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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喝。”

易群彬不同声色:“给你买了新款模型拼图。”

“哥你太好了。”

伊驹快乐地抱住兄长的脖子,没注意到弄乱了对方精致的发型,易群彬任由他动作,甚至护住他的背部,以防摔倒。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我还在车上了。”

副驾驶的人探出头,狭长的狐狸眼紧盯着两人,“不打招呼吗?小马。”

“乐哥你怎么来了。”

在易群彬温和的注视下,有着一副风流长相的男人将头收了回去,慢条斯理地说,“听说易阿姨和伊阿姨回来了,我得去拜访拜访才行。”

易群彬将文件关上,拆台道:“他是来商量事的,别管他。”

闻言,伊驹欢呼:“妈妈终于回来了,她们肯定给我带了礼物。”

“也该成年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

沃乐调侃道:“是不是几个礼物就能把你勾走啊,以后你哥不得哭死。”

“你的话好像有点多。”易群彬的视线通过后视镜投向沃乐,就这么一眼就让沃乐缴械投降,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果哥哥伤心的话,我会好好道歉的。”

伊驹撑着下巴思考道:“好像他也不会对我生气吧。”

坐在旁边的兄长软了神色,温柔地摸摸弟弟的头,一时之间车里的气氛又变得和谐起来。

看着这一幕,沃乐心中涌动着捣乱的欲望,前几天易群彬让他在项目上吃了苦头,他脑子抑制住恶作剧的心思,很想试试如果把这对兄弟分开会是什么样子,狐狸眼笑得眯起来,格外奸诈。

“如果哪天你心有所属,你哥绝对会气炸。”

瞬间,车里安静无比,甚至有冷冻的趋势,沃乐捂住嘴巴向后看去,直愣愣地对上年长Alpha沉静的眸子,像即将掀起风浪的大概。

他立马补救道:“开玩笑啦,哈哈哈。”

在弟弟的话题上,大魔王根本开不起一点玩笑。

轿车一路驶进别墅大门,沃乐仍坐立不安,他总觉得易群彬正在盘算怎么报复自己。

堂堂执行总裁竟然因为一句玩笑变了脸色,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易群彬铁面无情的名声在外,做事雷厉风行,逼得老谋深算的董事会不得不为他腾开位置,承认他是未来领导人。

想起那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沃乐痛快无比,他们在刚接触家族企业期间或多或少都被教育过,早就看不惯老登们的嘴角,有一个能站出来分庭抗礼,谁不乐意呢。

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溺爱幼弟。

谁会就连出差也要每天坐飞机回家啊,虽然私人飞机很方便,但是晚上24点到家,第二天早上5点又要飞走,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难道他每天看到伊驹睡觉不成……

沃乐看向易群彬的眼中增添了几分怀疑,而后者还是老神在在的,在西装革履里称得更加英挺,安静地聆听伊驹讲每天的趣事。

也不知道对他的未婚妻有没有这么温柔。

沃乐收回视线,轿车稳稳地停在住宅入口,他自己开门率先下车,颇有几分逃跑的意味,刚站定,伊驹也下车了,这么一看他才发现Alpha少年长高不少,隐约有超过自己的趋势。

年龄正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界限,每天悄然改变,褪去生长期特有处于成熟分界线的青涩感,就在伊驹侧眸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属于易群彬的影子。

对啊,被兄长照顾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相似呢,以前他还觉得两人虽是兄弟,却在性格上区分开,长相也是,现在看来过分耀眼的孩子也并不是没有棱角。

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伊驹想掌权那么该怎么办?

这俩人已经是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兄弟了,没有勾心斗角、暗自算计……安静得有点吓人。

沃乐实在想不出两人反目成仇的场景,不过心中隐隐期待着好戏发生,如果那天到来,他可不一定会站在易群彬一边。

想着,狐狸眼笑得更加格外灿烂。

“收起你的心思。”

易群彬目光追逐着弟弟的身影,语气平常,“我不介意让明天的会议延后到星期六。”

“别生气嘛。”沃乐脸色一变,瞬间换上可怜相,“我保证全无二心,周六我约好和梦育去海上公园,你可别挡了我的爱情啊。”

易群彬不回话,迈向大宅内,身后狐狸眼气得牙痒痒,没办法也灰溜溜地跟上。

“那的特产是相机吗?”

