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2 / 2）

“刚刚她就是去买风扇的啊，只是刚好，商店里的最后一个风扇被我买走了。”

“那她为什么要去买风扇啊？”

“因为蒋丝的那个今天上午坏了，这一下午全靠助理手动给她扇风，助理当然要买一个新的解放自己的双手了。”余姚不想继续浪费口舌，叮嘱她们别随便议论后就到现场等开拍了。

“还是不对，余姚姐的风扇没有坏啊，为什么还要再买一个新的？”新来的小演员小声问道，但无人回应。

余姚没听到问题，听到了也没打算回答。等她走到拍摄现场，看到导演正在帮蒋丝酝酿情绪，而蒋丝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今天太热了，我不想拍了，明天再说吧。”

导演还想再说些什么，蒋丝就已经走开了，留下一脸震惊的导演。

导演眼看着蒋丝走到房车里，缓缓说道：“我刚刚没看错吧？她就这么走了？”

周围没一个人吱声，刚刚的助理收拾好东西后，跟导演解释说：“不好意思啊导演，丝丝姐昨晚钻研剧本太久了，今天状态就不太好，反正今天她也快收工了，就先到这儿吧。”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追出去了。

导演显然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直到副导演拿着通告单走过来说道：“导演，怎么办啊，她今天还有十几场戏份没拍呢，而且她经纪人也在催，让我们尽快把她的戏拍完，可她既不能一条过又嫌累不想通宵，怎么可能拍完啊。”

导演接过通告单，想了想说道：“先找替身把她的远景拍完，之后再补一些正面的近景和特写，其他的再看有没有时间吧。”

“真是个祖宗，行吧，也只能这样了。”副导演嘟囔着去张罗替身的事儿。

余姚进圈八年，在剧组见识过大大小小的明星耍大牌的样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惊讶之余也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因为蒋丝的提前下班，剧组很多工作计划都被打乱了，导演临时从特约里找了身形与蒋丝相差不多的替身，拍完了不需要蒋丝露脸的部分。一天的工作结束，已经凌晨一点了。

从特约升级成小配角后，余姚在剧组包下的酒店里有了自己的房间，但因为拍摄地点有些偏僻，酒店也不算大，余姚只能和其他两个人住一间房。

回到房间，其他两人早已经收工回来睡下了，余姚轻手轻脚地收拾完后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

但余姚也不着急睡，看完弟弟发来的照片，确定母亲身体一切正常后，才慢慢睡去。

尹清越的到来让凌母很是惊喜，拉着她说了很多话，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最后要不是凌云主动提出送尹清越回家，凌母甚至打算让她住下。

“辛苦了，我也没想到我妈这么能聊。”

“怎么会，阿姨这么挂念我，我挺开心的。”晚上喝了点酒，尹清越此时处于微醺状态，靠在副驾驶上半眯着眼回复道。

“那以后常来看看吧，我妈见到你就跟见到亲女儿一样，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恨不得咱俩。。。”

“凌云，你还记得我出国前你问我的那句话吗？”尹清越打断了凌云的话，睁开眼看向他问道，“你问我当初和刑凯搞到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害怕他才不得已和他在一起。”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凌云才扭头看了尹清越一眼，路边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照到车里，照到那本就妖艳的脸上，仿佛一层朦胧的面纱，让她更似夜间妩媚的妖精。

尹清越受不了这么直白的目光，干脆闭上了眼睛梦呓般说道：“我妈嫁给刑叔之后，我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拖油瓶，尤其是刑叔那边的亲戚，婚礼那天当着我的面就对刑叔说把我送走之类的话。”

“我不想被送走，因为舍不得好吃的饭菜和满柜子的新衣服，但我不知道该求谁。”

“刑叔经常出任务，我想求他也找不到人，我妈更不可能因为我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断送了，那时候，我只能求刑凯。”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他刚好对我有意思。”

“所以，我和他，在我看来，不算强迫，只能算各取所需。”

“喜不喜欢这种事，那时候根本不是我能考虑的东西，我想要的，不过是让自己衣食无忧。”

“那时候不回答你，一方面是在赌气，觉得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怎么能用那种语气、那种眼神质问我。另一方面，是我没想好怎么回答你。”

“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喜欢刑凯，因为我想和你继续做朋友。我也不想让你误会我喜欢你，因为我怕你那时候一时冲动做傻事。”

说到这儿，尹清越才终于睁开眼，直视凌云的眼睛说道：“凌云，我不会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我对男生没感觉。”

听到尹清越主动提起当年的事，凌云本还满怀期待，但越往后听，脸色就越发难看。直到红灯转绿，后面的司机等的不耐烦了，车笛声渐起，还掺杂着几声咒骂，凌云才收回视线，松开手刹将车启动后开至路边。

缓了半晌，凌云缓缓说道：“你刚刚是对我出”

“对。”尹清越微微直起了身子，转向他说道。

“之前也没发现你，这样。”凌云仍旧保持着手握方向盘的姿势，喃喃道。

“我也是出国之后才意识到的，之前在国内没功夫想这些。”

“我先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到了公寓楼下，凌云帮尹清越将行李箱拿出来后，递给她一个钥匙，说道：“11 楼，我付了一年的房租，你放心住，回去记得录入指纹，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尹清越接过钥匙，说道：“谢谢，我过两天把房租还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好好休息。”

尹清越犹豫着，还是在凌云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叫道：“凌云！”

凌云以为尹清越还有事，忙转身回道：“怎么了？！”

看到凌云看向自己的眼神仍如昔日那般纯粹炽热，尹清越止住了刚刚欲问的问题，只是说了句：“注意安全。”

“放心。”凌云笑了笑，“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尹清越看着站在车门边望向自己的少年。他的眼神依旧清明澄澈，他代表着自己过往至暗人生中的全部善意。她不会因为失去他而失落，只会因为让他因自己黯淡而倍感内疚。

对不起，凌云，还是让你伤心了，尹清越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