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晌午，秦季珩弹劾萧家二娘借庄铺便利运贩阿芙蓉，隆丰皇帝宣觐秦仲霆与萧氏父女：“偶闻萧卿擅经商，职兵部尚书屈才啊。”

“陛下谬赞，拙荆远堂精茶术，巧悦龙颜，每年贡茶万斤，臣深谙税收艰重，常诫导远堂忌欺诈。”萧尚书一番漂亮官腔撇净朝臣营商，又婉叙系挂社稷，揣摩圣意增税走明栈或私库。

“哈哈，贡茶属安吉白茶最柔香清冽，萧卿远堂颇具天赋！”隆丰皇帝赐座赏茶，话锋突转：“老四，什么事非聚卿才肯说？”

秦季珩拿出字条：“萧二娘子预悉秦叔华陷害大哥，季珩好奇，讨教一二。”

萧岁寒速览，表示愿默书辨迹，隆丰皇帝传墨宝，参政知事同观文殿大学士分析断论字条异别萧岁寒笔迹，隆丰皇帝褒奖萧二娘子风流缊藉，鸾翔凤翥，秦季珩指谪萧岁寒造假，要对比萧家阖府字迹，包括课业，结果差强：“怎么会？老三述职前晚，你报信矾楼......”

“老四！萧尚书家风谨肃，矾楼什么地界儿？莫毁娘子清誉！”秦仲霆掷声奏禀：“父皇，汴河男尸生前于矾楼交易私盐，矾楼涉私盐案，该查。”

“既予你全权彻查，凡事自己照衡。”隆丰皇帝扭头吼骂秦季珩：“老四听风见雨，拾人牙慧，滚回府抄百遍圣贤书！唉，委屈萧二娘子，但萧卿确存失察之过，暂革职避嫌。”

隆丰皇帝轻描淡写揭篇秦季珩荒诞，倘或萧尚书不识趣则惩究失职罪责，萧尚书顺阶谢恩闭府。

秦仲霆半片眼风未肯施舍萧氏，火燎燎率大理寺侍卫围封矾楼，缉樊生绕经禁军环驻的瑞王府进大理寺狱，支开狱卒，扔给樊生血书字条：“我奉旨查陈案，老四横插一杠，诬蔑朝廷命官，触怒父皇，你保他便是自救。”

樊生寒栗通读血书，明白秦仲霆准备袒护秦季珩：“樊生遵凭端王爷吩咐。”

“据实详述阿芙蓉案。”聊至暮夜，秦仲霆妥收樊生供词出大理寺狱，取樊楼账册，爬东厢院墙发现荆棘麻密，踩空隙攀果梅树跃下，奇诧金镶玉竹林，暗道萧岁寒观倦秋海棠，朝窗投石引守侍骚乱，见萧崇挥臂悄呐：“大哥！”

萧崇调开守侍，眼神阴冷：“萧家单萧崇一子，端王殿下勿认错宗族。”

“大哥别气，我会查明字条......”

萧崇飞身掐秦仲霆咽喉，呼吸深促：“你还有脸说？若非岁寒你能轻易算计秦叔华？幸亏岁寒聪慧机警，伪迹信书，缘许十数载，她为你费力偷查军火，冒险提醒瑞王，你呢？除了违弃狗屁承诺，你给过她什么？”铁拳堪堪在秦仲霆腮颊毫厘处砸向院墙：“负心郎，何苦故作情深？滚！”

秦仲霆震惊萧岁寒付诸甚多，拉住萧崇衣袖哀求：“让我见她一面。”

“哼，端王殿下金尊玉贵，萧府戴罪内省，无颜侍驾。”萧崇甩袖，青白墙皮渗斑驳血红。

秦仲霆单以为萧岁寒因御婚闹脾气，笃志废掉太子再阐释，遂令赣南王府兵埋伏城外远郊，截杀羁押案犯，留少数活口作证，又冲康王妃堂弟透露当年樊生打晕他，送鬼市顶贩阿芙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