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霍一欢上学(2 / 2)

“为什么我不能打他们?他们不该打吗?”

“小叔叔怕你误伤自己。”

“可是——可这样太憋屈,我心里难受——小叔叔,为什么老太爷要贪啊?”

这个问题怕是霍秀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隔了半晌霍秀才回道:

“他心坏了。”

短短四个字,却似耗尽了霍秀全部力气。

……

那些年几乎一提霍秀无忧城无人不知,他三岁能写字,七岁能作诗,九岁赴花会吊打一众酸文生,众人都说这孩子将来必堪大用。

宋知恩悄悄回到厨房,用枯枝在灰堆里写了个贪字,笔画扭曲瞧着怪丑的。

贪者,欲无穷尽也。

当年夫子便是这般教她的,她问夫子何为无穷尽?她想有父母怜爱,想让姑姑活过来,想自此以后没有恶语和暴力,这算不算贪?夫子说不算,最多算求不得,可为何求不得,夫子也说不上来,她为此失落了好久。

记得幼时姑姑带她赴花会,她听见有人在辩论:

凭什么父母可以苛待儿女,儿女却必须孝顺父母?父母若不尽父母之责,还能被称作父母吗?法度既然约束了儿女必须孝顺父母,为何不能约束父母必须善待儿女呢?

偏偏他们唯一不能选的就是生身父母。

她如此,霍秀亦如此。

宋知恩暗暗作了决定:

姑姑,我不想后路了,我和霍秀好好过。

因为顾得了眼前才有未来。

她又如何能预见霍秀或断定霍秀不会出现在她的未来?正如同姑姑当年欢喜奔赴时,又怎知姑父会变了副模样?

姑姑是那么聪慧的女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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