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宣德(5)309(1 / 2)

“轰轰轰——”

宣德二十四年腊月初八,在沉闷的炮声中,明军对驻扎在赫拉特北部山脉的帖木儿军队发起了进攻。

四百二十门“宣德式”野战炮对赫拉特山脉倾泻炮弹,每一轮的炮弹都对兀鲁伯花费巨大精力布置的防线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

明军的“宣德式”野战炮虽然比较“永乐式”沉重,但射程也更远,威力更大。

面对这样威力的新式火炮,帖木儿军队二十万人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然而赫拉特山脉的三重防线毕竟耗费了兀鲁伯十余年心血,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

他们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能否征服波斯地区,他们在意的是波斯北地区被打下后,庙堂上又要崛起多少勋贵。

朱瞻壑得知消息,下旨辍朝三日,同时追赠于谦太子少保,谥忠肃,入世陵燕台,文臣第十七位,另授其子于冕正三品世袭降阶散阶。

这样的一支步枪造价为七贯,按理来说应该立即装备军队,但考虑到目前没有战事,加上不准备为各国提供思路,所以该步枪主要装备上直十六卫。

朱祁钺似乎有了准备,此刻正坐在金台上与群臣议事。

南直隶的苏州、松江、扬州遭遇海水倒灌长江,进而引起水灾。

该步枪在扣动扳机后,枪机上的长杆形击针刺破纸弹壳,撞击底火,引燃发射药,将弹丸射出。

然而蛋糕就那么大,勋贵武将多吃,他们就得少吃,这是无法调解的矛盾。

见状,朱祁钺也没用再推辞,而是毕恭毕敬下跪五拜三叩,将诏书接下。

朱祁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大:

天家有了兵权,那他们这群人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天空中落下无数“雪花”,不过这并非是真的雪花,而是大量尸体被焚毁而落下的骨灰。

宣德三十二年二月初三,朱瞻壑以年事已高为由退位,令太子朱祁钺即大位,朱祁钺推辞不受。

这种坚壁清野的手段放在之前或许还能有作用,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随着河中扰乱的百姓不断被抓捕,河中也成为了明军西征的坚实基础。

朱祁钺没有令朱瞻壑、于谦失望。

九月初四,朱祁钺率领明军主力进入肯因山的前沿阵地。

国内如今要转移部分工厂,安西和北庭就是最好的被转移对象。

“是……”王焘听出了朱瞻壑的意思,连忙作揖应下。

浙江海溢,杭州、绍兴、嘉兴、湖州、宁波五府遭遇水灾,淹没田禾,漂毁官民庐舍畜产不计其数,溺死百姓六千余口。

若有自称本类者,许地方官府打死勿论。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双手托起圣旨,脚步带着些轻快往外走去。

如此旱涝相接,饶是天子脚下百姓,也不免出现了许多逃荒者。

几场灾害,便掏空国库一千六百余万贯。

八月初七,朱瞻壑又诏令各地有布政司尽力赈抚,以免生事,令于谦担任京察巡抚,率五司六千余名官员巡视灾区。

这就是大明朝立国百年来,屡兴大案而没有出现问题的原因。

然而随着战争结束,大明朝多出了西海、河中、波斯、山南等疆域。

“总之没有朕拍案,谁也不能终止波斯战事。”

为了限制日本,朱瞻壑将日本在南昆仑的贸易区剥夺,足利义怀十分气恼却无可奈何,日本国力遭到削弱。

朱瞻壑的目光扫过了他们,最后才开口道:“国库还有五千多万贯,这场仗并非打不下去。”

大明的科技虽然一直在提升,但是相较于永乐、洪熙年间的提升速度来说,确实是有些慢了。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波斯只有铜铁可贪图,而大明朝如今根本不缺铜铁。

勋贵武将之所以能经久不衰,主要还是他们和天家绑定太深。

“户部调钱三百万贯,告诉太子,朕不要他的军报,朕只要波斯!”

当朱瞻壑说出这番斩钉截铁的话,群臣便知道没戏了。

宣德二十五年九月初二,凉州卫、燕然卫等部队经过长达十天的准备,在王焘率领下,突然对山脉西部肯因山发起攻击。

冬月初二,太学研制的后膛针发枪实验合格,正式投入生产,朱瞻壑赐名为“宣德式”步枪。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军不管南路还是北路,两路大军都因为无法攻破防线而与帖木儿陷入了僵持。

随着气候转凉,明军迎来了最适合己方作战的宝贵机会。

“不如同意兀鲁伯的要求,天军暂退河中,反正河中广袤土地与矿藏已经到了朝廷手中,消化河中最少需要几十年,不必着急攻入波斯。”

八月初二,朱瞻壑下诏天下,蠲免各灾区所欠税粮,同时调拨六百万贯钱,从湖广、江西、渤海、辽东等地购买粮食一千四百余万石前往受灾地方平抑粮价。

借助士气,朱祁钺一举攻破兀鲁伯布置的两重防线,战事在八月下旬进入了最激烈的第三重防线争夺战。

此役时间长达二十二个月,明军共击毙、击伤帖木儿军队四十余万人,摧毁帖木儿军队火炮七十余门、俘虏帖木儿军队火炮一百四十一门。

于谦站到了主战的位置上,他不仅表态,还以“可斩”二字,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又是赈灾,又是购买灾田均分,又是迁移四十余万灾民前往北庭……

