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36（1 / 2）

刚到门口，谢洵就瞧见自家侍卫副统领王亿田回来了。

“王爷，出结果了。郡王殿下请您在午饭后过去一次。”王亿田行礼说道。

谢洵点了点头，迈步向前走着，王亿田错开半个身子，趁路上没人的时候，低声汇报着。

“属下同千钩兄弟一起从凉水西村，沿着干涸的河道，一路向上游查看，寻了好多地方，终于找到了枯竭的上游。那边有人在那偷偷采矿，地下好多地方都被挖空了，因而导致河流改道。如今只剩下的一些痕迹，采矿应该是前几年停止了。”

“什么矿？”谢洵问道。

“铁矿，也有一些铜矿，应当是还有其他的矿，水流冲刷将有毒的东西传到了下游。千钩已经带了些证据回去正找人核实。”王亿田之前受谢洵吩咐，在外只按千钩的话行动，现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拿。

“你做得很好，辛苦了。等我们回京城去，我给你放个长假，好好歇歇。”谢洵鼓励了一番下属，心里越发明白，古代盐铁之类的矿藏，往往是官家管理，这种情形，像是有人偷偷挖掘。挖掘的过程里，造成了河流水质变化甚至枯竭改道，导致下游的居民中毒。那些幕后黑手则为了淹没证据，将人都弄死了。

苦啊。想起那个在南李子村守着亲人坟墓的病老伯，谢洵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上天让他遇见了这件事，就该尽心去处理。

厅中，凌钺舟已经听完千钩汇报，前因后果他比王亿田了解得还要详细。

最后，千钩低声道：“主上让我观察王亿田是否有异动。可一路上，他没有阻拦我寻找证据，也没主动拿任何东西。甚至属下偶有细节遗漏，都是他提醒了我。”

“那罢了。”凌钺舟心中仍有疑惑，他曾经猜测燕王这一路上是否有阴谋，而自己至今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可不仅如此，就连侍卫们都是老实人。他说道：“你继续去核查，他们也该到了。”

回想上次的经验教训，凌钺舟认为，燕王这次的阴谋，一定还是自己来完成。那么，越靠近事情的结尾，越有可能行动。那么此事正处于关键时期，自己必须时刻看住谢洵，不能让他有自己行动的时间。

凌钺舟正盘算着如何看紧谢洵，底下人通报燕王过来了，他命人请进来。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久，终于是谢洵先说话：“我都听王亿田说过了，大致明白了如今的状况。”

凌钺舟“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你对幕后黑手是谁，有具体的怀疑对象吗？”谢洵又问道，能长期采矿串通当地官员的人，本朝其实找不出几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有一些猜测，但证据都被掩盖，只能慢慢探查。”凌钺舟翻看着附近几个城近几年的粮食记录，说道。

谢洵看着那堆册子上的名字，想起小莲的父亲曾经就是江州粮道，也许有更早的册子，同现在做对比。只是当时小莲家是抄家之祸，这些东西不可能被保存了。

小莲父亲的案子，因着镇国公府的倒台，已经在翻案中了。可早年证据的遗失，让这件事情不得不迟缓下来。如今看来，都是息息相关的。

这一次，也正是因为小莲送来的旧地图，才让他们这些外乡人找到了关键的调查方向。前思后想，谢洵看见凌钺舟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有些锋利的眉目浮上几分犹豫。

谢洵瞧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最近时常心思浮动，大约是因为和凌钺舟相处的时间有点多了。

不能多待。谢洵思来想去，决定提醒一句就走：“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生产了那么多，一定有自己的运输渠道。”

凌钺舟听得明白，说道：“我已经让他们去查这几年的漕运账本，看有无可疑的记录。”

见他一切已经思虑周全，谢洵觉得自己的提醒似乎是多余了，正要走，凌钺舟问道：“你这几日打算做什么？”

“在驿馆休息，也可能去茶馆听人说书。”谢洵道。他心里清楚此次查案永安帝更希望凌钺舟立功，而不是自己，自然懂得不要喧宾夺主的道理。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凌钺舟会满意，他却看见凌钺舟脸色比方才冷了许多。

谢洵不解其意，见他不再说话，就起身往外面走去。刚才他赶着吃饭过来，如今正好能回去歇一歇。当他靠近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似乎有人站起。

“走。”凌钺舟起身大步走到门口。

“什么？”谢洵惊疑地问道。

“去拜访刘老夫人。”凌钺舟又加了一句：“你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