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更新91(1 / 2)

楚昭华一击不成,反应也是极快,弯腰飞快地去拔定在地上的匕首,可她还没碰到,就被李毓抓住了手腕。她被抓了个现行。她想起之前曾经答应过他不到必要时刻就绝不动手,根本就是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她不但跳坑了,还自己动手把自己给活埋了。她顿了顿,惊讶道:“我刚才突然失力,竟没拿稳匕首……”</p>

除非我蠢死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复明使在心里怒骂,嘴上却不敢出声,他之前被楚昭华折腾得的确是惨,到现在他都还感觉到那个脆弱的部位在隐隐作痛,更不要说最后还被她斩断了两根手指。</p>

楚昭华又道:“你不相信我?”这句话她问得不是复明使而是李毓,毕竟复明使在她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她取出最后一个火折,火光之下,她的神情很是沮丧,一双美眸隐约含着水光,似乎只要李毓说出不信二字,她的眼泪就会落下。</p>

天知道她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从母亲过世,她被崇玄收入门中,她几乎就没哭过。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能保持住这个表情。</p>

“我信你。”李毓抬起袖子,擦了擦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痕,又笑了一下,“都怪我忘记你还重伤在身了。”他俯身拾起匕首:“这种利器还是由我收着,免得你不小心划伤了自己。”</p>

楚昭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不甘地说:“嗯,你收着吧。”</p>

复明使这回算是看出一点头绪来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伙的,甚至还有嫌隙。他看了楚昭华一眼,眼中的阴狠一闪而逝,他如果不杀了这个女人,他就跟她姓。</p>

楚昭华余光一扫,自然看见他眼里的凶光,不用想就知道他等着算计自己,她冷笑了一下,又伸手抓住李毓的衣袖,往他身边挨了挨,压低声音道:“他刚才瞪我。”</p>

李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复明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连连点头:“楚王殿下说得是,姑娘既然是楚王的人,怎么是我这等人可以肖想的。”</p>

楚昭华再次用看见死人的眼神瞟了复明使一眼,死到临头,还敢搬弄是非,胆子倒是很大,这么快就连刚才吃过的苦头都忘记了吗?</p>

“复明使烦请带路,有些事本王正要跟贵门主商量。”</p>

她手上举着火折,也只能照亮眼前一小方地方,而火折就只有这么小一点,很快就会烧完,之后他们若是还没出了地道,就会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虽然要冒不少风险,可也值得去搏一次。</p>

她不动声色地运转着内力,碰到经脉阻塞的地方,她也没有费力去冲关,而是尽量绕了过去。她知道就凭她现在能够动用的内力,要杀复明使还是十分吃力的,不过只要出手的时机抓得好了,就可以弥补她现在功力的不足。</p>

慢慢的,火折上的火苗微弱下去,将熄未熄,几乎在一眨眼间,火折烧到尽头,黑暗降临。楚昭华闪身往石壁边一闪,才刚躲开两步,就感觉到有人冲到她刚才所站的地方,掌风呼啸。她冷笑,她还没动手,复明使却先来杀她了,而她也不是这样好相与的,掌心蓄力,正要出手攻击,忽然听见脚下咔得一声……她低头看着脚下,只见脚底的那块石板突然塌陷,她根本没有一丝准备,直接一头栽了下去。李毓在黑暗中同复明使对了两掌,只这一眨眼功夫,楚昭华竟无声无息地从他身边消失了。他发了狠,一掌把人拍到地道的墙壁上,这一掌他没有再手下留情,直接用了七八分力道,复明使咚得一下撞到墙上又摔了下来,口吐鲜血,进的气竟还不如出的气多了。</p>

他凭着刚才听到的声音走到楚昭华消失的地方,踩了踩脚下的地砖,却没有任何异样,一个大活人,难道会突然在这里消失吗?看来在这条九曲回廊的地道里,还是有很多机关。他眼中阴霾,弯下腰拎起复明使的领口,拖着他往前走去。</p>

这地道九拐十八弯,时不时又会多出几个台阶来,他只管提着人,一路走了下去,根本不管复明使一路磕碰着个不停。</p>

楚昭华消失的时候,身上的匕首在他手里,她受了重伤,连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他却并没有很担心她,她机敏狡猾,又会伪装,倒未必会有什么危险。这是浣花门的地盘,他只要见到了门主,再问门主要人,对方自然不会不同意。</p>

