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棺（2 / 2）

玉牌再次亮起，看完了对方发来的消息，就在陈是打算回复时，一道清脆的咔哧声骤然响起。

陈是抬起头，诧异地望向眼前的石棺。在自己与师妹用宗门玉牌互相联络时候，石棺的外壁布满了一道又一道如蜘蛛网般的裂纹。而随着咔哧声响起，石屑飞舞，渐渐有碎石从石棺上脱落。

裂纹逐渐扩大，透露出石棺内部的黑，一道道痕迹仿佛就像幼儿持着毛笔随意涂抹出来的。而陈是透过漆黑的裂纹，在其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老祖之前所说熟悉的气息。

“是什么呢。”陈是疑惑地思考着，周身灵力和剑气不自觉间自体内喷涌而出，朝棺内涌去。与此同时，石棺像是一头刚睡醒了甩动身体的巨兽，越来越多的石块与灰尘相继脱落，石棺拱起的盖子并没有随之一同滑落，只是化为一道道的烟气，在上空徘徊几圈后便消散不见。

陈是静静地站在略微震动的地面，看着面前石棺的异变，剑气和灵力化作屏障挡在身前，将崩落到附近的石块尽数碾碎。

待石棺完全崩解，灰尘烟气尽数消失，陈是看着原来石棺所处的位置，找到了熟悉气息的源头。

地面上的东西很少，除了碎石，只有一把斜插在地面大约三尺长的剑。剑柄和剑身是淡灰色的，阳光直直的照射之下显得有些朦胧，看不真切。而真正让陈是感到熟悉的是缠绕在灰剑剑身上的那一缕黑色的剑气。

目光落在黑色剑气上，陈是自身剑气瞬间爆发开，呼啸着在身后汇聚，形成了四实一虚五柄长剑。而陈是脑海中，一道道画面急速闪过，如拼图一般，最终构为一道身着黑衣的双手负后的背影。

“剑祖！”在看到背影的瞬间，陈是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自己体内同宗同源的灵力剑气疯狂运转着，极力亲近着对方，缓和直视黑色背影所带来的影响。饶是如此，依旧有一股莫大的恐惧依旧笼罩在心头，陈是不敢开口，连在脑海中呼叫老祖也做不到。

陈是右眼中的血光再次亮起，看向黑色剑气的目光中，带着恭敬和一丝淡淡的哀伤。

“苍祖。”陈是开口，却是一道清亮而又有些稚嫩的女声，老祖这次罕见的没有提前通知陈是，便取了陈是身体的控制权。

“是你啊。”黑色剑气有了反应，扭动之间，一道淡漠地声音在陈是脑海中响起，同时一颗深邃的黑点出现在陈是的先天灵光旁边。

黑点没有理会陈是，而是与一旁的老祖短暂接触后便回到剑气之内，老祖顺从地让黑点读取了自己所有的记忆，静静等待苍祖继续开口。

“这么多年了啊。”在老祖和陈是的期待中，苍祖说出了第一句话。

陈是闻之有些疑惑，对于结丹、元婴甚至某些特殊的化神修士来说，剑祖所在的时代到现今确实是一段悠远的岁月。但对于剑祖这类超凡脱俗立于极道之巅的修士来说，只不过是乘船在岁月长河中刚从起点出发，哪怕只是一缕分身剑气，也不应该有此感慨才对。

老祖没有陈是内心那么多想法，听到这句话只是有些不太好的猜测，刚准备发声提问，刚好剑祖的下一句话就将其证实。

“我也无法与本体取得联系，因果尽断，不知生死。”

“多谢苍祖解惑。”尽管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再次听到类似的话，老祖依旧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无力感。

“你的路不算错，但很难走，现在换还来得及。”剑祖说出了第三句话，随着谈话的进行，淡漠的语气有所缓和。

“姬祖舍身合道，你本体生死不明，道祖、至圣和佛祖到如今也不如你俩，同样妖族、孽祖那些也不用提了。”老祖的语气有变回了平时与陈是交谈时慵懒的调调，并且略微带了些嘲讽，“我不走自己的路，难道走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