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平堂的生活(四)70(2 / 2)

暗杀任务大部分都是在夜晚进行,荣雪清要他们在深夜亥时一颗大榕树下集合,可当那帮人来到榕树下却不见她的身影,所有人都在四周张望,可半天没有寻到乌鸦的身影。

风吹树叶响,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蹲在树枝上,俯视着树下的一切,像一只乌鸦,也像一只雄鹰,突然那个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众人身后,那帮死士吓得一个激灵,马上转身拔刀。

“何人?”

那人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哒咔哒两声,冰冷的声音从面具后发出,“我。”

带着面具分不清谁是谁,但听声音却可以明确分别,死士们集体施礼,“属下参见荣小姐。”

她摆了摆手,“起来吧!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荣小姐,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属下代号乌鸦,编号零幺,想怎么称呼随你们。”

在月光的照射下,地上的积水像钻石一样闪着光亮,而照射在乌鸦的身上却显出几分凄凉阴森,让人不寒而栗,扣上帽子整张脸陷入黑暗,死士就是这样,在他们的身上总让人觉得孤僻。

想想早上的荣雪清和现在的乌鸦,简直判若两人,性格也是两个极端,若是不知道内幕者,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两个极端竟是同一个人。

乌鸦语气低沉,“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

“今晚的任务只能胜不能败,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啦!”

“行动开始。”

“是!”

杀戮即将再次降临烨城官府,看来在烨城当官还是个高危工作,搞不好哪天就被人给抄了家。

所有人翻上楼顶,当时还有人想照顾着点姑娘,怎料乌鸦速度比他们快,早就在上面等着那帮人了。

有人知道从血平堂到官府的路线就站在领头,一帮人行动怕被闲杂之人发现就会散开,但没有说任何一个会跟不上团队。

似兵刃的弯月下他们就是散落的影子,没有人说话,除了翻越围墙高楼没有多余的动作,因为乌鸦的身上有伤,所以很多人都会顾及着点姑娘。

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乌鸦不是荣雪清,他们照顾的人若是荣雪清,她会无比感激,但乌鸦就是乌鸦,她会让所有人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不是盯着她不放。

很快来到官府,他们就隐藏在官府四周的高树上,大树郁郁葱葱真是一个适合隐藏的好地方。

此刻乌鸦发话了,“准备行动,注意安全。”

“是。”

“杀!”

一声令下所有死士从树上直接跳到官府的围墙之上,兵器出鞘,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范出阴森寒冷之感。

死士出现的地方几乎都会充满杀戮,过不了多久安静的官府出现了接连不断的惨叫,鲜血如蜿蜒长河,不管是哪个小角落都有残肢断臂,死不瞑目的人更多。

就算府里有众多士兵,可他们依旧不是死士的对手,死的死逃的逃,本来灰白的围墙经过一阵血腥的杀戮,已经被鲜血涂染得鲜红,血雾弥漫迟迟无法消散。

这时他们拎着手里鲜血淋淋的兵器,好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凶狠无情,轻视一切生命的存在。

但乌鸦下令并没有让人伤害官爷的家室,孩子与妻妾都给他留了下来,这是办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今日的目标是恐吓不是结仇。

她拎着双刀闯进官爷躲得房间,那人正躲在一个小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乌鸦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一路上鞋印都是鲜红,刀尖还在向下不停滴血。

官爷吓得腿都在打颤,眼中充满惊恐,死死缩在小角落,“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他看着乌鸦都要吓哭了,无助的挥舞双手不让对方靠近,生怕对自己会被一刀解决。

可乌鸦并不在乎,她今日是带有任务来的,没空和他废话,蹲下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逼问道:“堂主人呢?”

那人被掐的上不来气,“咳咳咳……什么……堂主?”

听他这么问,她掐的更紧了,语气低沉还带有威胁,“别跟我装傻,血平堂堂主人在哪?”

