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78(1 / 2)

他上去不接下气地回头,差点和背着崔主簿的孟汀撞上。

“何昶,今日之事,你我守口如瓶。你回去将此事写成文书,我则立马安排今日幸存的羽林卫外调。绝不能让这幻术的声势浩大起来。”孟汀道,“我们不畏惧,不代表长安百姓不畏惧。他们若是恐于幻术,便会臣服于自己的恐惧,于国必有大弊。”

他从襟中拿出一物,交给何昶——那是一把尺八,遍体朱漆。

“这赌坊......是被震得动摇了?”

“不知真假。”孟汀回眼,望着随后赶来的羽林校尉一行人,“还有几个弟兄的尸身没被带出来,若是......”

身侧行人忽都定住,眼望着那赌坊之处,惊呼声蔓延开来。孟汀只觉不对,将崔主簿放下来,几人近乎错愕地朝那处望去。

不见天日的峡谷尽头,那赌坊轰然倒塌。

第56章 事端第五十一

“你小师叔弄出了个烂摊子。”

许鹤山将书信散了一地,向后仰去,躺在满地文告与卷籍里。

“每年中元节前夕,是一年一度的幻术大会,长安百姓喜闻乐见。现在,他没能把那事情压得住,几乎是公开地要整那些术士,明明白白告诉长安国人——那帮供你们自娱、替你们占卜的戏乐之徒,反手就能夺你们性命。”他皱着眉头闭了眼,“事情说不上大,只是今后耳边杂声会更多。”

李群青在案前奋笔疾书,于末尾作结,扔了笔,道:“有些乱,让我理一理。”

冀州瘟疫大旱,与幻术有关。

其幕后指使之人,又是来自东瀛、去往长安。

而长安,又有了术士杀人的案子。

“所以,那帮长安术士,掐着李鉴要伸手把他们脉的时候和羽林卫正面冲突,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营造出太极宫同他们之间有矛盾的迹象。”李群青回头道,“这是为何?”

她如今想事情也想得很深了,许鹤山心中甚慰——虽说觉得自己也什么言传,但总有点身教。

“不知道。”他说得坦荡荡,“我并非那算命的,也不知你小师叔究竟在算什么——居然让孟汀涉险,真是没心肝的。我只知,我徒儿手中冀州这几个案子一结,给那受灾之人交代,便是一等一的功臣。”

李群青看向他,有些欲言又止。

“何功之有。”她犹豫片刻,道,“这冀州百姓,依旧无粮可食,无家可归。崔宇杨把四境道路都封住,只进不出,从江南江北调过来的粮食都难进来,更别说发到饥民手里。”

“这是户部该烦恼的事,是他们要向陛下交代。”许鹤山道,“你一个冀州长史,若替他们做了,社稷养他们做什么?” 李群青将下巴搁在凳背上,有些泄气地看着他。屋子里有些闷热,她的后脑全是汗,拿手随意一抹,就留下墨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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