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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葛湟要麻烦一些,他身边总是有人跟着,不像冯林,为了争夺冯家家主之位,他投敌卖国,成了一匹孤狼。

不过葛湟喜欢逛窑子,红纱帐温柔乡,是最适合杀人的地方。

烟花柳巷之地,高手如云,又在尹家的地盘上,也方便毁尸灭迹。

葛湟是在床上才意识到的不对劲,他多年的机警让他瞬间意识到不对,一个鱼跃自被褥中跳起,裹着衣服到门后一掏,抄出一根一米长的铁棍,抬手挡住身下人刺过来的匕首。

棍乃短兵器之王,能劈能斩,亦能格挡锐器,最克刀剑。

阿红被他一棍子敲在匕首上,整个人竟然跟着飞出去两米远,砸到床柱上,痛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棍风已经挟雷霆万钧之势到来,被这一棍敲中,恐怕脑浆四裂。

阿红闭上眼睛。

铛地一身脆鸣,阿红猛地睁眼。

那铁棍被一把尚未出鞘的刀拦在眼前。

葛湟迅速转身,再次挥棍往下,那人早已经闪避开来,退后两步,挡住出入房间的木门。

阿红得了空隙,一个翻身,自床侧狭窄的窗户处跃了出去。

那窗户只有巴掌大小,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出去的。

瓮中捉鳖。

尹玉鸾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握住手中的长刀。

世人都知道八卦掌厉害,却不知道八卦掌原本就是配刀术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无刀时,以掌做刀,有刀时,刀锋所至,杀人于无形。

“八卦刀?”葛湟眯起眼睛,阴声笑了起来,“从八卦门南渡以来,中原再也不见全套的八卦刀术,没想到却在香江见到了。大小姐,失敬失敬,都说你武功很高,就不知道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棍厉害。”

“你可以试试。”尹玉鸾道。

“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打死了,舍不得。”

“上次这么和我说话的人。”尹玉鸾微微一笑,“已经死了。”

葛湟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废话,他速度极快,挥棍下劈。

尹玉鸾反手握住刀柄,锵得一声,长刀出鞘。

刀与棍在空中相交,激烈的碰撞下,长刀震鸣。葛湟力大如山,尹玉鸾生接他这一棍,被震得连退几步,整条手臂都几乎麻痹,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长刀。

葛湟见她落于下风,畅快一笑,再度发力,棍势如虎。

尹玉鸾八卦游龙步法飘逸多变,连躲几棍,刀出如龙。

两人交手,火花四散。尹玉鸾虽退,却凭借这一刹那洞悉葛湟棍法局限。

葛湟重棍直来直往,靠的是力量和密集的攻击,在狭窄的室内逼得她的长刀无法近身。

局限空间下的武斗,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尹玉鸾长刀一横,狠狠朝着葛湟劈了过去。

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

尹玉鸾放弃八卦刀的柔和,一转攻势,日本刀法中的四种技法,连连使出。

葛湟力大势猛,凌厉的棍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然而尹玉鸾的八卦刀长而重,斩击之力猛烈至极,一时之间葛湟竟然被她攻势压制。

他大呵一*身,避身闪开斜方一斩,一棍刁钻扫去,尹玉鸾一退,那铁棍扫在桌椅上,顷刻间将黄花梨桌子砸得粉碎。

也就是在这一秒,尹玉鸾收刀顶在地上,以刀尖为支点,整个人高高跃起,膝盖擦着葛湟的棍,狠狠砸在葛湟的脸上。

比拳头更硬的是手肘,比手肘更硬的是膝盖。冲膝击脸是极其少见的招数,不是因为杀伤力不够大,相反,正因为杀伤力太大,动作过于复杂,实战中极少数有人能用出这一招。

膝盖重击之下,力量能达到1700磅,葛湟根本没有料到尹玉鸾会有如此诡异的身法,硬生生挨了她这一踢,喉咙里瞬间涌出血腥味。

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刀锋已至。

日本剑道中有一门极其凶狠的绝技,被称为“阴流”,讲究后发制人,一刀封喉。

日本古剑道,实际上就是武士刀格斗技。

锐利的长刀划开喉咙,鲜血喷射而出,溅在尹玉鸾白色长袍上。

她抬袖,擦去脸上的血迹,斜睨着倒在地上的人,眼神冰凉,仿佛密林中捕猎的猛虎,凝视被自己捕杀的猎物。

“大小姐。”有人走到她身边,弯腰俯身道,“警察要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把他的尸体留在这里。”尹玉鸾抬起下巴,“做些手段,别让寻常人看出来了,也不要让有心人......看不出来。”

“是。”

第41章 一代宗师

浴室里雾气潮湿,曼妙的身体裹着浴袍从白瓷浴缸里起身,滴着水的头发湿淋淋披在脑后,一只手推开玻璃门,才发现外头洗漱台上的移动电话正在不断震动。

翻开手机盖,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盛嘉宜终于想起来,近日里拍戏辛苦,某位送了她天价珠宝的大少爷就已经被她忘在脑后。

江湖上都知道说收了钱,就得替人办事,她收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就没个音讯,实在不厚道,就算对方发火也是应该的。但是这种愧疚的情绪还没有出现,盛嘉宜就已经把它按了下去,其实说起来也不能怪她,拍动作片实在太辛苦,哪有精力和男人你来我往。

徐明砚的世界离她毕竟很遥远,抓住眼前能看见的机会才真的有用。

盛嘉宜接起电话,难得软声道:“徐先生。”

那边一顿:“盛小姐?”

竟然还不确定是不是她本人。

盛嘉宜斜斜靠在台上,轻笑起来:“你打電話來做咩?”声音如灌了蜜一样,甜的对方思绪恍惚。

“想看看盛小姐到底有多忙,忙到连一条信息都不愿意发。”

“很忙很忙,别说给你发信息,我连睡觉都没有空。”

“那想问,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约盛小姐?”他低沉的尾音上扬,盛嘉宜在这头小小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同我拍拖就直说,约来约去麻烦不麻烦?”

“我是听说盛小姐是出了名的难追,这才想迂回一些,慢慢下功夫追......以盛小姐的喜好,搞不好哪天我出局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淘汰掉,你说对不对?”徐明砚收敛了语气里的笑意,但作为演员的盛嘉宜很容易就听出来他台词感情上的变化——依然漫不经心,总觉得什么都能在他的把控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很喜新厌旧啰。”盛嘉宜于是把手机夹在耳朵下,随口道。

“我的意思是盛小姐炙手可热。”

“是烫手山芋。”盛嘉宜笑道。

“接不住才会烫手。”徐明砚说。

“还是徐少自信呐。”盛嘉宜淡淡道,“徐少有时候说话比唱的还好听。”

徐明砚听她语气冷冽了几分,就知道盛小姐这多半是有些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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