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卷二48(2 / 2)

“我月经已走七八年了,今年又来了,不是按月来,时有时无,不多点儿,也有半年了,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吧?”

“嗯,我给你做一下内诊。”

查完后,“你的子宫体增大,不规则,你还有什么症状?下身有没有水样液体流出,本来没尿,可底下总是湿呼呼的,有尿还不是尿?”

“有,有,这个我还总奇怪,没有尿,可裤子里总是发湿。”

“你这个病不简单,你必须去市医院做全面检查,我怀疑子宫内膜或卵巢有病变,你必须马上去市里检查,不可耽误,你要听我的建议。”

“啊?那可太谢谢大夫了,我今天来对了。”

李淑平把她俩送走后,又来两个老太太,其中一个之琴认识,“你老的阴道炎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那么疼了,这回请你再给看看。”

李淑平一直在屋外看门,怕有男人进来,之琴打开药箱,拿出阴道窥器,给她检查,确实好多了,阴道粘膜红肿及出血点,基本消失了,当即又给她用龙胆紫溶液涂抹阴道壁,并开了药方“乙菧酚”十粒,每晚塞入阴道里一粒,让家人去医院拿药。

“大夫,我这个孩子总爱吃土,他老把窗台上的土往嘴里放,有时还抠炕上的泥往嘴里搁,管不了,他不听你的,时不时就吃点,这是什么毛病?”

“哎呀,这可是少见的毛病,总吃土容易吃进细菌,生蛔虫啊什么的,应该吃点打虫药,开点“驱蛔灵”看看。另外,他可能是缺乏某种维生素引起的,应该吃点“复合维生素b”,平时要多加强营养,多吃点鱼肉蛋,有营养的东西。”当即开好药方,“照这个去医院买药。”

“谢谢大夫了。”

“应该的,这位大婶儿怎么啦?”之琴看着这最后一个老太太问,她看看屋里没人了,这才小声地说:“大夫,这人多,我不好意思说呀,不是我看病,是我女儿,她天生是傻子,半语子,都十八啦,这些天她天天吐,我还寻思是有病了胃口不好,胃口不好怎么老吐呢?可像害口了。

有一天,她从光棍子老孙头家出来,我就奇怪,我还发现她有不少日子不来身上了,后来我问她,她比比划划我弄明白了,原来是老孙头把她给弄了,我简直气个半死,后来和我老头商量,要不就不告老孙头了,反正这丫头也没人要,他爱要就和他过吧,在我边上,我还能照顾照顾她,这要给到别处,挨打受骂就更糟了,所以就没声张。”

“哦,我听明白了,我到你家去看看就知道了。”正这时,又进来一个年轻妇女抱个两三岁娃,“大夫,我这孩子老抽,一抽就翻白眼,吐白沫,把我吓得没法,叫天叫地,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上来一口气算没死,大伙都说这是抽风病,不好治呢。”

“这个病得去脑科看看,有点像癫痫,我也没什么办法,最好去市医院检查确诊,这个病我看不了。”

她很无奈的样子,李淑平送走她,讲起了自己的毛病:

“周大夫,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我特别能吃饭,还特别瘦,干点活儿就出汗,话还多,有时睡不着觉,老觉的心跳得快,别人都说我眼睛太鼓溜了,我自己还不觉得,这是不是什么病呢?”

“我看看你。”说着,之琴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双眼,“是鼓,比一般人鼓多了,我给你量量血压,看看脉搏。”说着,拿出了血压计,“血压60和90有点低,心跳是90多下,看你的症状,有点像甲亢,你有时间去诊所让刘大夫给你看看,我还真说不准,这个病得验一下血才能确诊,有功夫去趟县医院看看更好,有病别拖,那咱们就走吧。”

“周大夫,我都做好了大碴子,菜也有,你俩就在这吃一口吧,眼看就中午了,来回够远的,能不饿呀!”

“哎呦,谢谢你啦,别费心了,这还不到12点呢,不饿,这就往回走了。”

几人跨出门槛,老太太打头出了院子,李淑平送到了大门口,正在这时,一个老头奔了过来,“大夫要走啊,给我看看吧?”说着,几个人站住了。

“大夫,我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了,原来是好眼睛,有两个来月吧,就不清楚了,能不能给我细看看。”之琴仔细对光看了一会儿,说:“你这眼睛还真有点毛病,黑眼仁上有个白斑点,一般叫翳子,我不是眼科大夫,不太懂,但黑眼仁上是不能有东西的,平时疼不疼?被什么扎过没?”

“没扎过,也不疼。”

“那你必须去县或市里眼科看看,这个病可不能耽误,眼睛是大事,必须马上去,趁早治疗。”

“那可谢谢大夫啦,要不我还在家不着急呢,以为慢慢能好呢。”

到了傻丫头家,之琴一查,“已鹅蛋大了,三个多月了。”秦春也试着按。

“哎呀怪不得的,我觉得不对劲吗?这下知道了!”

“没大事,不用上火,这种孩子难免,早晚得嫁人,不是什么丑事,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

“太谢谢大夫啦!”

