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0 亲爱的索菲亚小姐11(1 / 2)

“嘿,阿莎,你在听吗?”

“……啊!嗯?我在听,怎么了?”我忍不住对着叔叔隐没在阴影中的身形出神,没几秒就被身旁的索菲娅喊住。她贴着我的耳朵几乎是喊出来的,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自己耳骨膜的□□。

“你刚刚就是走神了吧!”她不满地嘟起嘴巴,说着,就伸出手要挠我痒痒。

我忙不迭地打起哈哈,说自己错了,下次绝对会认真听她讲话。索菲亚这才收了神通,跟我说:“我勉为其难给西奥多也带了一份,唉,总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可是,西奥多一向对麻瓜的东西不感兴趣。”我提醒她,“你应该知道的。”

她僵住了,我一下子意识到,这姑娘多半是脑子一热就买了下来,根本没考虑其他的。意识到的同时,我又隐隐觉得索菲亚的状态不太对。之前玩得起劲没什么感觉,等停下来交谈时,我就觉得她出奇的亢奋,但因为她平时也是一惊一乍的,就没过多在意。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扯住一边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汉娜。汉娜也不哄着她,幸灾乐祸道:“这可怪不得我,我刚想提醒你,你就付了钱把我拉走了。”

“那路上呢?路上你也没说啊?”

“得了吧,亲爱的索菲亚小姐,你一路上根本没给过我说话的机会。”

“亲爱的索菲娅小姐”,西奥多经常会在嘲讽索菲亚时这么叫她,时间久了,这个称呼几乎成了索菲亚的一听见就要炸毛。因为这之后,往往紧跟着西奥多直击痛点的语言输出。

不过此时索菲亚已经没心情注意称呼问题了,她正悲痛欲绝地缅怀——自己的零用钱。

索菲亚倒不在乎西奥多的反应,她更在乎自己花出去却注定没有任何回应的纳特。索菲娅的零花钱有限,大多数都被她用在购买魁地奇运动员的周边上。那些周边大都不便宜,如此一来,虽然她的父母从不在这方面苛待她,她也还是用得紧巴巴的。能从剩余部分抠出钱给西奥多买礼物,对于索菲亚已经算是“良心发现”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西奥多了?”我问她,而这句话无疑于火上浇油。

“对啊……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白眼狼花钱……我为什么要想起来西奥多·诺特。”她紧盯着手里的仙女棒,“我原本还想买支诺亚的周边羽毛笔来着……”

我刚准备说些什么,一听,免不得一愣:“等等,诺亚·阿拉德还没上过场吧,这么快就出周边了?”

汉娜忙着收拾玩闹时折腾出来的残局,抽空回了我一句:“毕竟长得好看嘛,入队公告一发出来就大受欢迎,听说试训期表现得也出类拔萃,有周边也不奇怪。”

索菲亚嘟囔了几句,我没听清,只看见她突然蹲到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汉娜和我都被吓到了,赶紧贴过去问她怎么了。达克尔叔叔见情况不太对,也靠了过来。

“不、不至于吧,几个纳特,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汉娜拉开她的手,发现她短短几分钟内早已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慌张地转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被她一看,也更慌了:“好、好啦,索菲亚,到底怎么了?实在不行,我拿我的零用钱给你补上嘛。”

达克尔叔叔掏出手帕让我帮她擦擦眼泪,皱起眉头问汉娜;“她在集市上喝什么东西了吗?”

汉娜现在也反应过来了:“她喝了果酒!”

我立刻想起集市入口处的几大桶凡玛达家的果酒,据说是可以免费品尝的。不过听叔叔说凡玛达家的酒都是前调柔和,后劲极大,我喝了可能连明天的比赛都要睡过去,就根本没起过去尝尝的心思。

索菲亚当时就跃跃欲试,被拦了下来,结果是在这儿等着呢。我再凑近些仔细一闻,果然闻到了一股葡萄味儿和酒精味儿,味道淡得被我忽视的彻彻彻底底。汉娜显然现在才知道那酒的度数有多高,当时也自然不可能想着阻止索菲亚,也是因为自己一直讨厌酒味才“幸免遇难”。

喝酒的事暴露出来,那么索菲亚先前与现在的反常就可以理解缘由了。她如此的情绪化,毋庸置疑是在耍酒疯。

我和汉娜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最后是达克尔叔叔背起痛哭流涕的索菲亚,带我们回了营地。索菲亚半梦半醒还带着酒气的话散落一路,不停地念叨着她的纳特和加隆。那些仙女棒的价格在她口中飞涨,最后几乎能在法缇尼山谷*,也是我家所在的地方,买下一座不错的庄园。

她甚至在营地里帐篷最密集的地方挣扎起来,叫嚷着什么“果壳君王”“誓约胜利之剑”“卑王铁锤,反转旭光”“无人应答”之类的台词。估计又是从不知道那本麻瓜小说看来的*。

叔叔本来就养尊处优缺乏锻炼,背人的姿势也不熟练,让她这么一挣扎,几乎按不住她。幸亏九岁小孩儿没少肉,才没让她摔下去,否则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要是有台麻瓜的拍立得就好了。”汉娜遗憾非常。

叔叔把她送到我们女孩子单独的帐篷里,去和艾博夫妇以及诺特先生打了招呼。此时,碎银般的星星已经挂了老高了。

五件帐篷,分别属于艾博夫妇、诺特父子、达克尔叔叔,以及我们三个女孩子。

汉娜和我一钻进帐篷,看见索菲亚虽然不安稳,但总还是睡着了,而自己也累得不轻,就不再闲聊,把自己裹进被子闭上眼睡觉。

西奥多全程没出现过,应该是在他们家的帐篷里早早躺下了。

至于大人们聚在篝火旁谈些什么,政治啊经济啊社交啊,都与我们小孩子无关了,我们要操心的只有休息和如何玩得尽兴。

我向来浅眠,于是听见窸窸窣窣的衣袖摩擦的声音时,我是三人里唯一醒来睁开眼的。困意和太阳穴的胀痛告诉我自己没睡多久,可能都没到一小时。

昏暗的小夜灯下,我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她栗色的长直发晃晃悠悠直垂到腰际。

是安妮·艾博,汉娜的妈妈。

这位在报社工作的记者用她捏惯羽毛笔的手为索菲亚掖好被角,把汉娜不老实地搭到我身上的胳膊挪开,又调暗了小夜灯。

正当她准备帮汉娜叠好四处乱丢的衣服时,惊讶地发现我还醒着。

“怎么了,阿莎,睡不好么?”她轻轻地在我耳边问到。

我摇摇头。

她见我的确没什么问题,便放下心,向我温和地笑了笑,转身捡起汉娜的衬衫。

我待了一会儿,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睡得沉了。

我是在索菲亚向汉娜懊恼地倾诉时醒过来的。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火舌时不时撞上魔法构建的玻璃似的屏障上。汉娜和索菲亚挤在同一张被子里,挨着火炉,两双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起身。

我只得冲她们道:“别这么紧盯着我,我要换衣服了。”

“都是女孩子啦,有什么介意的。”汉娜说。

“那也不能这么盯着啊,”我摸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太诡异了,像我是圣诞节被拆开的礼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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