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赤月初升63(2 / 2)

夏油杰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啊?什么为什么。”拿着□□的男人用枪身搔了搔脑门思考了两三秒才理会到他是个什么意思:“那个啊……”

“因为五条悟已经被我杀了。”

说得轻巧又随意。

同样身穿黑衣的丸子头少年左手一扬,巨大的龙型咒灵咆哮着出现在他的身边,同样出现的还有一身风衣,看起来像个落魄女性,但是却满脸绷带,发出怪异举动的人形咒灵。

他最硬最强的咒灵之一[虹龙],和特级假想怨灵[裂口女]。

他不相信五条悟会被这样的人轻易的干掉,但是既然能状若无物地出现在薨星宫的最底层,这人怎样也不可能是一个弱者。

不,不仅仅只是不是弱者,甚至强到离谱。

男人聊天似的说着他这一路的见闻和打算,夏油杰身边的虹龙却躁动不安,轰隆隆地奔向男人所在的方向。

“别着急嘛”。

措置玉如地躲开虹龙的攻击,还顺带着给在后面操控的夏油杰啪啪两枪,男人眼见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个章鱼样的咒灵给自己挡了子弹,又开始叽里呱啦得说明自己,完成提升威力的咒缚。

一颗拇指大小的咒灵球被男人面容扭曲地呕吐了出来。

夏油杰终于不能听下去了,他质问因为不能进入内部而滞留在结界外面的黑井美里的生死,却只得到了一句意兴阑珊的回答:“大概死了?我下手没注意他死活。”

能让他注意死活的目标总共就出现了俩,一个是被雇主严正警告的那个矮子,还有一个是半年前,那谁来着?好像也是个矮子?那个惨兮兮被亲爹正妻要求‘装作追杀就行,有人来救援就立刻撤退’但是同时又被另一个人要求‘重伤’的某个可怜私生子。

他当时就是随手扔了根缝衣针,好像是钉进脊柱了,虽然当时看起来还活蹦乱跳,但是估计没多久就会变成残废吧。

那可不是现代医学能随便成功的手术。

反正那个女的也没要求一定不要受伤,一个目标两份钱,要是赌博也有他接活这么好运就好了。

不过到底是谁来着?

不擅长记名字的伏黑甚尔懒得回忆。

不过看到这个黑发的年轻咒术师因为他的话如此震惊愤怒的样子,想到之前的成功案例,他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他状若不经意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哦对了,那个矮子,也是你们的同伴吧?他还活着吗?”

夏油杰还沉浸在黑井美里可能也去世了的惊怒里,一时还未联想到他说的是谁:“什么?”

“那个谁……我不擅长记名字。”男人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锁骨附近比了一下:“大概这么高,头发短短的,眼睛大大的,也穿你们的制服,明明有钱得很但是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对美少女的哭泣求救毫不动容的冷血抠门小矮子……”

夏油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如果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的死对他来说只是惊讶和愤怒的话,五条悟的死亡对他来说更像是敌人用来欺骗他让他露出破绽的谎言,简而言之他现在也完全没信男人说他杀了五条悟这样的鬼话。

“那个,那个药叫什么来着?”男人歪着眼珠似乎真的在思考:“什么□□还是什么来着,不小心调浓了,这玩意致死量就十毫升,对,就瓶盖那么大小……那妹子又灌了好大一口,我看她自己的手都烧了……”

他要他死。

真正亲眼见识过真宫暁是怎样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夏油杰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他的同学,他的朋友,他的同伴。

愤怒和仇恨已经不够形容,夏油杰现在的思绪无比纯粹,只有一个词。

要他死。

男人用他无可匹敌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切开了他最坚硬的咒灵,长龙被从头到尾行云流水地从中间一斩为二,连裂口女的剪刀对他来说都好像是普通飞镖,抵挡地轻松愉快。

两个特级的的咒灵,竟然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两根细到不能再细的血痕。

竟然强到这个地步。

不过,多亏了裂口女转移视线,让夏油杰得以掩护,鬼魅般靠近了男人那个用来做武器库的咒灵。

咒灵只有三级,只要他强行压制,就能直接断了男人的后路。

夏油杰的体能同样不可能比得上天与咒缚,但是一旦成功,这一点危险也不过是勇敢者的冒险罢了。

区区三级,他伸出手。

伏黑甚尔都懒得回头,毕竟这种主动进入他攻击距离内的人,称一个蠢材也不过分:“结束了。”

夏油杰的手和咒灵仅有咫尺之遥,受到他术式的召唤,安静蜷缩在男人肩头的咒灵发出怪叫地扭曲。

拉扯——

然后弹簧似的躲开了。

怎么可能。

咒灵呃呃地哕了两口,从嘴里突出了新的刀柄,如果五条悟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这是一刀捅穿了他脖颈的天逆鉾。

疾风闪电不足以形容男人的出刀速度,只一瞬,就是一道从右肩到左腹的巨大道口。

业务熟练永远牢记补刀收割的伏黑甚尔真么可能一刀收手,他滑下的刀锋在空中迅速地绕了一个圈再向下。

正好拉一个X也算对称。

和五条悟不一样,咒灵操术使不能随便搞死,谁知道这小鬼的库里有什么乱七八糟奇怪特性的咒灵,他是来赚钱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不过这些咒术师还真是得父母恩惠。

这么刀光剑影的一瞬间,看到面前这样即使身处无穷劣势,也依旧不掩风采的少年咒术师,他竟然还能有如此多的感叹。

不过你们这些得到上天眷顾的人,还不是败在向我这样,一个连咒术都不会用的野猴子手下。

真是好笑。

这瞬间如此之长,他的天逆鉾再次转到了向下的角度,只要再向下,就能酣畅淋漓地在这个小鬼的身上划一个优美对称的X。

明明没刀锋有遇到任何阻拦,但是刀身却像时间停止一向静滞在少年的胸口。

发生了什么?

除了那个一开始不该存在的结界,这是伏黑甚尔第二次在脸上显露出了类似惊讶的表情。

第一刀的血还没有喷射出来,夏油杰维持着伸手召唤的姿势还没来得及动,那把造型古怪的咒刀静静地停在他的胸前,刀背上是一只洁白如玉的骨爪。

无血无肉的指骨修长光滑,只是拇指和食指轻轻地碰在一起,明明看起来几乎没有能带来摩擦力的着力点,却仿佛百吨铁钳般捏住了那势如破竹的刀身。

那如同艺术品般的骨指轻轻并拢,后面的三根还些微地翘起。夏油杰不由地想象这只手如果拥有血肉的话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是要拿多么轻巧无物的的玩意儿,才能做这样的造型。

仿若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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