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除夕夜凌綯论诗词33(2 / 2)

酒至半酣,凌綯已微醉,他放下筷子,对温、李二人道:“飞卿、义山,今日为师就给你们谈谈这诗词之道,也不枉你们叫了我一声师父。”

温庭筠正捧着一只猪蹄啃得酣畅,李商隐刚把一块猪肝放进嘴里,闻听此言,立时肃容道:“愿听师父教诲。”

“自仓颉造字肇始,渐有诗歌,至周,百姓发言为诗,以明其志;嗟叹为歌,以达其情。有司采之,遂成国风,后圣人记之,曰《诗三百》。再至列国,屈子忧愤,以作《离骚》、《九歌》。自此,‘风骚’遂成诗歌之祖。”凌綯一手端着酒杯,侃侃而谈。

在中国,《诗经》被认为诗歌的源头,也是现实主义诗歌的代表。而《离骚》写作手法大胆夸张,情感热烈奔放,内容富于想象力,被认为是浪漫主义诗歌的代表。到了汉代,诗歌文风为之一变,以乐府为代表的五言诗体现了诗歌新的艺术发展。再至汉末、魏晋,三曹及建安七子引领了“建安风骨”,“慷慨以任气”、“志深而笔长”,创造了诗歌新的里程碑。后至南北朝,乐府民歌与汉乐府前后辉映,南朝民歌清丽婉转,北朝民歌粗犷刚健。

凌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正所谓‘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及至本朝,‘诗’之一物已成鼎盛之势,大唐人人皆可为诗,有名者更如星汉灿烂,不可胜数。只不过这诗么.......”说到这里,凌綯沉吟不语。

温、李听得正入神,见凌綯停下不语,便催问道:“师父,这诗却如何?”

旁边伺候的秋香也听得入神,见凌綯杯中空了,忙端起酒壶给杯中斟满,凌綯道:“这诗如还是这样写下去,千载之后恐怕这诗坛难有飞卿和义山一席之地。”

谁人不想千古留名,况二人也自负才名,如今听凌綯说得严重,头上顿时冒出汗来,颤声道:“请师父指教。”

“论起诗的豪迈飘逸,你能比得上李太白么?论起诗的悲天悯人,你能比得上杜子美么?就是比淡泊悠闲,你也恐难追白乐天;比清新奇特,你也恐难比杜樊川。那么千秋之后,论起大唐的诗坛,如何能有你温飞卿和李义山一席之地呢?”凌綯郑重言道。

一席话说得温庭筠和李商隐冷汗涔涔,一起拜伏下去,颤声道:“愿聆听师父教诲。”

“要学会一个‘变’字,所谓‘与时俱进’,”凌綯笑道:“唐诗至今已二百余年,囿于五言七言,虽不输于言志,但总是不易传唱,不如词之长短相间,咏叹之际朗朗上口。飞卿心思灵动,又懂音律,莫如在这词之一道上多下功夫,别开天地,另创一家,千载之后,或成一派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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