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眼见街上处处都热闹得紧，谢洵便想下去感受氛围，说道：“算了，我们去瞧瞧。”

走在街上，两面到处都是酒肆茶楼戏院妓馆，行人并小贩杂耍卖艺之人摩肩接踵。不少东西看着和电视剧里相似之处甚多。这是整个京城最奢靡的玩乐之地，明明朝代已经到内忧外患的境地，豪门高族却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哎呀，小的忘了，今日六月十五，正是好节日呢。而且每到这个时候，花月楼都会设一个花灯，比楼还高呢。”来福两眼放光，显然是期盼已久。

怪不得临出门前，来福只劝说他少吃饭，而不是别出门，心里是想跟着出门玩啊，方才估计是在假装忘记。谢洵不拆穿他，便道：“要去花月楼，还有多远？”

“半里地便到了。王爷很少步行过来，怕是不惯，小的在外面护着您，替您挡着这些路人。”来福语气谄媚，眼神已经往四处飘去。

“既然这么近，我为什么看不见灯亮？”谢洵心里疑惑，面上只装不经意地问道。

“须得子时才点灯呢。那时候人最多，热闹得紧。”来福的心思全在玩上，回答的时候倒很认真。

谢洵心里觉得新奇，一面瞧，一面走，往前走了没多会儿，果看到一个极大的灯。那是一条巨大的锦鲤，虽未点亮，却能看到鳞片分明，闪出星点的的光亮。听周围的人说，这是花月楼掌柜特意花高价从外地定制的。

到了花月楼，跑堂急忙迎上二楼雅间，一进去，就知道这是店里最好的房间了。装修典雅，视野开阔，刚才要抬头打量的灯笼只肖推开窗户便能瞧见整个。待会点上了灯芯，四周交相辉映，便是最好的观景之处。

坐下后，楼里小二立刻先送茶盏，继而将菜一碟一碟的送上来，又端了两坛好酒。谢洵在王府内见识过一番，很快学会面对独自吃十几个盘子的场景不会流露出惊讶。

只是太浪费了。谢洵想，日后得想想不浪费的法子，不知道如今的燕王府经济情况咋样，别再回头吃破产了。

待布菜完毕，小二们退出去，又进来一着青衣的小倌跪下斟酒。

略略一瞧，是个气质清冷，眉眼却有几分艳丽的青年。谢洵想起不久前的遭遇，对这个长相的男子有点过敏，便道：“我这不缺斟酒的，你退下吧。”

“自来我们这里吃饭，每名贵客都是有人专门斟酒的，贵客若是今天把我撵了出去，以后我怎能在这里混呢，求贵客怜惜。”斟酒小倌愁苦起来，看起来倒是比何照人惨了许多。

谢洵大约想明白来，往常斟酒的应当是女子，如今他虽便衣而来，但谁能不认得他是燕王呢。虽不敢拆穿贵客们的身份，但店家会琢磨着投其所好，当下便送男子来斟酒。

听说古代人一旦落入奴籍都非常困苦，很容易被多次发卖。谢洵不好再撵人，便道：“罢了，便斟酒就是。”

斟酒小倌面上一喜，谢洵坐立不安，准备再吃几口，等灯亮了看完热闹便回去。

“客官，这道菜是近日新上的菜式，名叫四季春来，是用东海之上四季岛里独特的海菜所制作而成。而这一道菜是……”

斟酒小倌挨个介绍菜品，每介绍完一道菜，人便靠过来一点，谢洵眼看他越来越近，就道：“不必介绍了，就坐那！我吃饱了。”

斟酒小倌一脸无辜地看着谢洵，眸子里又怯又怜。

谢洵见此场景茫然又无奈，回头看看来福，来福正看着窗外，完全不管这头的事情。很显然是电灯泡当久了，当出了经验。

屋子里尴尬的静默中，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声，锦鲤慢慢闪起来。

亮起来的灯让谢洵松了口气，忙转头去看。那灯随着亮光居然慢慢浮动起来，一寸寸雕琢的鳞片在闪动见越发流光溢彩，配合着附近同样闪光的绸带，栩栩如生，似在水中游。

谢洵心中赞叹，继而发出疑问：“奇怪，居然不热。”

“花月楼如今一席难求，坐的端是贵客，怎好让烛火热着了。”斟酒小倌见有自己说话的机会，忙又靠过来一点解释道：“我们东家自命那匠人精心制作，用的是特制的灯油，光亮足照的远，站在崇天门都能瞧见，考虑到近处每年站满百姓，温度却是极低的。”

设计不错，谢洵细细打量起灯的其它细节，却看见一少年戴着半边面具站在灯旁边，好奇地戳了戳支架，疑惑地收回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便要离开。只见后面有个身长九尺的汉子突然纵身往同一方向扑去。看灯少年一个利落闪躲，不知撞到了哪里，隔得太远，看不真切，只能瞧见那锦鲤晃了晃，竟然开始倾斜。

巨大的灯笼居然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