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终章-下(2 / 2)

  像是钩子,落在他听觉里,一点点勾出他心底里的浓烈欲.念。

  在最后的氧气即将耗尽之前,彼得终于松开对方,仰头平复自己的心跳。

  一旦他不再低头迁就两人的身高差,贝尔纳黛特不垫脚就够不到他的嘴唇,只能意识模糊地吻了吻他不住滑动的喉结。

  那张玫瑰色的唇,为他衔来了要一辈子束缚在他心头上的锁链。

  可他却又心甘情愿地低下头,手指穿过她流泻的黑发捧住贝尔纳黛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这时,客厅里传来一阵类似玻璃摔碎的尖脆动静。

  贝尔纳黛特如梦初醒地松开对方,和彼得一起回过头,看到玛德琳和泰德正满脸震惊到惊吓地看着他们。

  地上滚了一地刚洗好的草莓和橙子。

  “我在做梦吗?”泰德喃喃自语,被玛德琳狠掐一把后立刻疼得跳起来。

  “不是做梦。”玛德琳冷静地开口,“我去把水果再洗一下,你们两个坐过来。”

第92章 终章-下

  我接纳你的善良,正义,舍己为人,也赠与你我的痛苦,困惑,心有不甘。

  我来自于你的骨中之骨,汲养于你的血中之血,是共生于你的伴身之影。

  你将我压抑在逃避和理智背面,而我也把你囚.困在妄念与疯狂里面。

  ……

  也许有一个世纪,也许只是短短一天。

  彼得自己都不记得他到底被困在那枚虫茧里多久。时间似乎被放逐出了他的感官,只有无休无止的混乱与噩梦时刻折磨着他,试图将他所有的个人意志都粉碎,吞没。就像他已经消失不见的躯体一样。

  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在其中一段最难熬的过程里,彼得的确感觉他似乎已经只剩意识还存在,躯壳早已被分解吸收又重组。

  在没有形体的情况下,除了周身紧紧包裹着他的黑暗,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也无法界定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很偶尔的情况下,彼得也能听到另一个声音,和他本身的音色是那么相似但又完全不同。它出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中,有时候会让彼得产生一种它来源于自己内心回音的错觉。

  他记得他和那个声音应该是对话了许多次,或争吵,或平静,听上去就像是在自我分裂又彼此抗争那样。

  彼得蹲在帝国大厦顶端深吸一口气,看着下方灯火灿烂的繁华城市,脑海里却总是忍不住回想着那个声音最后对他说的话——“你看,在被幻境消磨了这么几年以后,你的意志力已经开始出现裂隙了。而我乐意于为你将它填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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