他在黑暗中走了约莫三盏茶的功夫,终于从看到了些许亮光,是从地道上方的缝隙直射进来,如果要认真推算,他应当是从山腹走了出来。</p>

前方正有两个佩剑的黑衣人守住入口,见他提着一个人过来,立刻拔剑出鞘,直指对方:“来者何人!”</p>

李毓将复明使抛了过去,那两个黑衣守卫根本不敢去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复明使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他理了理衣襟,自报家门:“在下西唐楚王李毓,前来拜见浣花门主。”</p>

守卫狂奔进去通报,很快又狂奔出来,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了进去。浣花门的门主快步而出,亲自出门相迎,甚至连外袍都没有系,鞋履都没来得及套好。</p>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久闻楚王殿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浣花门做的是毒杀刺杀之流的勾当,可门主却是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人,面色偏白,下颌三缕胡须,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还真的和那些文人雅士看上去无异。</p>

李毓拱了拱手:“门主倒履相迎,这份盛情如何敢当。”</p>

晋时有谢安倒履迎客,浣花门的门主就模仿了个十成,还真是……有意思。李毓微微勾起嘴角,指了指倒在地上还没被人扶起来的复明使:“门主手下人的待客之道却是特别,先是诳我去引开蛇群,回头又在地道里对我的人下毒手,想必这些门主都是不知道的。”</p>

浣花门门主呆了一下,随即吩咐身边的手下:“来人,把复明使拖下去,扔去喂蛇。”他走在一旁作陪,可怎么都掩饰不了脸上的尴尬,复明使做出这些事,他可以推脱说不知道,可复明使到底还是他的手下,再怎么摘也摘不干净:“在下约束门人不力,令殿下受惊,实在是罪该万死。”</p>

李毓敲打过了,也就停了手:“我听允王殿下说,他找了贵门为帮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门主,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今后的计策。”</p>

浣花门门主立刻道:“是是,楚王殿下想聊聊天下大势,煮酒论英雄,在下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p>

煮酒论英雄么……</p>

李毓又笑了一笑:“门主自然算是这天下英雄之一了。”</p>

他被请进石室,很快就有美妾侍女鱼贯而入,端上酒杯酒壶和精致果盘。那些侍女们都赤足穿着轻薄的纱衣,隐约可见底下的如玉肌肤,她们的裙子也同西唐女子所穿的不同,裙摆散开,莲步轻摇时便翩跹轻舞,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p>

有些侍女的脚腕上还缚着铃铛,走一步便会带起一阵清脆响声。</p>

酒过三巡,热菜也上得齐了,浣花门主放下筷子,问道:“楚王殿下今次前来,肯定不只是为了允王所托之事吧?”他这句话是有试探之意,虽然允王私下勾结西唐,可西唐的楚王到底是什么想法,却还是个谜。</p>

李毓转着手中的酒杯,闻言便道:“门主也是爽快人,本王自然也该实话实说。我其实,从未看好过允王殿下。”</p>

浣花门主惊道:“这是为何?”</p>

“允王不论在经世之才还是根基正统根本就比不上南诏的新帝楚云侑。可楚云侑也未必能成南诏的明君。早前南诏还是土司割据,现在的南诏还叫白诏,本来就是西唐的疆域之一。然则,南诏偏远,就算将来重回西唐的版图,也很难设立府都,是以本王还是希望南诏能在将来保留当年的土司制。”</p>

浣花门主听他这么说,眼睛亮了一下:“殿下的意思--”</p>

“如何设计府都,如何派遣官吏,如何进驻军队,每一件都会对西唐国库造成负担,而封当地人为土司就不同了,百姓们也会更容易接受。门主觉得如何?”</p>

“自然是……自然是极好。”浣花门主如何还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是在承诺灭了南诏后,让他当这个土司。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李毓虽然只是楚王,可手握兵权,原本成为新君机会最大的太子和秦王都已经被囚禁,想要翻身那是千难万难,将来西唐国君的位置还不是要落在他头上。李毓做出的承诺,他自然是信的。他成为浣花门的门主,也尝到了权势的甜头,更不用说能够掌控整个南诏--就算名义上是西唐册封的土司,跟土皇帝又有什么区别?他一口把杯中酒喝干,又满上:“在下先敬殿下三杯!”</p>

