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暮色红剑52(1 / 2)

已近暮色。

龙傲天看着刘桂言端着一个摆着两只碗的盘子走出了屋子。

“怪了,蓝血怪怎么不拦着这女娃。”

龙傲天嘴里嘟囔着,眼睛来回看着四周,他一直没搞明白蓝血怪究竟是躲在什么地方才能不被人发现的。

“弹球老头,你又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刘桂言一走出屋子,就看见龙傲天盘坐在离屋门不远的草丛里,竖着耳朵在听什么,于是便走到了他身前。

“女娃,傻小子和疯王在里干什么?”

龙傲天见刘桂言出来了,着急地问道,他的眼睛盯着刘桂言手里盘子的空碗。

“吃饭呀。”

“这是昨天的碗,一天就一顿,他们真的是在疗伤?怎么一直没动静,也没说话声。”

“哟,你观察得还挺仔细,你想知道?”看着龙傲天一连几天都饭不思茶不饮、愁眉不展的样子,刘桂言不由得好笑起来。

“当然想知道,女娃,你快告诉我,他们在里面究竟是怎么个疗伤法?”

“那你教我打弹球呗。”

“教,教。我都答应教傻小子了,还能不教你。”龙傲天讨好地说道。

“那行吧,你跟我来。”

说罢,刘桂言沿着山路朝屋子后面的山坡走去。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满天的星星挂在空中,走山路全凭月光。

山上起了风,四处的草丛被吹得东倒西歪。

龙傲天又看了几眼屋子,他已经连着三天在这屋子外面等着了,几乎日日夜夜没离开过,屋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他有好几次想趴在门口看,有一次手已经碰到门了,平日看不见的蓝血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像一道闪电一样,把他赶离了门口,他只得悻悻离去。

所幸自从救出疯王后,蓝血怪对一切逃出来的这些人友善了很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伤人了。

位于珩山山脚下的这个村子,属于幽北郡,已远离大业,骑马的话,离孚阳只有一天半的行程。

因为害怕战乱,当地居民已全部逃离,留下的这些屋子正好供他们四人居住。珩山原本就有不少野鸡山兔,加上王可的军队给他们留下了很多粮食,四人的食物足够一个月之用。同时,珩山也为蓝血怪提供了天然的庇护场所,再不用担心因为蓝血怪的出现引起百姓的恐慌。

王可要留下一百人守护疯王,疯王让李非凡出面回绝了,在见识了这些人的武功后,王可只留下了四个人,为他们烧饭、驾马车。

刘桂言说明了孚阳的情况,特别提到了段王妃是疯王的媳妇,她千叮咛万嘱咐让王可保护好段王妃和她身边的所有人。

从李非凡和疯王进屋开始疗伤起,三天时间里,除了刘桂言进出送吃的之外,屋里的两个人就没挪动过地方。

“你想知道什么?”刘桂言背着手站在龙傲天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在逃离大业的路上,听到难民说宫变的事,又听到自己的父亲被元度封为楼船将军,刘桂言心情大好。至于刘仕龙知不知道疯王还活着,她并不在意,在刘桂言看来,父亲跟着这个邋里邋遢的疯王,只能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四处流窜,与其为疯王卖命,不如在大业做楼船将军来得好。

“疯王是真的受伤了?”龙傲天问道。

他们一行人从景泰宫地道出来,又趁乱由采蝶轩后的宫墙跃出。除了哑巴太监和小太监金长云外,所有人都顺利逃离了皇宫。

铁玉娘和熊蛮子两人朝城南而去。

由于无论是龙傲天还是疯王都太过惹眼,刘桂言建议入夜后再出城,四人便躲入了皇宫后面的土山上。

等到入夜,他们从附近人家偷了两辆马车,一辆疯王和李非凡坐,另一辆刘桂言与龙傲天坐。

从地牢出来后,疯王便只让李非凡陪着,离龙傲天远远的。碍于蓝血怪时不时的阻挠,龙傲天连想和疯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两辆马车赶到城北,这里虽然处于战事,但战斗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原因是元度发动宫变后,原本与叛军作战的虎贲军内部出现了分裂,分别效忠于贺贯之和元度的虎贲军彼此争斗,对萧光渝姚大勇的叛军反而减少了进攻力度。

暂时还勉强控制城北的姚大勇也并不阻拦百姓逃出城,对叛军来说,越多百姓逃离,越容易造成恐慌,对他们也越有利。实在顶不住的时候,他们也能脱掉军服,混入百姓队伍中出城。

