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谨遵医嘱47(1 / 2)

真宫暁做完检查拿到报告不到四点,复诊的时候主治医师拿着他的报告频频皱眉。

然后把口服的药物改成了静脉注射。

这辈子还没被针捅过的真宫暁:住院费要是能退的话我想回宿舍静养。

走廊里坐满了各种头疼脑热神情痛苦的病人,其中不乏有推着轮椅挂着输液的,他顺着那塑胶管一路看到被白色胶布贴了好几层的手背,打了个冷战,扶着墙边的扶手尽快走了出去。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人闯不过气,他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开水间,开了打开窗户大口喘气,权当看看外面改善一下视野。

一辆车上印着‘本堂和牛’的小型封闭货车通过下面的下面的消防车道,静静开入医院餐厅的后厨。

四点多了,现在才来送食材吗?

真宫暁有点奇怪,但是估计这种大医院可能经营方式跟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样,便没有多想,去护士站借了个纸杯,慢悠悠地喝完一杯热水,又蜗牛似的准备回去了。

坐电梯本来应该上楼,然后通过廊桥去住院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辆奇怪的货车吧,他又按了向下的楼层。

进来的病人沙丁鱼似的往里挤,他出去的时候都不敢用大力拨开人群,怕稍一用力就把已经压实了的病人家属给按出个凹槽来。还好他还没练出肌肉身量还比较纤细,好歹是艰难地拱出去了。

整层的护士和病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还有不少人有空就在滴滴滴地发消息打电话,像是在传达什么令人开心的消息。

他大概听了下,从她们零零散散的语句中,拼出来大概是,有个富婆家属探病之后觉得医院的伙食不太好,大手一挥,直接送来了1吨的A5和牛,免费提供给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患食用。

……?

他立刻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现在A5级和牛的实时价格,掰着手指算完了零之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这是何等的败家。

这么有钱以前干嘛不多给他一点零花钱,淦。

回来之后他看见两张病床之间的帘子被拉上了。

也没有全部拉上,就是把两张床之间竖了一道屏障,就好像是……不想看到什么东西似的。

他倒是无所谓,坐在床沿摆那瓶玫瑰。他对插花之类的没什么研究,但是真宫雅雅大概是懂一点的,似乎尽力在这个塑料的瓶子里插出了点错落有致。他摸着那滑滑的,带着点特殊质感的花瓣,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然还挺不错的。

挺好看的,等会去他给自己的宿舍里也整一盆。

丈夫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那位孕妇似乎是为嘴巴不太能停下来的,没有人陪她说话,憋了好一会儿,又把帘子扒拉开一点儿,笑眯眯地:“……嘿,你这花挺好看的呀。”

“啊,嗯。”真宫暁也礼貌地朝她微笑:“好像是我姨母玫瑰园里种的,这话你要是直接跟她说,她会更高兴的。”

“玫瑰……园,园吗?”永仓夫人茫然地重复了一下最后一个名词,“所以你们家是真的很有钱吗?怎么还住这种普通病房?”她看着真宫暁,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VIP病房也没有了吗?”

“我明年就成年了。”真宫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住个院而已,还要长辈掏钱吗?”

现在都依旧偶尔要家里接济的永仓五月哽了一下。大概是感觉到了一丝丝没面子,她下意识的把话题又转移到了花的上面:“所以,你姨母的玫瑰园里,全部都是黄玫瑰吗?”

“好像是。”真宫暁回忆了一下上次去真宫家看到了那一整层花房,应该是没有其他的种类的植物:“怎么了?”

“那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永仓五月的目光在他和花瓶之间犹疑,憋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姨母……你知道这个花的寓意吗?”

他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管什么花语不花语。但是看永仓夫人这么一副我很想告诉的样子,他还是摇摇头,摆出了求知的表情:“不知道,玫瑰嘛,不都是爱来爱去,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他估摸着真宫雅雅就是来看他的时候在花房里随便薅了一把,要是种的是生菜,说不定他晚上还有生菜包饭吃。

永仓五月秀眉一耸,抿了下嘴巴,想说但是有有点犹豫的样子,看看丈夫还没有回来,还是没憋住把那一串不太悦耳的词汇说了出来。

“我其实……小时候一直在国外生活,也是无神论者,对这些说法没怎么听过,也不是很在意。”永仓五月的有点局促地说:“但是我丈夫家里是有点信仰的,就,可能会有点忌讳。”

啊,所以把帘子拉上了。

“所以,你们想让我把花扔掉吗?”他两只手指慢慢地搓着深绿色的叶片:“因为你们觉得晦气?”

永仓五月不好意思说永仓稔的确想这么干,但是她觉得这样不太尊重人,于是同他商量:“就是,我还有几天就要生了,这几天,这盆花能不能放到护士站或者别的地方拜托别人照顾一下,啊,我丈夫就是开花店的,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存放在他的店里,等孩子出生……”

此时推着小推车的护士走进了病房里。

他指着护士头上那个拳头大小的四级咒灵问道:“那是什么?”

“……护士帽?”被他带跑偏的永仓五月疑惑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但是除了护士的头发和帽子,她什么也没看见。

护士利落地把好几瓶玻璃瓶挂上,从塑料袋里抽出长管,接上针头,棉签在碘酒里搅动:“真宫暁,对吧?”

他看着那银光闪闪的针头,仿佛汗毛抖竖了起来:“……是。”

“左手还是右手?”

他艰难地伸出了左手。

“握拳。”

他握紧拳头,护士拿了一根胶管扎紧了手腕,用力搓了两下又拍来拍去,没经过这种流程的真宫暁想开口问,就听见护士疑惑地问道:“真宫先生的血管不太明显啊。”

啊?

那个护士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拨动了两下,好像终于找准位置了,拿着碘酒棉签擦了擦,然后抓着那个针头边上的小柄柄,平行着他的手背往里戳。

那针头靠近一分他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抖一下,终于在针头刚刚捅进去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收了回来——

护士都没想到还有人打针会收手的,或者说她工作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她的手里把手抽走的,愣了一下。

被捅了个洞的静脉开始汩汩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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