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洪州夜雨2(1 / 2)

洪州多山,绵绵多雨,此刻蜿蜒山路上一前一后行着两匹马,挑着的灯笼 在骤雨里忽明忽暗,活像两颗不知何时就会断气的火星。马上两个人被蓑衣裹得严严实实,前面那个边走边抱怨,哪怕声音被雨帘打得断断续续依然锲而不舍。

“林都淋湿了,五弟何苦在乎那点泥?出去了展某赔你一身衣裳可好?”

“你这死猫忒是让人火大!这是衣服的事吗!要不是你这倒霉的官猫非要连夜赶路五爷我能在这受这个罪!”

“那我有逼着你跟我一起走么?你不是还要找生辰礼!”

这两人便是展昭与白玉堂,说来也巧,展昭本是去袁州替同僚取个物证,谁知早就被物主偷偷交给身在洪州的亲戚,这一改道,正好碰到在洪州给大哥物色生辰礼的白玉堂。

白玉堂他乡遇故知,虽然是死敌但也格外亲切,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可以找当地的商号帮展昭找找。

展昭哭笑不得,但是白玉堂肯帮忙的话绝对效率更高,附和他两句把小白老鼠哄得翘鼻子,当天就找到了人。

展昭公务在身,比不得白玉堂潇洒自在,取了证物连夜赶路打算尽快结案,而白玉堂帮完了忙就被晾在一边着实恼火,说什么都要跟展昭一起走。

谁想着山路走到一半就遇上了瓢泼大雨。

白玉堂气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跑起来满身溅泥,走起来兜头淋雨,气了一路后也不知在哪,翻身下马在草丛边寻块大石头竟是负气不走了。

“白玉堂!现在是你耍脾气的时候么!”

展昭心累,他不可能把白玉堂一个人撂在这里,但是他这几日连轴转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实在不想照顾白玉堂的少爷脾气。

“要你管!你只走你的便是!五爷就在这里等雨停。”

白玉堂叉着腰坐在石头上赌气,这会儿开始后悔为什么非得跟着展昭连夜赶路,好日子过腻歪了?

展昭无法“五弟,现在太晚了,山里真的不安全,你说你要有个好歹你让展某怎么跟你几个哥哥交代?”

“真有意思,你跟我哥哥交代什么?白爷爷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不是赶着结案么?抓紧走啊!晚一会儿别受害人委屈的自尽了!”

白玉堂语气刻薄,光说不够干脆吹个口哨还隔空给了展昭马屁股一掌。

展昭大惊,□□的马突然受这无妄之灾直接窜了出去,任展昭怎么逼停都不得法,无奈放马先走自己走了回来。

“行了,走不了了,搁这儿淋雨吧。”

展昭心累,跟白玉堂坐在一起。

“回来干嘛!碍眼。”白玉堂不愿意跟他一起,把马丢给展昭自己踩泥泄愤,走一步踩一脚,溅的下半身都是泥点子,上好一身越州锦只当抹布糟践。

展昭无法,只得牵着马跟上他。

白玉堂踩了几步很快没了力气,越走越慢还摇摇晃晃,展昭以为他闹累了,刚想叫他上马,却见那摇摇晃晃的人一下子就跪在了泥水里。

“白玉堂!”

展昭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把白玉堂扶起来,还好还好只是累了。

展昭对这祖宗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更怕折腾半夜生病,强硬的把人抱上马然后自己揽着纵马疾行。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挣扎还逐渐软下去,展昭终于松了一口气,手臂使力把人稳住只顾赶路。

白玉堂的坐骑是在关山驯服的一匹神驹,当时冒着风雪随着这马纵情飞跃,因此取名关山雪,此马体格健壮毛色鲜亮,尤其在山里如履平地,此刻驮着两个人不仅平稳迅速许久也未见疲态。

天微微亮,两人终于跑出了深山,看到了县城的轮廓。

天光乍破,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川渡了一层橘色的暖光,配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白玉堂,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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