我边关形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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