两辆马车混在出城百姓的队伍中毫无阻拦地出了大业城。

此时元度还并没有发现地牢里蓝血怪挖的地道,以为疯王一伙已经全部被烧死了,加上大业城内还在忙于平乱和抓捕贺贯之、萧一南的同党,等他发现景泰宫的地道出口后,为时已晚,疯王等人早已出了城,不见了踪影。

刘桂言坐的马车是龙傲天驾车,他用大长袍遮住了身子,从外看不出他是残疾。

一路上,刘桂言一直拿龙傲天开刷,说他作为黑星会老魁首十年杀不掉蓝血怪,以后怎么见人。

龙傲天只得说蓝血怪救了大伙的命,自己可不好意思再杀它了。

刘桂言又问为什么看不到蓝血怪,龙傲天说蓝血怪速度极快,它很会利用山湖树林的地貌隐藏自己,还说若刘桂言想看,自己可以去惹一下疯王。想到蓝血怪的模样,刘桂言自是不敢让他去招惹蓝血怪。

另一辆马车上,李非凡驾着车,始终安安静静,疯王在车里几乎不说话。

在达到离大业百余里外的珩山山脚后,他们下车休息。

李非凡才发现疯王的伤势很重,他被十来根褚无烟的毒针击中腹部,毒性似乎已开始发作。

刘桂言想到疯王终究是段缈缈的公公,她提议连夜赶往孚阳,与段缈缈汇合。

可疯王却因身体无法支撑为由不愿意去孚阳,见疯王病情严重,一行人只得在珩山山脉下找了一处无人的屋子住下。

刘桂言便问龙傲天为何一直跟着他们,不去找黑星会。

龙傲天便死皮赖脸地说要教李非凡武功。刘桂言担心一路上万一遇到强敌,李非凡心地过于仁慈,有龙傲天在,会安全一些,便答应让龙傲天跟着他们在珩山脚下住了下来。

“你不是看见了,这还能有假。”刘桂言答道。

确实不像假,凭借自己的观察,龙傲天也是这样判断的,但这个疯王从地牢里出来后,只和李非凡说话,甚至连刘桂言也很少理睬。他每次想上前试探,蓝血怪就会出现,搞得龙傲天极其郁闷。

对龙傲天来说,杀蓝血怪已经是奢望了,现在唯一让他牵挂的还是井屋墙上那折磨了他十年的一堆字。

最让他无奈的是,一个来自极北的傻小子竟然在井屋的第一个晚上就看懂了墙上的字,还学会了一种奇特的武功,这不由不让龙傲天既兴奋又懊恼。

而这个从地牢里破墙而出的疯王,似乎也因为墙上的字与李非凡产生了某种默契,还指导他戏弄了褚无烟。

如此看来,百里牧云极有可能在地牢里将毕生武功传给了疯王。

眼下疯王意外受伤,且伤势不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李非凡就是唯一知道墙上文字秘密的人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跟紧李非凡,只要拿捏住这傻小子,迟早《太上经要义》会归我龙傲天所有。

就这样,龙傲天每天给自己鼓劲,但每天都从屋子外的等待中失望而归,疯王真的是让李非凡在帮他在疗伤吗?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会不会与百里牧云一样,疯王预见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毕生武学再传给李非凡?

“傻小子能有什么本事,给疯王治伤,那可是白教的独门毒药,就是我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

“你那么关心,是不是一直想着百里牧云的武功秘籍?”

龙傲天尴尬地一笑,“我可是和你们有过约定的,傻小子得把墙上那些字的意思告诉我,哦,是通过女娃你告诉我。”

“没错啊,不过现在屋子都烧了,非凡哥哥没来得及看完。”

“疯王一定知道那墙上字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

刘桂言心中对疯王的举动也十分疑惑,她已经告诉疯王段王妃在孚阳,疯王却不想去,而且还特意去招惹那些士兵。虽然最终降伏了王可,但至于要冒这个险吗?

疯王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让天下人知道?尤其是他还特别对外说自己答应立巴图教为国教。

而阮广就却说在地牢里,他始终不肯答应百里牧云立国教,是什么让疯王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更令她困惑的还不是这个。

“傻小子第二次抓褚无烟时,得到了疯王的指点,他说的话,肯定是傻小子在墙上看到过的,而且疯王与百里牧云在地牢里呆了半年,百里牧云死之前,一定是传了他武功。”

“按你说的,疯王的武功出自百里牧云,那怎会连褚无烟的毒针都躲不过,而且十几根针全部命中。”刘桂言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疑惑。

“哈哈,你若不说,我险些都忘了,你们可能都没发现,褚无烟第一次的毒针可是被疯王悄然无息地反打回去了。”

“弹球老头,像你这样的高手,若有暗器袭击,你一般会如何反应?”

