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榻而眠(1 / 2)

  直到有一日,卫时舟在紫宸殿内接见大臣,回得迟了些。

  见平日里放置花瓶的地方空着,容清棠随口问柔蓝道:“今日御花园那边怎么没送花枝过来了?”

  柔蓝找到机会,立即说道:“娘娘,东暖阁里的花,都是陛下亲自从御花园折来的。”

  “方才余内侍来传话,说陛下还在紫宸殿忙着。”

  容清棠愣了愣,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拂过。

  但她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而卫时舟忙完回到坤宁宫时,正欲像往常一样将花拿给柔蓝去插瓶,却看见今日容清棠竟等在东暖阁外。

  像是在等他回来。

  容清棠温柔地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妍丽的鲜花,轻声说:“今日的花也很美,我很喜欢。”

  宫墙内外,树木都在贪婪地汲取着春日的气息,不断发芽抽枝,肆意生长。

  时至孟夏。

  太后仍被禁足在仁寿宫中。身边的宫人都被换了好几回,她无法再得知宫外的任何事情。

  或许是闹够了,也气够了,她由最初的盛怒变得平静了许多。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不仅能让她走出仁寿宫,还能让她达成所愿的机会。

  而由春入夏的这段时日,同样闭门不出的,还有安王府中的谢闻锦。

  自那日去过云山寺之后,谢闻锦便在礼部告了假,将自己关在了容清棠曾住过的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即便是和容清棠成婚后的那一年里,谢闻锦也从不曾在这个雅致的院子里待过这么久。

  而如今,那个人已经嫁作他人妇,他才在容清棠住过的地方如饥似渴地找寻着她曾来过的痕迹。有时他甚至会在容清棠惯常作画的长案边,从深夜坐至下一个深夜来临。

  同在安王府的谢闻谌见他这副模样,心底阴郁烦闷,不时便会去找他的不痛快。

  但谢闻锦似是已经心死,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外物而有情绪起伏。每回被谢闻谌以容清棠或他腿上的残疾挑衅,谢闻锦面上都无波无澜,即便谢闻谌对他动手,他都不会挣扎半分。

  又一次将谢闻锦打得奄奄一息后,或许是觉得无趣,或许是有别的事务缠身,谢闻谌一连几日都不再回安王府。

  而在宫墙内,作为谢闻锦与谢闻谌矛盾的中心,容清棠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也从不曾分出过心神去考虑这些已经与自己了无瓜葛的人。

  近几日,容清棠都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已经四月初五了。

  三月初一大婚那日,卫时舟曾和容清棠说过,按例,帝后成婚后,皇帝要在皇后的寝宫中住一月。

  这一月以来,容清棠和卫时舟除了同床共枕过那一两回以外,便一直是一个歇在内间,一个歇在外间。

  但日日朝夕相处,容清棠已经习惯了卫时舟就睡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稍稍侧身便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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