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3(1 / 2)

  阿戊不远不近地跟着。

  公交约四十分钟来一趟,望可不急走。其实她对雁洄有很多的情绪,好奇居多。

  “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叫雁洄。”

  “因为我阿巴是雁崇。”

  “可是我父亲姓望。”

  “因为阿公领养了阿巴,阿巴领养了我。”

  几句对话,便度过了四十分钟。

  车来之际,望可握住雁洄的手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也不管谁对不起谁,但你记得,我们是亲人。”

  在回地苏的车上,雁洄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境失声,像身处洇湿的空气里。

  峰林围困的谷地,雁洄为保险起见,将自己和杉树绑一起,势必要护住牵引绳。阿巴潜鬼喊谷了,每次她都是这样在岸上等,等波纹乱,等浮影碎。

  说好的时间内没露水,雁洄当即解下绳子跃入水中。她第一次潜这个水潭,没有意想中的岩石岩壁,有很高的飘荡着的草,倒塌的树木,横亘的树木,向上生长的树木。太多障碍物,她被卡住腿,挣脱不得,阿巴不知从哪里游过来,用匕首砍阻碍视线的草,将她的脚拉出来,并迅速解下自己的牵引绳绑在雁洄腰间。雁洄奇怪他的举动,打手势问他,他浮在水中,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猛地用力一推,惯性将雁洄带上去,也令他往下沉。

  梦里,他双臂张开下沉,他的面容安宁带笑,他慈和的目光死死扼紧她的呼吸。

  惊醒后,地苏还在暴雨。

  好冷,雁洄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亲人么,不过带血镣铐。

  *

  昨夜到家天就黑了,雁洄按通信时间整理书信,掉落出的一张1980年手写药单,令她一夜未眠。

  今天开铺就迟,杂事做完,还没看到阿戊,她到地下溶洞去找。

  阿戊果然躺在石池,赤身裸膊,殷红的液体浸到腰间,遮住了重要部位。她给他买的那套衣衫,干净整齐地叠放在旁。

  雁洄一走近,阿戊立时睁开眼,手臂要去抓衣服。犹豫两秒,他选择双臂交叉于胸前。

  雁洄并没有让他扭捏太久,丢下句话就出去了。

  李昶认罪了,雁洄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农婶的转述。派出所要录口供,所以事故当天的人都要去一趟。

  等上几分钟,阿戊就出现了,还穿着那套衣衫。

  雁洄看着他,“没换衣服吗?”

  阿戊掸掸衬衫的褶,说:“不脏。”

  雁洄将已经放了新鲜薄荷叶的香袋,系在他胸前第二颗扣子上。

  “走吧。”

  “嗯。”

  去到派出所张仝和俞跃他们都在,简单问候,雁洄进去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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