“我听说过有西域有一种神力,可以将对方发出的任何暗器用内力隔空震碎,但这或许只是传说,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功,无非是用内力直接打回去,就像疯王那样,拦截暗器次之,最不济的就是躲开。”

“那你看疯王算不算江湖高手?”

龙傲天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没亲眼见他出手过,这些天也都是那傻小子陪着他,我看不出端倪。但他是作为天闻一代君主,却能读懂墙上的字,必定是接受了百里牧云的指点,再加上他把褚无烟的毒针悄声无息地打回去这一点,我看这个疯王绝对是一流高手。”

“一流高手?那比你如何?”

“比我?呵呵,不好说。”

龙傲天刚想说当然比不上自己,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他忽然想起了三天前,他们到达村落时,李非凡扶着疯王走路的样子。他看见疯王的脸色发黑,原本以为就是中毒的迹象,可这会回想起来,刚从皇宫地道出来的时候,疯王脸上没有任何异常,行走自如,完全看不出身体中毒的样子,若是被白教那个破魂散击中,一开始中毒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

记得十多年前,曾发生过一桩轰动江湖的案子。峨眉青山帮洗劫了一个藏有白教珍宝的白教教徒村落,杀死了三十多教徒。

白教派出了当时教内第一高手,赴青山帮报仇,在青山七恶的围攻之下,这位白教高手以毒针破魂散射杀五恶,当时中针之人除一人外全部当场毙命,那人也仅坚持了半刻钟不到。

当时白教深处西南边陲,中原武林对之了解甚少。此一战后,单传白教四大护法的破魂散闻名天下,江湖上莫不谈之色变。

褚无烟是白教第一高手、四大护法之首,他的烟斗里射出的一定是破魂散。但疯王怎么会被射中十余针后毫无异样,在去幽北郡的路上疯王才说中毒了,三天前毒性发作,这不像是破魂散之毒。可褚无烟又亲眼看着疯王中了毒针,还喊着给所有人听了,李非凡和刘桂言也确认过疯王确实中了毒针,难道疯王有控制毒性发作的神力?

“怎么会不好说。”

“他若隐藏了些什么,我便不好判断了。”

“疯王为何要隐藏。”刘桂言终于发现了龙傲天和自己一样,对疯王的中毒产生了疑问。

“女娃,我问你件事,你刚才在屋子里是否看清楚了疯王的样子?”

“屋子里很暗,好像就是盘坐着。”

“你还是不能和傻小子说话?”

“之前就告诉过你,疯王说绝不许打扰他们,不能和他们说话,送的吃的东西就放在边上。”

“嗯,他们就是盘坐着,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疯王腹部还插着那十几根针,说是不能拔,拔出来会毒发攻心,我看那些被针刺的地方肌肤发红,像烧起来一样。”

“傻小子什么动作?”

“他……,好像也是敞开着腹部肌肤,坐在疯王对面。”刘桂言脸一红,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两人的动作。

“疯王的手怎么摆的?他的腹部是鼓起来的还是收进去的。”

“一只手和非凡哥哥的两个手连在一起,另一个手手指朝上,指根顶在腹部,掌心朝着非凡哥哥,腹部是鼓起来的。”

刘桂言伸出双手,比划着疯王的动作。

“这是在吸真气。”龙傲天眉头一挑。

“吸真气?”刘桂言吓了一大跳,“疯王在吸非凡哥哥的真气!”

“呵呵,傻小子那有什么真气,你说反了,应该是疯王在把自己的真气倒灌入傻小子体内。”

“他在吸非凡哥哥的真气,怎么说倒灌真气给非凡哥哥?”

“这你就不明白了,要灌进疯王的真气,就先要把傻小子体内杂七杂八的真气弄出来,这是最耗时间的。若疯王是武学大家,只要半支香的光景就可以把体内所有真气灌进傻小子身体里。”

“啊,那非凡哥哥不是要中毒了吗?疯王体内不是中了魂魄散了。”刘桂言顿时慌了起来。

“中什么毒,疯王若还能吸气灌气,怎么可能中毒,若是中毒,他还这么做,那就是自己在找死了。”

“你的意思是,疯王可能拼死在给非凡哥哥灌真气?”