大事谈得差不多了,又吃饱喝足,就该轮到软玉温香。</p>

李毓对那些上前服侍的侍女根本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浣花门主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这样的身份,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自然不会轻易为美色所迷。而若是轻易被美色迷惑,也不过是个庸才罢了。他把酒杯一推,忽道:“允王此前托付在下寻找一个女子,完全是按照南诏新帝楚云侑现下最心仪的女人选出来的,天姿国色,被在下收做义女,楚王殿下可要见一见?”</p>

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楚云侑到底是南诏名正言顺的皇帝,李毓若是要比照,自然也是要挑着名正言顺的皇帝来比,楚云侑喜欢的女人,献给李毓,就算他不喜欢,也会好奇,这之后是不是能迷住楚王,就端看女人的手段了。</p>

而这枚棋子是他早早就准备好的,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温柔小意的性情,都挑不出毛病来。</p>

果然,李毓答道:“既然如此,本王倒是非要见一见了。”</p>

浣花门主心中大喜,这个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没有什么一点嗜好,他不怕对方身上劣迹斑斑,就怕对方滴水不漏:“快,快去请南姑娘!”楚昭华摔落地道,却没有像复明使摔得那么凄惨,而是在落地前抱住膝盖,护住头脸,往前一滚便化解了摔下来的力道。她站稳了身子,才呼出一口气,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她沿着这下层的地方往前走去,结果刚走了两步迎面就遇上了一个容貌秀丽的小丫头。这段地道完全是直的,就是她有心想躲,都没处躲去,干脆疾走两步,手掌抬起,正要一掌劈昏对方,却见那小丫头焦急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p>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楚昭华:“……”</p>

那小丫头抓住了她的手掌不说,还一鼓作气抓着她往前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门主叫人来喊了你两回了?”她跑了几步,突然注意她身上的衣服。楚昭华在经历了被毒蛇们驱赶追逐、在地道里教训复明使并且对其威逼利诱、她还没除掉复明使就不小心踩到机关摔了下来等等这一系列的事件,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就被不小心挂破了。那小丫头之前看到她一着急,竟没有注意到,现在却不可能不注意了:“南姑娘你……怎么穿了这身衣服,明明之前不是这件的?门主给姑娘准备的衣服,哪一件不比这件来得精致柔软?”</p>

楚昭华看出这小丫头是把她认成什么南姑娘了,但原因不明,便只是挑了下眉,做出“我怎么知道会这样”的无辜表情。</p>

小丫头跺跺脚,气急道:“罢了罢了,咱们赶紧去换一件就是了,再装扮一下,门主这厢正宴请贵客,这样一身出去实在太失礼了。”她年纪不大,手劲却不小,连推带拉带地拖着楚昭华往前跑。楚昭华但是很快就想到两件事:第一,她认错人了,错认的那个人跟她看来是很相像,让她一时都没发觉破绽;第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跟她长得如此相像,甚至令人错认的南姑娘?她和楚宁南是有血缘关系的,她们也不过有五六分相似,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跟她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女子?</p>

那个被错认的南姑娘得跟她像成什么样,才会让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认不出来?</p>

小丫头把她领到一间石室外门,却又惊呆了,屋子里已经有人了,一袭白色单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那么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她转头看看楚昭华,又看看正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人,还没张口,就觉得眼前一黑,软到在地。</p>

楚昭华上前一步,托住她的腰身,再轻轻地把她靠墙放好,缓步靠近梳妆台边。那位南姑娘根本没有在意有人进来,垂着眼慢慢地梳着一头浓密的长发,她肤色极白,发色乌黑,乌发雪肤对比本就强烈,偏生她的嘴唇又是极红,就像是淬了血似的,看上去有股惊心动魄的妖异。</p>

这位南姑娘虽然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却是比她的容貌更盛一些。尤其是在楚昭华重伤又失血的情况下,这对比却有点分明了。</p>

楚昭华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影。那位南姑娘似乎也感觉到今日来给她梳妆的丫鬟有点不对劲,便猛地转过头来:“……你是谁?!”她甫一看清对方的容貌,眼睛圆瞪,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还撞翻了腿边的凳子。</p>

楚昭华身体前倾,伸手撑住梳妆台的边沿,将人逼退到桌边:“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p>

