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2 / 2)

温荷最欣赏的就是温仁的继任安岩,那个雍容优雅,面带微笑,却让人无法靠近的女人。

温氏半壁江山,总有她无法抹灭的功绩,能够一手辅助丈夫事业的女人,岂会是泛泛之辈,她也是温仁唯一服过软并敬重的前妻。

安岩是温荷潜意识里的偶像,也是她害怕成为的人。

她怕自己有一天被温仁送出去,历经安岩的遭遇,却没有安岩自保的能力。

从书房出来,温荷被早早等在楼下的韩之静堵住了。

“别走了,在家住一晚吧。”

温荷明白韩女士的心思,却没法拒绝,拒绝只会被反噬。

韩之静识时务,净做讨好巴结、令安岩生厌的缠粘卑微姿态,这就是她能取代安岩的本事,扮演一朵合格的附庸解语花。

看够了戏,温实缓步踱来,悠然淡道:“呦,家里养的花回来了?”

冷不防被挖苦了一番,温荷笑笑地反击:“总比那些没用的枯枝烂草好。”

温实笑容微微一僵。

温荷补完刀,从容地擦身而过,回房去。

回房冲了个澡,用手机处理完几个急件,临睡前下楼来,打开酒柜挑了瓶温缓的红酒,遍寻不着酒杯,正欲转往厨房,晕黄的走道灯下,险些与转角处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

那人伸手稳住了她。

温荷慌忙挣开,退避之迅速仿佛那人是什么洪水猛兽,纤细身躯撞上身后的餐桌,撞倒银制摆台,哐啷一阵响。

反应很夸张。

温顾挑眉,目光定在温荷脸上,对这个妹妹那副见鬼的模样不置一词,淡然地掠过她,径自走过。

温荷挪了挪位,背贴在墙上,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温荷不是那种小模小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她与温家其他人的相处,谈吐得体、应对进退不失从容,独独遇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四哥,永远仓皇失措。

她还记得,三哥温诚私底调笑,说她见了温顾就像老鼠见了猫。

温顾哪里是猫,他是一只被放入蛊盅的毒物,靠咬死对手,存活下来的,最毒的那一只。

韩女士说过,温仁根本不记得温顾的母亲是谁,长什么模样?

温顾之所以能被接回来,冠了温姓,给予栽培,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决定在一张可笑复可悲的智力测验数据上。

他不仅在温仁给的难关与考验中挺过来,还凭着自己的本事爬了上来,一纸认领手续,将他寄养在韩之静名下。名义上是温荷的亲哥哥,但大家都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韩之静讨好温仁的一件小事。

所以,从小,韩女士就告诫温荷:不要招惹温顾。

找到酒杯,回经温顾身旁,驻足顿了顿。

目光在酒瓶与他之间来回几次,温荷蠕了蠕唇,还是没能忍住,脱口道:“你的习惯真短命。”

他拿的酒,可比她手里那瓶烈太多了。

温顾:“与其评论我腐烂的生活哲学,还不如先自求多福。”

温荷原是不想多言,也没打算理会他,不知怎的,话还是出了口:“关耀那人,你了解吗?”

温顾一静,没回眸,“像一座无底深渊,看不透。”

又说:“抓紧机会出去,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里可不是人待的,信不信在你。”

“你呢?又是怎么让自己待得好好的?!”她一时冲动,问了句。

温顾:“被缠住了,爬不出来。”

温荷明白,跌进深渊的后果。

下场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一再往下跌,深不见底,一旦陷入,再也爬不出去,冰冷、失温,永不见天日。

回到房里,温荷放弃酒杯,直接旋开瓶盖,以瓶就口,烧灼酒气入喉,意识清醒了些。

温家尚且如此凉薄,那声名显赫的关家会有所不同?说不准会更冷更黑!

为了保命,关耀决不能招惹。

温荷坚定信念,仰头再灌上一口。

接下来的一周,温荷很谨慎,躲着那些想算计她的人。

可偏偏午休外出用餐,回程时,下起了雨。

今夏炎热,雨滴也被炙烤了一般,滴在身上都觉得烫人。

温荷想,兴许一会儿,雨便停了。

仰眸,顶上一片朗朗晴空,半丝乌云也瞧不着,不像下雨的天气,应该下不久。

而后,一把伞,遮住她上方的天空。

沿着素色伞面,望向持伞那人。

她淡淡地点头致意,退开一步,让他先走。

他没动,目光定定凝视她。

看来,不必思考了。她举步,决定一鼓作气跑回公司。

淋雨好过与他共处。

男人探手,握住她腕心。

“你好,我是关耀。”

她蹙眉,非常不喜欢这个举动。

力道不重,算不上粗鲁,堪堪足够圈拢住腕心,没多施加半分力道造成她的不适。

“关先生,请您放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