“这只是可能,我不能肯定,除非让我进屋瞧一眼。”

“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确认你说的话。”

“要确认我说的对不对,你进屋后,可以用手指戳一下傻小子的肚脐下方两寸的地方,若是被弹开,说明我说的对。”

“非得是这里吗?”刘桂言脸一红。

“必须是这里,千万不能点错了,若”

“疯王说了不让人碰他们俩。”

“你按我说的就不会有事,我还能让傻小子吃亏吗?他出事我就永远学不到《太上经要义》了。”

刘桂言想了想,“那要是碰了那地方,没有弹开呢?”

“那就是疯王只是在吸傻小子的元气用来疗伤。”

刘桂言闻言脸色大变,“那我现在就去。”

“慢着。”龙傲天叫住了她,“你明早再去。”

“为什么?”

“现在天都暗了,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万一你点错了地方,他们受到惊吓倒是小事,傻小子岔了,伤了经脉,这可是要死人的。”

龙傲天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他也怕因为自己出的馊主意,让李非凡受了伤,自己反问得不偿失。

“那过了一晚上,万一真的是疯王在吸元气,非凡哥哥的元气岂不要被吸光了。”

“都已经三天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再说那傻小子能有这么多元气吗。”

刘桂言又气又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从山后走回各自的屋子休息。

晚上,刘桂言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越想龙傲天说的话越担心。

入夜后,迷迷糊糊耳旁传来说话的声音,她仔细听着,像是有人在喊她名字,那声音有点像萧楚欢,难道他从孚阳来找她了?刘桂言有些兴奋,来回看着四周并没有萧楚欢的身影,难道听错了?

没多久,那声音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

接着空中传来又一声吼叫,是蓝血怪的吼声!

出事了!刘桂言猛然惊醒。她跳下了床,披上外衣,冲出了屋子。

她的屋子离李非凡和疯王只隔着一道矮墙,龙傲天的屋子则在山坡的另一侧。

月色照着山路,寒风刺骨,吹得刘桂言一个劲打冷颤,跑出屋子,她这次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没扎好,在空中飞舞着,月光下煞是吓人。

等跑到李非凡和疯王的屋子门口,屋子的大门敞开着,龙傲天盘坐在门口,伸长着脖子看着在屋里。

刘桂言来不及理会龙傲天,冲进了屋子,借着门外的月光朝里看去,她顿时吓坏了。

李非凡、疯王、蓝血怪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着。

原先李非凡和疯王对坐的位置换了下,只是现在疯王对面坐着的是蓝血怪和李非凡,而李非凡被蓝血怪抓在胸前,表情异常痛苦。蓝血怪的一只巨手正捏着李非凡手中的一柄短剑,短剑正对着疯王。

“蓝血怪,你要干什么!”刘桂言大喝了一声,随即捂住了鼻子,屋子里遍布着浓重的腥味。

“女娃,你看清楚了。”龙傲天嘿嘿了一声。

刘桂言愣了一下,她刚要朝他们走过去,只听蓝血怪一声怒吼,吓得她腿一乱,直接跌倒在地。

片刻间,屋内一阵腥风骤起,龙傲天喊着什么,接着一个人影飞快地掠过……

“乞科鲁,乞科鲁!”

李非凡和疯王都在喊着同样的字。

等刘桂言站起身来,才发现身上披着的外衣已经被扯掉了大半,额头上火辣辣地痛,一摸竟然出血了。

“刘姑娘,没事了。”李非凡喊道。

只见李非凡重新被蓝血怪抓着坐在了疯王对面,几乎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蓝血怪的一双巨手都按在了李非凡的手上,李非凡手里的短剑朝前挪动了好几寸。

蓝血怪的脸被毛茸茸的黑发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死死瞪着刘桂言和龙傲天。

“女娃,刚才我也差点被蓝血怪杀了,幸亏傻小子制止了它。”龙傲天心有余悸地说道。

“刚才是蓝血怪?”刘桂言超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门口,与屋外的龙傲天挨着。

“是蓝血怪,速度太快了,我和它斗了十年,虽然还是看不清它的动作,但知道就是它,要不是傻小子,你我都要被它撕碎了。”龙傲天说道。

“是非凡哥哥救我的?”