南姑娘瞠目结舌一阵,正要张口呼喊,却立刻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细微的促音来。离得这般近了,楚昭华才注意到她脸颊上靠近耳边的白痕:这是易容的痕迹,看这样子,还是永久易容,而正因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她发觉对方的鼻梁要比她的低上一些,嘴角也不是天生上扬的。</p>

他们把她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其中的用心可就险恶至极了。</p>

楚昭华慢慢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换成捏住她的下巴:“浣花门的人,让你扮成我的样子,是想做什么?”</p>

即使外表是相似了,可有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变成一样的。比如武功,短短的月余,是没有办法让一个完全没有底子的人学会武功。她的目光流连着掠过对方的双手,在被制住后站立的姿势,就可以确定,这位南姑娘是一点都不谙武艺的,那么浣花门要培养一个只跟她长相类似的绣花枕头做什么?只是为了摆着看看?</p>

再者,她就算长相不俗,却也没有美貌到颠倒众生的程度,在她看来,还不如楚宁南那张楚楚可怜的美丽面容来得更能吸引人呢。</p>

南姑娘被她钳制住下巴,只能微弱地摇头:“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p>

“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太信的,万事皆有因由。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这样自觉自愿地模仿另一个人,甚至还不惜改变了原本的容貌,到底图些什么?</p>

可还没等她问出具体原因,便耳尖地听见地道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是朝这里过来的。楚昭华飞快地点了她的穴道,待人软绵绵地倒在她的臂弯,才环顾周遭,想要找到一处足够隐蔽又方便藏人的地方。</p>

可惜,这间房里实在过于空旷了,占地最大的家具便是雕花拔步床,可是床底下是不适合藏人的,一般人第一反应都会注意到床底和柜子这些地方。而墙角的衣柜……显然也不太适合,若是把一个大活人塞进去,根本不够躺下,也很容易被发现。然后便是梳妆台和屏风这种根本一眼望去一览无余之处,别说藏人了,就是藏只小猫都不可能。</p>

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倒有些犯难了。“竟然还要楚王殿下亲自走一趟,南兰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浣花门主廖星荣派了人去催,谁知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人来,他被落了面子,既尴尬又愤怒,最后还是李毓主动提出亲自去见,“也是我收她为义女又太看重她了,才把人惯成这种无法无天的个性。”</p>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毓等了这一会儿,并没有见人来通报说抓住闯入者,想来楚昭华是没有被人抓个正着了,可是现在就连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这明显就不合常理。但是再想得深一点,联系上廖星荣所说的那个叫南兰的女子,他大概就有些猜到缘由了。</p>

不是她没被人发现行踪,而是那个姓南的女子同她当真长得有几分相似,便被她瞒天过海了。她又不蠢,现成的挡箭牌摆在那里,必然是会留在南兰的房里,这样廖星荣命人请了南兰两回却不见人,也就说得通了。</p>

他轻笑道:“还是有些脾气的好,一味顺从有什么意思?”</p>

浣花门主廖星荣心中暗喜,自古以来最厉害的风便是那枕头风,他原本是想把南兰送到楚云侑身边去的,可若能得到楚王李毓的喜爱,去不去楚云侑那边又如何呢?南诏和西唐两军对阵,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西唐占据上风,楚云侑这个南诏国军能不能当得下去还是未知数。若是将来南诏真的退回从前的土司管辖的官制,那么南兰放在楚王身边可就比送去楚云侑身边要有用处得多了。</p>

他们很快到了南兰的房门口,南兰喜静,向来不喜旁人守在门口,再加上廖星荣也怕她同护卫有染,只要她不待在浣花门内,他是不限制她走动的。他敲了敲门,见里面无人应声,便径自推开房门,只见屋中的女子还穿着素白的单衣,就连发髻都没有梳,一手挽着轻纱床帐。</p>

廖星荣训斥倒:“我让晓星给你带话说有贵客到访,为何迟迟不到?现在还劳累贵客亲自来见你,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有!”</p>

本该待在屋里梳妆打扮的南兰已经换成了楚昭华,她才刚收拾好残局,换上南兰的单衣,廖星荣便进来了。她镇定地转过身,微微皱眉,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贵客?”</p>

浣花门主廖星荣心里打鼓,虽说李毓刚才说人要有些脾气的好,可她这脾气万一过了头,那反而不美,他偷眼看了看李毓的反应,立刻又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楚王殿下显然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微笑着注视着她。</p> “这位便是西唐的楚王殿下,还不快过来见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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