伊驹掂量了下手里的相机,眼睛快要放光,他抬起相机就给母亲们拍照,逗得易母笑得花枝乱颤。

伊母宠溺地看着妻子,将手里另一个礼物也递了过去,“市面上的零件都是那边的生产的,这个是她非要给你买的饰品,我劝过,没用。”

“给哥哥好了。”

伊驹不喜欢戴首饰,小时候易母喜欢给他各式的镯子和项链,最后都被他撸下来当玩具,易群彬怕他误食,全都收进盒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他将相机屏幕显示给易母:“看拍得怎么样。”

易母笑得合不拢嘴,上下打量他好久,又上前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衬衫领,感慨道:“也就几天没回来,又长大了点,时间过得真快。”

“明天去挑几件新款式,我已经预约好了,你一放学就去。”

伊驹应声,低头摆弄照相机,对准天花板拍了一张,又将镜头移向大门,刚好捕捉到气质各异的Alpha。

“哥,看我的新相机。”

相机外形简易,黑色壳子包裹下格外显得低调。

易群彬仔细看了一遍,像质检员似的,“看上去质量不错。”

“妈妈,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

一旁的侍从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盒奉上,易母开心地打开,是早心仪的项链,她欣慰地放下礼物,上前拥抱长子,“这些天辛苦你了。”

几人寒暄几句后,沃乐找准时机上前搭话:“欢迎两位阿姨回国,我可等了好久,就期待今天能和你们见一面。”

“这是我的小小礼物。”

他也准备了一套东西,而易母有些摸不着头脑,伊母了然地点点头,示意三人上楼说话:“谢谢,小易已经提前将此事告诉我们,不如上楼详谈。”

“好。”

做事同易群彬如出一辙的简洁追求效率,沃乐心里感慨和聪明人说话真不一样,他心里有十分把握事情十拿九稳,笑容真诚了几分。

三人离开后好一会儿,伊驹才想起一件事——秋生的手帕。

他放下相机,从口袋里拿出真丝软帕,上面依旧残留着些桂花气息,不同于未成年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青涩和顿感,成年Alpha在伊驹掏出手帕那一刻便牢牢地盯来。

深沉的海洋似要掀起风浪,颇有雷雨欲来之意,但他沉着气,像在捕捉猎物的前一秒耐心的猛禽,等待幼弟的解释。

“哥,你知道真丝手帕应该怎么清理污渍吗?我明天要还给同学。”

“同学?”易群彬重复道,“哪个同学。”

伊驹:“秋生。”

“哦,秋家的Omega。”

他们见过几次面,也了解对方已经和左家的独子订婚,羊羔似的Omega不可貌相,心思缜密手段凶狠,就这么个骨子高傲的人,‘不小心’地将带着信息素的手帕借给了伊驹。

年长的Alpha勾起唇角,有心机有手段,但还是太稚嫩,他在心里叹息,将手帕从伊驹手里拿过,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交给杨叔,他知道该怎么洗。”

杨叔闻声而来,恭敬地拿走手帕。

见幼弟像了失去兴趣,不再关注手帕的事,转而继续摆弄相机,易群彬又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担忧感到可笑。

秋生如果想让伊驹知晓自己的心意还得再吃点苦头,在他眼里,秋生还达不到及格线,首先第一点,他没有解除婚约,没有反抗长辈的能力和胆识,怎么算得上真正的爱呢。

易群彬要确保伊驹未来的伴侣是最优秀、最爱他的人,起码一定要比他更甚。

纳入考虑者数量稀少,伊驹也仍然没开窍,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他会一直陪伴左右……

年长Alpha目光温柔,在脑中规划着最大化利益以得到近乎极限的‘幸运’,他必须确保伊驹的未来永远是毫无阴霾,凭借十分之一的努力造就幸运。

就算厄运让地上铺满荆棘,他也要用最柔软的云为幼弟垫脚。

即使用上自己也无妨。

伊驹道别哥哥,走进学校大门。

他像以往一样沿着熟悉的路前往教室,偶尔会有人和他打招呼,一切都很正常,但冥冥之中又有哪里不对劲,让伊驹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到底少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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