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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在轮盘上的绳索飞速收回船上,波涛翻滚着,拍打在石壁上,卷起白色的浪花,将那港湾里银色的月华搅动得粉碎。

“你叫什么名字。”他大声问。

盛嘉宜再一次摇了摇头。

“你不跟我走没有关系,我会记得你,我会回来找你的。”他指了指她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但是你不要忘了我。”

可是如何才能不忘记他呢。

中环有一条半山扶梯,全长八百米,也是世界上最长的室外电梯,阿May每天从扶梯经过,要遇到成千上万个人,每一个都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香江那样大,启德机场昼夜轰鸣,港湾两岸轮渡来来回回,人潮汹涌,匆匆一见,除了能记住那一刻的记忆,又还能留下什么?他们都还年少,岁月倾覆,容颜变化,经此一别,大抵此生都不会再见。

盛嘉宜总是问自己,到底要走多远,才能靠近幸福。

可是盛嘉宜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她那么不像他,也不像那些被称为红毛鬼的小孩。

她有一双,和别人不一样的眼睛。

盛嘉宜听到脚步声停在身后。

她看了一眼手表。

十一时五十六分。

盛嘉宜直起身,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缓缓回头。

对方也在静静凝望着她。

盛嘉宜忽然心跳有些加快。

她的手心有些潮意,似留当年轻触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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