经过数天激战,王焘不仅攻占了肯因山,还攻克了肯因山以东的麦兀鹫山峰。

西侧阵线的丢失,让兀鲁伯陷入疯狂。

宣德三十一年四月,朱祁钺教令六部,勒令天下官员百姓不得称呼“土民”、蒙古、色目、白衣等类称呼。

七十二卫军户,半数戍西海,半数戍波斯。

经过整整七天的激烈战斗,明军将兀鲁伯彻底击败,兀鲁伯本人率领不足六万军队仓惶而逃。

朱瞻壑调国库五十万贯赈灾,另调二百万贯令各司筑海堤,以防海溢并利洪水入海。

“这一战过后,帖木儿国内恐怕很难再抽调出如此数量的青壮了。”

趁这个机会拿下河中、波斯等地,安西和北庭就会成为后方。

“尔等如此怯战,也难怪下方属国会越来越轻视天朝。”

宣德三十一年七月,朱祁钺采纳二甲进士李东阳奏言,教令六部会议,于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等人口稠密处征军户七十二卫。

宣德二十九年,日本击败弗朗机等国,占据加纳等地区。

“陛下,臣兵部尚书于谦有事启奏!”

随着朱祁钺与戚赟在克尔登汇合,明军的补给问题变得不再是问题。

“如何不能放弃?波斯盛产的不过就是铜铁罢了,而朝廷根本不缺铜铁。”

“好了……”

在朱祁钺的劝说下,朱瞻壑发行七千万贯建设国债,用于对安西、北庭、河中的工业建设,以及波斯、西海的战后建设。

眼看国库之中仅存不足三千万贯,波斯的战事也成为了庙堂上掌握权力之人的焦点。

随着四十余万青壮被明军全歼,撤回西部的兀鲁伯不仅要面对外部明军的步步紧逼,还要面对内部的动荡。

朱瞻壑一席话说完,群臣总算止住了退兵的声音。

宣德三十年六月,七十四岁的宣德皇帝朱瞻壑搬往大明宫居住,并拨内帑二百万贯阔修大明宫。

现在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将这个提案重新翻出来。

“光是这一战的战果,就足够敕封几个伯爵!”

这样的做法,使得天家一直掌握兵权。

五月初,得知波斯战役结束的庙堂欢欣鼓舞,所有人都在庆祝战役的结束。

唯有强国,方能强天下,强百姓,使得天下百姓生活安泰。

朱祁钺命令戚赟率军驻守波斯,而他自己则是踏上了返回北京的道路。

“唉……”朱瞻壑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向书架,拿起空白的圣旨走回位置,也懒得坐下,提笔继续写了一份退位诏书。

“再有谏言止战的人,先拉出去打五十廷仗!”

现在看上去还没有什么,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百姓与朝廷的矛盾必要已经到了难以调解的程度。

不仅是不缺,甚至达到了过分充裕的程度。

于谦突然站了出来,这让朱瞻壑皱眉,也让李贤、彭时等人侧目。

十月,山南骚乱不断,驻守官军每年因水土不服而牺牲者数以百计,庙堂上针对山南问题争论不休。

原本一直观望的黑羊、白羊王朝开始主动出击,联合明军围剿兀鲁伯。

与此同时,朱瞻壑将郭登、毛忠攻占的里海北部疆域设为西海都司,治下六府三十县。

宣德二十六年八月初三,兵部尚书兼京察巡抚于谦病卒河南,享年七十四岁。

扫视群臣态度,朱瞻壑心中不免露出轻视。

九月,山南流民暴动,朱瞻壑拨内帑百万贯犒军。

对于群臣而言,他们身后都有支持着他们的势力,他们身后的势力也有自己想要图谋的利益。

王焘重复流程,宣读着朱瞻壑的退位诏书,眼神则是示意朱祁钺快点接下。

这群崛起的勋贵,又会给庙堂带来怎样的局势……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燕然都司治下人口已经达到二百万之多,耕地虽然不过增长到八十万亩,可燕然都司每年往关内输送的煤炭铁锭等金属价值不下百万贯。

深夜子时六刻,伴随着肯因山阵地的一颗颗烟花弹腾空而起,肯因山阵地上所布置的二百四十门火炮发射的阵阵巨响,颗颗炮弹飞向帖木儿军队所驻扎的各个山头,覆盖一片。

然而不等朱瞻壑喘口气,入夏后的京师、山东、河南等地大旱,夏麦无收,百姓只能望天求雨。

按照朱祁钺的打法,这次战役结束过后,天家最起码还能再握三十年的枪杆子。

昔年漠北的燕然都司不过十余万亩耕地,人口不过四十余万。

事后,尽管流民的暴动被镇压,可昔年人口千万的山南因为各种问题,人口仅存不足三百余万。

“准!”

“臣以为,敢言退兵者,可斩!”

与此同时,在大明攻略帖木儿的三年时间里,弗朗机、尼德兰(荷兰)、弗朗察(法国)和暗厄利亚(英国)的殖民者相继入侵了北昆仑的摩洛哥及其它地区。

如果只是应付大明国内情况,这一千九百余万贯明显够用。

他转身扫视群臣,厉声道:“昔年三保太监横扫波斯距今不过六十余年,曾经两万海军可平的波斯,而今动用八万余马步骑兵都无法摆平,继续放任西虏发展,难道要等他们打上家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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