“以后要常检查,我还会来的。”

走出桦树沟大队,已是午后一点多了,俩人早已饿了,还得走十八里地呢。骄阳似火,谁也没有草帽,秦春干脆把花布衫脱下,蒙在头上走,这样凉快多了,之琴觉得挺好,也脱下小蓝格衫,蒙在头顶,太阳真是晒不到头和颈部了,俩人说说走走,十八里地之琴觉得比自己一个人走快多了。

又是一天了,晚上下了班,之琴去旧房边的小菜园里,拔了一把小白菜,小菠菜,准备晚上弄点疙瘩汤吃,回来时看见金大婶儿端个小盆,站在大队部的窗下等她,“又给我送好吃的了,总想着我,快进屋!”说着打开了门,“你不会弄这种咸菜,给你换个样,你吃的菜饭太不好了,你就尝尝吧,别老客气!”说着,她把盆里的咸菜倒进了之琴的大饭盒里,“我真不会弄这个,真不会做饭菜,这里有豆有蕨菜,还有红辣椒,肯定下饭啊!”之琴笑着说。

“你就吃吧,别客气了。”

一周过去了,这天中午刚要下班,一挂马车停下,一男一女抱个小孩进屋了,“这孩子要不行了!大夫,”俩人哭丧着脸说,“昨天就没吃几口饭,说肚子疼恶心,今早一点儿饭没吃,浑身发热烫人,一点儿不精神,不爱说话,嘴唇发白,还不撒尿,这才套车来看。”

“吃脏东西了吧?或有毒的东西?”

“没呀!咱俩都好好的。”

“拉的多不?”

“一回没拉,吐两口。”

“这孩子现在已休克了,像中毒性痢疾,来太晚了,赶紧抢救!送县也来不及啦!”刘培新说。

“那就是进口痢疾呀!”之琴看着孩子叹息到。

“马上口服磺胺噻唑,氯霉素,肌注笨巴比妥0.2克。”刘培新边说边开药。

然后几个人就忙了起来,一个多小时后,患儿没有好转,不拉也不吐,面色苍白,血压很低,连眼皮也不睁,年轻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孩子,泪水涟涟,三位医生坐在那都无心吃饭,小小诊所一时间沉闷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培新把孩子放在诊查床上,重新又检查一番,量量血压心跳,看看眼睛,试试体温,“希望不大了,热不退,脉快,心率已不齐,血压更低了,昏迷不止,再用一次药吧!”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孩子几乎没有了呼吸,刘培新最后一次肌注“山梗茶碱”抢救,但是,还是没有了呼吸,之琴查看眼睛,已成猫眼······

这几天,天气挺好,上次下过雨后,道也干松多了,之琴查看表格记录,姚家还有两位快要临产的孕妇,必须再去看看胎位怎样,特别是小徐子的姐姐,是个高龄产妇,胎位始终不正,而且还有风湿性心脏病,多年不孕。

之琴先到她家给她检查,结果胎位又转为正常了,而且已经入盆了。“这太好了,转过来了,如果还是横位,那你就得去县生了,确保母婴安全,但你的心脏不好也是个问题,就这三两天吧。”

另一个产妇是头胎,状况良好,她心里有了底,三五里地不算远,中午就赶了回来。

刘培新下午去县购药品,坐供销社去奇宁拉货的马车,小孟和之琴送走了刘培新刚回到屋,李亚兰抱着两个多月的儿子来了。

“宝贝疙瘩来啦,哪不舒服?”之琴笑问,“这两天不好好吃奶老闹,我发现他舌头发白,觉得是个毛病,这不下午请会儿假就跑来了。”说着坐了下来,之琴用压舌板一看,孩子口腔里普遍发白,蔓延到咽部,体温不高,“没大事,我看是鹅口疮,上点药就行。”说着,用镊子夹着棉球,用龙胆紫液涂口,小婴儿在妈妈怀里,一点也没哭,还咧嘴笑了,几个人看着他的紫黑嘴也全笑了,“我还有课呢,得赶紧回去了。”说着,她抱着孩子走了。

晚上下了班,之琴去小菜园拔拔草,没走出几步,碰见韩大嫂了,她刚下工回来,俩人寒暄几句,她说:“我儿媳可能有了,这几天她不爱吃饭,总说胃不好,吃几口就不吃了,我看有点像。”

“有功夫让她去我那查查就知道了,明天来吧。”正说到这,一个男子跑过来,右手按着左胳膊,“怎么啦?泰勇。”韩大嫂问。

“一根木头出溜下来,正砸我胳膊上,上边有个铁片,就刮了一下。”

看着涌出的血,之琴说:“赶紧去诊所,我给你弄。”说着和患者赶往诊所,清创之后才看清,切口挺深,几乎要露出骨头,外观如张开的嘴,立即进行局麻,然后缝合,处理完后缠好绷带,告诉他明天得来换药。

“高骂斯咪哒,谢谢大夫了。”

“不用斯咪哒,不用。”之琴笑着送他出了诊所。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