听着对方的语气与下手的轻重来看,她是玩真的,为了活着官爷直接认输,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好惹的,不敢再有多余的废话,“您说的……肖堂主吧……他在大牢呢……”

就没有乌鸦办不成的任务,嘴就算再硬她也能找法把那人的嘴撬开,将那人甩到一边,转头对其他死士下令,“将他带到大牢。”

“是。”

这就是死士乌鸦,和平时经常出现的死士没什么两样,少言寡语,冷漠严肃,只要是任务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主子的命令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大牢并不在官府内,而是其他地方,他们就架着官爷直奔大牢,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惨白月光,没了月光的照射他们更像是午夜的鬼魅,神出鬼没,谁也抓不住。

过了一刻钟后所有人来到大牢门口,看门的士兵见有陌生人出现,马上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拔剑出鞘,喊道:“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官爷弱小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死士,只见他们所有人都把手搭在兵器之上,好像随时都可以战斗或者除掉谁,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对士兵喊道:“大胆!怎么和本官说话呢!”

当他们靠近,士兵才看清楚眼前人,马上施礼,“卑职参见大人。”

“起来吧!”

“这么晚了,大人来此地做什么?”

他马上转动大脑编造故事,“那个……肖堂主还在里面吗?”

士兵如实回答,“在。”

这就好办了,“那个……本官这几天办了一宗案件,冤枉了肖堂主,今日特来致歉,你们带路吧!”

“是。”

乌鸦此刻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都在外面守着,胆敢有人破坏计划,一律格杀。”

“是。”

现在的血平堂死士都很信任她,不像刚来的时候爱搭不理,瞧不起受伤的弱者,当所有人真正去了解这个女人后,他们对她的想法集体改变,从一个废物变成了这是一个无人媲美的领袖。

她展现出来的各种才能让他们很是敬佩,这是一个可模仿但无法超越的对象,从小定向培养出来的死士就是不一样啊!优秀到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

乌鸦随着官爷与士兵走进了牢狱,地牢内常年阴暗无光臭气熏天,不少的牢房内还关押着罪犯,他们个个满身是伤,惨叫声接连不断。

但乌鸦并不害怕,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看,自己的目标很明确,肖平川此刻正在一间牢房内合眼休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人能来救他,一般的时候只要自己不下令,很少会有人突然行动。

当拴着铁链的大门被人打开,肖平川惊醒了,看见来人后他警惕的站了起来,双手环胸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呦!官爷这么晚了来此地做什么?”

那人站在肖平川面前身子抖得好像得了帕金森,突然乌鸦在背后踹了他一脚,他直接跪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见状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敢对官府的人动手这不是要起义的节奏嘛!刚想问你要干什么时,她已经迅速拔刀出鞘,抹了多嘴的人的脖子。

官爷看着一地的鲜血和一具冰冷的尸体,吓得赶紧去拽肖平川的衣摆,拼命祈求,“堂主大人,小的我知错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今后……今后官府都是您的,我再也不敢和您做对了,求您饶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还都指望我养呢!求求您了。”

肖平川冷冷一笑,“你不是最瞧不起我肖某人的嘛!您可别给我跪,草民肖平川受不起。”

这下那人更慌了,忙着摇头,“不不不,是小的低贱,您别跟我计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嘴没个把门的,我错了。”说着他在自己的脸上拼命扇耳光。

乌鸦在此刻对肖平川单膝跪地施了一礼,他看着她,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没什么印象,看向那人的腰部,没有挂腰牌,正常来讲只要是血平堂的人都会有一块木制的腰牌,上面刻着篆体的“杀”字。

这人身上没有就代表她不是血平堂的人,难不成有人要害自己?但反观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爷不像是装的,他缓缓靠近乌鸦,可她则是向后退去,好像在与人刻意保持距离。

肖平川并未在那人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的靠近也并不是要加害于她,这时乌鸦退到了牢房的门口,好像在示意该走了。

他虽然还不能放心,但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与警惕跟着乌鸦走出大牢。

来到外面他本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结果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紧张过了头,血平堂的死士正在外面等他。

当他们见到肖平川那一刻集体施礼,“属下参见堂主。”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离自己并不远的乌鸦,她正望着阶下的人,但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刀柄,应该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战斗。

虽然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但肖平川十分赏识:是一个合格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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