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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临时领了圣令推拖不得, 实在是怠慢了”顾在骊走出府门解释着顾敬元不在的缘由。

她还说了什么荣元宥没怎么听见, 只觉得一片皑雪下的她真的好看, 是襄西女子不曾有的绝色。

“元宥”

荣元宥回过神来,见母亲朝他招手,将马缰递给小厮,朝母亲走过去。

“还不过来见见你在骊姐姐。”荣夫人说。

荣元宥微微皱眉。

顾在骊这才看向荣元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荣元宥,略惊讶,含笑道:“一年不见,小世子长高了不少,个子很快要追上我了。”

荣元宥规规矩矩地做了一揖。

陶氏笑着与荣夫人说:“别在这里说话了,快请进府。”

陶氏有些拘谨,她在面对身份高贵的夫人们时,总是忍不住自卑,可她又记得自己如今嫁了顾敬元,不能给顾敬元丢脸,总是强撑着假装冷静老练。

“见骊可还好我记得她乖乖的,总喜欢黏在在骊身边。”荣夫人笑着说。

“昨儿晚上进宫去陪骊贵妃了,至今还没回来。想来又要下午才能回。”

一行人进府,边走边说。

荣元宥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顾在骊的背影。

他不是第一次见顾在骊,往年也曾在武贤王府小住过几回,是见过顾在骊的。可此番再相见,她怎么变了样子呢

往年他听旁人说顾在骊的美,并没怎么在意,今日好像在一瞬间看到了她的美艳不可方物。

“来的路上我听说在骊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是。定了陈家。”陶氏又夸了陈景善几句。

荣元宥皱眉。陈景善他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个和善斯文的读书人。可是荣元宥觉得陈景善配不上顾在骊。

他望着前方,想知道顾在骊在听到别人谈论她与陈景善时的表情。可惜他走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

舟车劳碌一路,是夜荣元宥很早歇下。他睡得不算好,做了一夜的梦。梦很乱,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有些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画面,不相关的梦扰了他整整一夜。到最后,他梦见了顾在骊。

梦见了前几年年幼时为了寻妹妹荣莞茵,无意间进到顾在骊的闺房,顾在骊侧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他吓了一跳,惊觉越矩,匆匆退了出去。

当年的小插曲不知怎么就跳进脑海,一遍又一遍浮现。

醒来时,湿了寝裤。

荣元宥面露嫌恶,鄙夷自己的龌龊不堪。

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年纪,亦懂亦不懂。

一眨眼就是五年。

荣元宥从有顾在骊的梦中醒来,皱起眉。

五年,她嫁了人,又和离归家。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她来了襄西,就在他的家中。

荣元宥匆匆起床梳洗过,接过小厮递过来的马缰赶去后山。还没走近,远远能听见后山之上士兵的操练之声。

家中养的兵马平日分在襄西不同处,这处后山正是其中一处的士兵操练处。

荣元宥骑马跃上山头,望向一望无际的芳草。他的目光迅速在整片山峦间扫过,终于找到了顾在骊的身影。

为了方便操练,这片山峦覆着芳草,树木却稀疏。顾在骊躺靠在一株树粗壮的枝干上。一身红色的紧身骑装,穿着黑色的马靴。上半身沿着倾斜的枝干躺靠,嘴里咬着条嫩绿的春草,眯着眼睛望向蓝色的苍穹。她的两条腿,一条曲着踩着枝干,另一条腿垂下来。

她的马拴在树下,悠闲地低着头吃草。

逃回襄西的这段时日,等着顾敬元在西番的动作,他们这一边暂且按兵不动,倒是没什么事情可做。顾在骊无聊时就会来这片后山,看看士兵的操练,也看看蓝天和芳草。永安城没有这么广袤的草原。

荣元宥骑马赶到树下,仰着头看她。

“给你带了水,果子,还有披风。”他顿了一下,“有没有需要的”

顾在骊一阵轻笑。

她抱着胳膊,转过头望向树下的荣元宥,说:“小世子这般闲的吗”

荣元宥摇头:“我做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与你相关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顾在骊又是一阵轻笑。

她朝荣元宥勾了勾手,待他又走近了些,顾在骊坐了起来,上半身前倾,弯下腰凑近荣元宥。

“你当心些,别跌下来”

顾在骊的动作让荣元宥觉得很危险。他赶忙张开了双臂,做接护的动作,免得她从树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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