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阵（1 / 2）

两日后，陈是二人来到了记载有朝露花的地点。

那是一处静谧安宁的小山谷，谷外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山谷内是一大片绿色草地，上面生长着零零散散五颜六色的灵花，更深处则是笼罩着一团迷雾，仅凭肉眼看不真切，不知道里面存在着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师妹退到一旁，找了个树荫下的空地，清理了一番便坐下等待休息。

陈是则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尊约有半人高双手抱膝的金属傀儡，放置在身前的地面上。

往金属傀儡光滑的后背拍了拍，金属傀儡双眼红光一闪，后背骤然裂开，像鸟儿张开双翼一般，化为两块金属板立起，漏出内部的结构。

陈是将傀儡体内暗淡的灵石取下随手扔到一旁，换上新取出的灵石。随后伸手放在傀儡的肩膀上输入灵力，立起的金属板再次回落闭合，不见一丝缝隙。

随着自身灵力输入，与刚放入的灵石接触纠缠，一道道灵力顺着内部的纹路管道流转全身，金属傀儡在几个呼吸之内变被激活。

原本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的金属傀儡人立而起，身躯站得笔直，比陈是只低半个头左右；双臂自然放在身侧，一道道纹路亮起，从指尖蔓延至背后；低垂的头颅抬起，面部没有其他器官，只有双目亮着绿色的光。

陈是抬起搭在金属傀儡肩膀上的右手，只伸着食指的手在空中随意地转了几圈，然后弯曲手指和手腕，指向山谷内长着灵花的草地。

收到陈是的指令，金属傀儡双臂不动，只是慢慢地抬起左脚，然后慢慢地放下，紧接着是慢慢地提起右脚，也慢慢地落下，慢慢地向前走去。

明明看起来是沉重的金属造物，运行起来却没有任何影响，脚步落下时甚至连一丝尘土也没有带起。像被父母托着双臂学习行走的幼儿，也好似戏台上的木偶。

几个呼吸之后，傀儡提高了步行的速度，同时原本自然放置在身侧的手臂也跟着脚步一起摆动。

再几个呼吸，头颅和原本笔直的躯干慢慢向前倾斜。

待快步走到山谷入口处时，虽然行动已经停止，但傀儡已然摆出了一副要狂奔的姿势。

陈是的衣衫无风自动，周身灵力流转，汇聚到丹田后又分化为两道洪流分别涌向举着的右手和双目。

陈是在心中默念法诀，双眼在灵力的浸润下渐渐染上了金色，就像初升的朝阳，而陈是眼中的景象也随之陡然一变。原先清晰的蓝天白云，苍山绿水，四周五颜六色的花草树木尽数消失，变幻为灰色的虚影。

而天上，面前，各处空旷的地方，不可视的灵气化为缓缓流淌着或浓或淡金色的雾气。雾气向四周随意地扩散，如同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流至山脚变为一道道的溪流。

陈是转过头，朝金属傀儡站定的前方看去，整个山谷就像一口铁水沸腾的熔炉，又像孽海深处捕食时的落鲸，浓郁的灵气如同活物一般在其内不断挣扎。

原本绿意盎然的草地染上了深秋的金色，却不显枯萎败死之意，反而像一柄又一柄利剑直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