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51(1 / 2)

多福伏跪在地,迭声告罪:“是奴才失言,是奴才失言。”

沈京洲不再看他,缓步往内殿走去。

寝殿空荡无声,唯有满堂烛光交相辉映。

虞幼宁不在寝殿。

沈京洲转首侧眸,目光在妆镜前停留半瞬,双眉拢起。

本该贮在妆镜前的洋漆描金妆匣,此刻却无影无踪。

那妆匣,虞幼宁颇为喜欢,还特意从宫里带了过来,爱不释手。

指骨敲落在案沿,沈京洲长身玉立,暖黄烛光在他眉眼跃动。

先前摔灯的宫人连滚带爬入殿,伏首叩地,她语无伦次。

“奴婢本想去寻陛下的,可巧陛下就回来了。”

多福等不及,不耐烦催促:“……殿下呢?”

宫人被吓坏,哭哭啼啼:“殿下、殿下她走了。”

多福眼中瞳仁骤缩,尖细的嗓子变了调,他大惊:“……什么?”

这儿不是京城,而是避暑山庄。

虞幼宁形单影只,再怎样,也不可能独自一人下山。

多福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压下满腔疑虑:“好好说话,殿下去哪了?若有半句虚话,你也不必留下了。”

宫人哆嗦,连连向沈京洲磕头:“殿下、殿下她回西院了,还让奴婢把所有东西都收出来,好一并带过去。”

寝殿空落落,立柜中女子的锦衣华服果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妆镜前的胭脂水粉也不见半点影子。

沈京洲唇角轻勾,溢出意味深长的一声笑:“她动作倒是利索。”

夜宴还未结束,虞幼宁中途急急忙忙离席,便是为着离开他。

沈京洲半张脸逆着烛光,宫人叩首跪在地上,辨不出沈京洲是喜是怒。

她如实道。

“是,殿下还说,反正日后也不会在这住了,倒不如收拾得干净,省得来回两头跑。”

“若是惊扰了陛下,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宫人一五一十转述。

虞幼宁怕生,这话自然不是对着宫人说的,只是小声嘀咕时,不小心让宫人听见了。

当时虞幼宁好似还提到一人……

宫人没听清,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寝殿杳无声息。

良久,沈京洲轻轻,冷笑一声。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虞幼宁后悔了。

秋雨未消, 绵长悠远。

西院杳无人烟,静悄无人低语。

风中飘摇着细碎的雨丝,一阵风吹来, 簌簌落叶从天而降, 落满青玉台阶。

暖阁灯火亮堂, 跃动的烛光映照在纱屉子上。

虞幼宁辗转反侧。

沉香木雕花床前悬着镂空雕银熏香球,袅袅青烟氤氲。

不是虞幼宁熟悉的瑞麟香,听伺候的宫人道,这香为鹅梨帐中香,乃是以鹅梨所作,添以沉香和檀香。

是近来京中时兴的香料,颇受夫人小姐的喜爱。 香料是好的, 却不是虞幼宁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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