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 2)

”想想,你是中英混血,你出身于城寨,阅遍底层底层艰辛,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也算看过了最好的风景。过去我们还讲狮子山精神。”她叹了口气,“现在不讲了,也不代表就消失了。”

“你愿意吗,嘉宜?”何希月问,“我知道,对你来说,会有一些残忍。”

把血淋淋的伤口挖开,重新包装,贩卖痛苦,这就是明星。

如果是从前,盛嘉宜不会答应,但现在,梁牧已经出现......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像她的寄生一样,他们缠绕着,汲取同一片土地上的养分生长,藏,又能藏到什么时候。

盛嘉宜垂眸想了几秒,便答应了:“我愿意。”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处理掉一个不稳定因素。”盛嘉宜淡声道。

她拿起自己的移动电话,修长纤细的指甲敲击键盘,播出一个号码。

“盛小姐?”那边接起来的时候,声音低沉沙哑。

盛嘉宜并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何希月便看到她眼睛里开始往外淌眼泪。

何希月:......

这丫头可能确实值得一个影后。

盛嘉宜抽泣了几声,不似作伪。

宋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沉默地哭泣,喉咙紧了紧,心跳顿漏一拍。

“盛小姐......”

盛嘉宜对着何希月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两个多年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都不用明说,何希月顿时明白了。

她一把抢过电话,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宋先生,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嘉宜才甘心?你知不知道嘉宜人已经站在天台上要往下跳,幸好我来得及时把她拉下来,她一直情绪不好,有抑郁症,你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我说你们宋家至于吗?陈年的恩怨还要算在下一代身上?嘉宜懂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你们要是想我的艺人死直说好了,我告诉你,要是嘉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有抑郁症、人在天台、一心求死的盛嘉宜看着自己经纪人发飙,淡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人这一生,重在一个演字。

演好戏,什么事不能办成呢?干嘛非要打打杀杀,或者委曲求全?

宋元被骂了一顿,头脑有些懵,也不是不知道母亲做的那些事,就是没料到她做得那么绝。那天白茉凤回澳城,二话不说就去联系报社,等宋元反应过来的时候,新闻已经满天飞,压都压不住。

白茉凤还表现得很生气,说盛嘉宜恃靓行凶,将她一顿奚落,叫她颜面扫地。

宋元又不是不了解盛嘉宜,说她撒泼,那是不会的,但温柔刀,刀刀要人命,从她嘴里软声说出来的话,绝对是能气死人的。

要说宋元对盛嘉宜是什么感觉,不甘心是有的,喜欢也是有的,因为得不到,所以喜欢,这是人之常情。他想过很多种让盛嘉宜妥协的办法,但绝对没有想过逼死盛嘉宜。

“你把电话给盛小姐,我跟她解释。”他难得有些慌张。

“解释,没什么好解释了。我知道你们宋家有权有势,看我们嘉宜和徐少分手了,又觉得机会来了是不是?我呸,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嘉宜只会越恨你。”

恨字一出,宋元心脏都揪紧了。

“就这样。”何希月挂断电话。

盛嘉宜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论泼辣,还得看你,Andy姐。”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何希月没好气道,“坏人都让我帮你做尽了。”

“让他内疚一下,省得之后又控制手下的媒体跟我们对着干。”盛嘉宜笑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内疚?”

“他喜欢我啊。”盛嘉宜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傻子,喜欢我的人,我都能看出来。”

何希月很佩服她对于感情没心没肺的态度,同时也很好奇:“那你觉得徐明砚喜欢你吗?”

“他当然也喜欢我。”

“你喜欢他吗?”

盛嘉宜想了想:“喜欢吧。”

“你们两分手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

“我,我叫他赶紧滚。”

何希月对盛嘉宜的敬佩程度再上一层楼。

“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要分手,我挺欣赏小徐少,他对你很好,温柔体贴又多金,长得也好,我可跟你说,不是我抬高他贬低你,他这样的男人,整个亚洲估计也就这一个,和他差不多的豪门哪有这样样样都好的适龄未婚男性。”

“难道亚洲找得出第二个盛嘉宜?”盛嘉宜反问道。

何希月愣了愣:“那倒也是。”

盛嘉宜的美貌,就算拉上内地、日本、韩国、东南亚的演艺圈,也是坐三望一的存在,这是客观的美丽,做不得假。作品厚度也有,而且她还年轻,未来只会比现在更好,要是这一次真的能一举拿下戛纳影后,的确是独一无二,傲视时代的超级巨星。

“他对着我,总有一种优越感,当然他对着谁都会这样,可惜——”盛嘉宜淡淡一笑,“我不喜欢。”

“你要他为你低头?”

“不应该吗?”

“他给你送了不少东西吧,豪宅、豪车、各种古董艺术品,我上次看一个报纸统计了一下,说他至少给你送了七八个亿,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盛嘉宜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露出耳边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他的确是一个很会花钱的男朋友,懂得怎么样花钱来提供情绪价值给女人,我喜欢钻石,他就挑各种各样颜色、大小的钻石送,直到一整个木盒都装不下。”她比划了一个长条盒子的大小。

“不过大部分我都还给他了,这些于我而言可以得到短暂的开心,但不是长久的,他给我的时候我很幸福,不过我不觉得这是永恒的快乐,所以我会保留好,分手后,我把大部分都寄回到他的别墅里,唯一没有拿走的,只有两件东西。”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