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锦绣诗篇谁教成(1 / 2)

凌绹正跟胖厨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忽见常福匆匆走过来,道:“少爷,温公子和李公子又来拜访你了,正在前厅待茶呢。”

“这俩王八蛋又来拿老子当冤大头宰了么?”凌绹心下暗骂,边随常福望前院走,边吩咐胖厨子,“所有的东西洗干净后放大锅里煮,把我准备好的香料用麻布包上放进去,多煮些时间,软烂才入味呢。”

前厅中,温庭筠和李商隐见凌绹走进来,不约而同站起来,脸上都堆满了谦恭的微笑。

凌绹冲温、李二人一抱拳道:“二位兄台今日来到舍下,莫不是又想去会那鱼幼薇姑娘么,只是目下天色尚早,不如暂且稳坐,待稍晚些再去如何?”说着便假意吩咐常福准备茶饭。

温庭筠和李商隐对视一眼,那温庭筠忙起身拦阻道:“凌兄不用如此客气,我二人今日过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和凌兄随便聊聊诗文。”不觉间,凌绹在温庭筠的口中已经由“贤弟”变成了“凌兄”。

李商隐也干咳两声道:“是极是极,今日秋高气爽,我等煮茶论诗何等雅趣。”

凌绹心下暗笑,“这俩孙子想套我的话又不想明说,我且得好好捉弄他们一番。”脸上却露出欢喜之色道:“两位兄台一向诗文了得,在长安仕林中人尽皆知,小弟这点才学就是附之骥尾也是勉强了,还是请两位兄台赐下大作,让贤弟观瞻观瞻如何?”说着边吩咐常福准备笔墨。

毕竟李商隐性子耿直一些,有些沉不住气,期期艾艾道:“前日贤弟在鱼幼薇姑娘处作的那阙‘一剪梅’甚是出尘脱俗,当场震惊四座,不过贤弟貌似一向不好此道,不知、不知......”接下来的话李商隐却不好出口了,总不能说凌绹一直是个草包,今日咋地忽然乌鸡变凤凰了呢?

“其实凌兄的诗文坊间倒是一直称颂的,”温庭筠为了套出话来也是拼了,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那首‘一剪梅’虽阴柔些,却是意境极佳,实是大大煞了那李屹的威风,想那李屹给你磕头叫师父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痛快。却不知凌兄如何福至心灵,一时三刻便作了出来?”

“这个,这个确实说来话长,”凌綯故意慢吞吞道,“那首’一剪梅’委实不是兄弟所作,乃是家父的一位好友酒后所作,我看了喜欢,便记住了,谁知那日正好应景。”

“不对,”温、李二人一齐摇头,温庭筠道:“绝无可能,凌兄那首‘一剪梅’意境幽美、格调清新,就目下大唐来说并不作第二人选,长安士林中人我等也熟知,并无此等高才。若说是伯父好友所作,实乃令人难以相信,除非凌兄告诉我那位高人姓甚名谁,我等上门请教一二才能相信。”

看二人委实有些着急,凌綯端起茶杯来浅浅地酌了一口,幽幽地叹口气,道:“并非小弟故弄玄虚,实在是个中缘由说出来实在太过离奇,莫说你们难以相信,就是小弟自己如今也如在梦中。”

温、李二人一齐伸长了脖子凑向凌綯,“贤弟快讲,可急死愚兄了。”李商隐道。

凌綯装模作样四周张望一下,故意压低声音道:“你们还记得我那日在长安郊外纵马打猎,后来从马上摔下来,昏迷几日的事情么?”

“知道啊,”温庭筠道:“人们都说你正在打猎,忽然天空中响了一个炸雷,马儿受惊,将你从马上甩了下来,因此磕伤了头,这才一连几日昏迷不醒,莫不是另有隐情吗?”

“这倒是有的,”凌綯道,“不过你们可知我从马上掉下来后又如何了?”见二人脸上一片迷茫之色,凌綯接着道,“那日马儿受惊,给我摔得七荤八素,正挣扎着爬起来,却见旁边一个白衣中年人拍手在笑。我大怒便欲上前厮打,却见那中年人道,‘这位小友,莫要生气,一起去到前面喝几杯给你压压惊如何?’不知怎地,我便随了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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