刘桂言惊讶地看着李非凡,他的眼睛盯着手里的短剑,一动不动,若不是自己额头受了伤,怎么也不会相信刚才蓝血怪和李非凡挪动过地方。

“没想到傻小子的速度和蓝血怪一样快,非但快,手一直被抓着,居然能用脚拦阻蓝血怪,他哪来那么大力气。”龙傲天惊叹道。

“真的是非凡哥哥啊,蓝血怪怎么又开始伤人了?”刘桂言不敢相信李非凡能做到龙傲天都做不到的事。

“蓝血怪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一幕,它要傻小子杀疯王?”

“什么!”刘桂言吓了一大跳,她终于看懂了,难怪李非凡表情痛苦,原来是蓝血怪抓着他要把他的短剑刺向疯王。

“你们俩在也好,正好做个见证。”疯王突然开口说话了。

“疯王,这是怎么回事?”刘桂言叫道,“蓝血怪为什么要杀你。”

“刘姑娘,是我想让小兄弟杀了我。”疯王淡淡地说道,他背朝着门口,看不清他的脸。

“不行不行,我越听越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好,我说完之后,要是你觉得我说的有理,能否劝小兄弟杀了我。”

“行,你说,但你不能让蓝血怪伤非凡哥哥。”

“不行,我不会答应的。”李非凡喊道。

“刘姑娘放心,蓝血人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嗯,那你快说。”刘桂言一下子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要把巴图教教主之位传给小兄弟,让他做巴图教第九任教主。”疯王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桂言大吃一惊,“你为什么不做了,为什么非得是非凡哥哥。”

“我被白教的魂魄散伤到了,活不久了。”

“这几天你们不是在疗伤吗?”

“是我骗小兄弟的,我让他按照我的方法来给我疗伤,其实是我已将百里牧云教主授予我的毕生武学都传给了小兄弟。”

“果然如此!”龙傲天轻呼了一声。

听到这里,刘桂言已放下心来,看来不用按照龙傲天的方法去试了,疯王并不是在吸非凡哥哥的元气。

“你瞒着他传他武功,这事做得不地道。”刘桂言说道。

疯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桂言说这话,“那如何才算地道?”

“得非凡哥哥同意啊,不然就是强人所难。”

“呵呵,姑娘说的也对,只是我命不久矣,若小兄弟不同意,巴图教就没有继任者了。”

“巴图教传教主,你一个人说了算?”

“嗯,我一个人说了算。”

“那岂不是和圣上一样了,是不是做了教主,所有的教徒都得听教主的了。”

“那是自然。”

“嗯,那还不错,我问你,百里牧云教主是怎么死的,他死之前是怎么把教主之位传给你的?”

“女娃问的好。”龙傲天暗暗赞道。

“我已把所有的经过都和小兄弟说过了,百里牧云教主在长秋寺与我长谈了半年,终于说服了我接受他的教主之位。”

“问他井屋里墙上的字。”龙傲天在刘桂言边上悄悄说道。

“他也骗你让你帮他疗伤,再传你武功的?”

“百里教主没有受伤,是我跟着他学的。”

“墙上的字。”龙傲天催着刘桂言。

“那百里教主又是怎么突然死了?”

“姑娘,这是本教机密,即便是本教中人,也是不能说的,这只属于现任教主和下一任教主两人能知道。”

“那我猜猜,要是猜错了,你就摇摇头,猜对了,你不吭声,如何?”

“姑娘非要这样吗?”

“我不知道原因,怎么帮你劝非凡哥哥杀你。”

“也好,姑娘请说。”已经僵持了一晚上了,李非凡始终不肯下手,疯王无计可施。

“两次教主传位,都要死一个老教主,这还不清楚吗?新教主继位,老教主必须死,而且得新教主亲手杀了老教主,巴图教还真是邪门了。”

龙傲天听了顿时愣住了,“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一出。”

疯王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并没有摇头。

“那算我说对了,”刘桂言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现在就明白了,白教那老头儿发的毒针,疯王你是故意不躲不闪,让毒针击中自己,你想好了要以这种方式让非凡哥哥继任新教主的吧。”

疯王依旧不做声。

“聪明。”龙傲天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选非凡哥哥?”刘桂言问道。

“严格说来,应该是冰虫选择了小兄弟,我只是按照冰虫的选择选小兄弟当教主。”

“什么冰虫?”刘桂言和龙傲天几乎同时问道,李非凡并没有将身体里钻入冰虫的事告诉刘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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