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听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茹玉又是匆匆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将军府的大管家老吴。

吴总管一来,袁芝娴先发制人。“秋璃不知在搞什么猫腻,羞于出来见人。”

吴总管环顾了一下院子,恭敬地朝着袁芝娴行礼,“将军知道袁姑娘会来,特地命人留了宫中赏赐下来的茶叶,姑娘不妨上前院的偏厅尝一尝。”

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袁芝娴扁扁嘴,心有不服却不好发作,“那我就尝尝泽哥哥给我留的好东西去。”

表姑娘一走,吴总管的眼神就变得更是严厉,在他细致地盘问下,听荷着实招架不住,谎话圆了又圆,漏洞百出。吴总管背手站着沉默许久,听荷以为会被吴总管直接揭穿,可吴总管什么都没多说,只是吩咐了句“你们四个待在院子里哪里都别去”,便匆匆离开。

听荷心里打鼓,纠结之下最终还是给远在火国的炎珩送去一封快信。

吴总管这边为保住秋家姑娘的名声,将军府派出去的家丁都极为低调。而这皇城说大不大,可人海茫茫之中,想悄无声息的找一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整整十天,唯一留下线索的只有安阳城外驿站小二的口述。顺着这个唯一的信息,搜索队把范围扩大到了临近的几个镇上。

本以为希望渺茫,可去安阳镇的家丁眼尖,在当铺里寻到了几件东西。这几件饰品听荷一眼便认了出来,就是萍兰之前确认姑娘盒子里不见了的那几件。

兴许是听荷那煞白的表情和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心有不忍,吴总管叹了口气安慰道,“这天子脚下,若是真的出了当街掳人这样的事情,绝是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

吴总管原也是武将出身,安慰人的话只能说到这份上。听荷捏着那银镯子,强装镇定,“我家姑娘来林国不过几月,人生地不熟的,又是病刚好,还望吴总管多费些心思。若是能快快找到我家姑娘,听荷定给吴总管磕头谢恩。”

“府里几个得力的已经都去了,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这些日子就在扶风阁等消息吧。”

劝走了听荷,吴总管站在院里没动。

虽说这皇城下明面里太平无忧,可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吴总管这些年也见得多了。秋家姑娘的踪迹突然断了,这中间的蹊跷让吴总管惴惴不安,令他不得不给远在边境的将军快马加鞭去了一封书信。

炎珩府里先一步收到听荷书信的时候,正逢火国夏日最盛大的烟火节。炎珩早早就去了宫里,府邸小厮被拦在宫门外等待了很久才被通传,等信件再辗转到炎珩手里,已到了晚宴。

他安静看着,信里听荷的字迹潦草,可想而知当时写字之人是有多么的火急火燎。秋璃离家出走这样离谱的举动,确实已经不是一个小丫鬟能承受的范围了。

其实这样的举动,也脱离了炎珩的预料。

“让游齐在花园里候着。”

小宫女微微福身退了下去,炎珩视线则落在厅内的歌舞升平上,负手站在原地不愿回厅里。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君臣相聚的热闹场合,无奈自己的父皇又极度沉迷于风花雪月、奢靡浮华的宴会之中,身为皇子,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不陪其左右。

望着远处宝座之上与涟妃窃窃私语,一脸笑盈盈的父皇。以及那些酒过三巡,松懈不少的大臣们,炎珩突然有些想念那个总是追着他喊“寒川哥哥”的秋璃。可现在这个在听荷信中离家出逃的小丫头,让炎珩变得难以捉摸了不少。种种迹象都不是简单的生病能解释的通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大殿下,可找着您了。”思路被打断,炎珩转身,是父皇身边的人。“陛下可等了您好一会了。”

“我出来醒醒酒,这便回去。”

刚回坐,涟妃便开口了,“陛下,珩儿早已是成婚的年纪,可这皇子府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连个侧室都未入过。”

炎帝捋了捋胡子,道,“确实是父亲的疏忽了,这老三虽然与珩儿差了三岁,却也是早已有个正妻和两位侧室。”

见炎帝赞同,涟妃放下手中的酒盏,“臣妾瞧着,国师府的千金温婉贤淑,李将军家的也是皇城中出了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珩儿觉得呢?”炎帝转向炎珩。

“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如同上一次,涟妃提议将秋璃送去林国联姻一般,炎帝都会象征性地问一问炎珩,而炎珩也从来不曾拒绝。

这样的顺从显然是深得炎帝的喜爱,只见炎帝眯起眼睛,举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后,道,“甚好。”

炎珩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过涟妃所提及的两位大臣,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位皆同涟妃的渊源极深。不将势力铺在自己的四皇子身上,打的主意不言而喻。

晚宴进入尾声,大厅的中央,舞娘跳起了压轴的火国祈福之舞。烟火节跳祈福舞算是火国的习俗之一,他不由想起去年舞娘跳完这支舞之后,林帝便下旨将秋家唯一的姑娘送去林国,那时候的秋璃满脸的倔强和不甘,红着眼眶不敢掉泪,却要笑着谢恩的模样。

确实惹人怜。

炎珩修长的手指一圈圈抚摸着酒盏的边缘,失神之间舞娘已经退了下去。众人起身前往炎帝新修建的花园,为博妃子一笑,整个花园的池塘里皆种上了浅色的荷花。而今日的压轴,便是在这一同欣赏今年最盛大的烟花。

“殿下。”直到炎珩退至角落,游齐才敢上前。

炎珩把听荷的信丢给他,“去查一下。”

“是。”微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游齐。”炎珩站在庭廊下,望着璀璨的烟花。“你说,秋璃那丫头现在可还会跳火国的这祈福舞?”

“即使远嫁,秋姑娘终归是火国人。”

游齐的话让炎珩收回了视线,脑海中那个怯生生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秋璃,和红着小脸满眼欢喜的喊他“寒川哥哥,我可以的”的秋璃,重叠交织。

炎珩闭了闭眼睛,嘴角的笑容一直未变。“之彦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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