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 2)

“还是年轻人。”只是一瞬间的失态,贺若琳又恢复了典雅的形象,她淡淡一笑,“等过了三十岁,你们就不会这样想了,独立自强当然是好的,可是谢少和徐少也不是一般的丈夫,错过了可就再难找到更好的了。”

“错过不错过的,也不是我说了算,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盛嘉宜帮易欣怡收好桌上杂乱无章的礼盒,她总是不疾不徐,礼仪得体的,这一点倒是跟徐明砚很像他们两个都好像永远蒙着一层雾气,“是你的就是你,不是你的自然不是你的,Mandy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第53章 天若有情

“是我的自然属于我,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贺若琳喃喃道,“你也是个难得通透的人,那要是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却被别人觊觎乃至争抢,又该怎么办?”

“要是什么东西靠抢就能抢来,那这个世界不是早乱了套了。”盛嘉宜笑眯眯地吃了一口桌上果盘里的水果。

“那要是对手要强出我许多呢?”贺若琳挑眉。

“不然怎么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守得住,也是一种本事,是不是?”盛嘉宜递了一根叉子给贺若琳,“吃点水果吧Mandy姐。”

“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块,把话题搞得这么僵做什么?这些年有几个大集团不往外迁?不过是去海外注册一个地址,业务原封不动留在本地,这也很能理解嘛。我家老爷子都没说什么,你们急什么?”沈家俊插了进来,“都对香江有点信心好不好?”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沈家俊的父亲人在京城,委派自己儿子驻守香江,于是很多时候沈家俊说的话,就有了一定的代表性。

“来玩点有意思的,光聊天多无聊,二十一点打不打?”

“打二十一点谁打得过Izan?”李明辉高声道,“上次在新加坡被哄着玩这个,我输了他九千多万。”

“你们玩这么大干什么?”

“这算什么大?荣少之前在澳门跟人开转盘,一晚上五个亿的流水,那才叫豪气。”

“总之我不跟他打,他玩这个我们没得赢了。”

“怎么还成我的错了?”徐明砚玩味道,“我一不出千,二不赖账,在你们口里跟个恶霸一样,沈家俊和谢楷当年在拉斯维加斯打二十一点也没少赢......”

“你少拿我给你挡枪。”沈家俊骂他,“我留学那点钱全被你赢了,说得也对,你不许打。”

“那我走?”

“你也别走,好不容易逮到你回港,你怎么也要拿点东西出来给兄弟们玩一玩。”

“你们玩,我出钱?”徐明砚差点被气笑。

“我们一人拿出一样东西做筹码好了,这一次玩大点,五个亿算什么?在座有谁输不起五个亿?输不起的现在站起来,出门右转。”沈家俊吊儿郎当的声音很欠,听得盛嘉宜都为他捏一把汗。但凡换个人来讲这句话,出去恐怕都查无此人了。

“七轮,赢牌最多的那个拿最少那个的筹码,赌不赌?”

这玩法新颖,李明辉起了兴趣:“来,怎么不来?你们要我押什么?”

易欣怡已经开始神偷张望起来:“唉,男人,聚在一起就会这样......也不知道他们要玩多大。”

“去看看不就好了。”贺若琳直接施施然站起来,往里走去,“你们打二十一点,我们几位女士想旁观,诸位不介意吧?”

易欣怡连忙拉着盛嘉宜跟了上去。

“唉,徐少。”船王之子钟汝成道,“盛小姐都过来了,你可不能小气。”

徐明砚抬头看见盛嘉宜过来,手上拿雪茄的动作一顿,把那支Opus X搁置在烟灰缸里,招手示意盛嘉宜:“嘉宜,过来。”

盛嘉宜乖乖过去,靠着他坐下。

“会玩二十一点吗?”徐明砚偏头问她。

盛嘉宜不知道他这又是想玩哪一出,摇头又点头:“只会一点点,知道规则。”

“想不想玩?”

盛嘉宜一顿:“想。”

“想玩就行。”徐明砚转过脸,“喏,不让我玩无所谓,我女朋友替我。”

“别开玩笑了,徐少。”荣志浩笑出声,“都说你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怎么,来真的?”

他直到这个时候这才好好打量盛嘉宜。

漂亮是漂亮,就是年龄太小了一点,不带风尘的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有人喜欢这一款,有的人却不感冒,荣志浩就是不感冒的那种人。他喜欢风情万种的,冰冰冷冷,傲气凌人的他身边已经有一位了,再也不能消受得起第二位了。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徐明砚说,“南区那块地的开发权——”他轻飘飘落下一记重锤,“就是我的砝码。”

屋内倏然安静了片刻。

李明辉和钟汝成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惊异。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把价值数十亿上百亿的生意这么轻易丢出来,丢到一个女明星的手里,由她笨拙地来决定谁可以拿到最后的标权?

这简直是商界从未闹出来的笑话。

“怎么?”徐明砚环视一圈,“都不说话?玩不起?”

“你敢出,我们有什么不敢玩?”谢楷把雪茄摁在烟灰缸里,“越南北部山区一座大型煤矿的开采权,谁赢了我给他分一半,都是兄弟,有钱一起挣也不是不行。”

贺建廷还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时候,贺若琳已经帮他做了决定:“明年墨西哥航线,四成利。”

“Mandy姐,豪气啊。”沈*家俊都想给她鼓掌,这种决断,贺建廷身上是看不到的,“都玩这么大,到时候可别输了翻脸不认人。”

“大家都是体面人,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荣志浩冷笑着摆出自己的筹码,“新界的地拿来对标南区的地是亏了些,不过徐少你也别介意,毕竟整个香江,就属你手上的地皮最优质,真就这么给了我,我不会亏待你。”

竟然默认盛嘉宜肯定是那个要输的人了。

这样不奇怪,在这群人看来,这就是沈家俊和徐明砚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摆着要通过这样荒谬的方式把这块地送出去。

既然怎么样做决定都会得罪人,那就干脆不做决定就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几个大男人还能跟盛嘉宜翻脸?

连易欣怡都看明白了局势,再看盛嘉宜已经不能说是同情了。可怜的盛小姐那么温柔可爱,却被利用至此,谢楷和沈家俊这种过来凑热闹的还好,李明辉和贺建廷也算是个体面人,要是如荣志浩这般没有拿到地,肯定要记恨上盛小姐,万一徐少有一天抛弃了她,就不知道她未来,能不能靠自己顶得住这波谲云诡的纷争......

而身处整个棋局中心盛嘉宜还没有想自己要是得罪了人该怎么办,她只是觉得有些荒谬。

此前郭老板在高尔夫球场上见到黄司长控诉之语还历历在目,这些人,寥寥几句话就把这些商业资源拿出来私下里分配得干干净净,也不怪黄司长和梁局长提到他们的时候耿耿于怀。

至于会不会得罪什么人,这是徐明砚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她该想的事。认识至今,盛嘉宜对徐明砚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起源于法国赌场的二十一点,法语称作“Vingt-et-un”,规则简单,上手容易,极度考验玩家的运气与胆量。

所有参与牌局之人,手中牌的点数相加超过二十一个点就会爆牌,爆牌也视为立刻输掉赌局。

庄家在手中牌的点数要到十七点之后便不能再要牌,与之相反的是玩家可以一直要牌,因此这项游戏也以庄家优势低而闻名——庄家赢面不大,意味着游戏更加公平,出千的可能性比玩骰子要小得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