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天子：他收这么多义子做甚？秦王：当然是砍你喽！179（1 / 2）

‘殿下，宫中传召。’

闻言，李象眸色微凝。

前脚张燕把人给杀了，后脚天子的传召便是到了，用脚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必定是张亮这混子在天子面前告御状了。

毕竟站在天子李世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

朕刚刚恩赏一应功臣，便是发生功臣之子被不良人所杀的恶性事件，而且凶手还是秦王得力臂膀，涉及人物这般敏感，自是要召秦王问个清楚。

毕竟由天子看来，当下之秦王乃是国之栋梁、军中柱石，任何有关秦王之事，都是军国大事。

…………………

时间，往前倒一倒。

两个时辰之前（卯时正，06:00）。

郧国公府，张亮上朝之前。

有着持续了数个时辰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这府邸中响起，已经整整吵了大半夜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管——！“

“你一定要为慎几作主，慎几他，慎几他死的好惨啊——！”

这哭声，源于贫民乞丐出身，吃多了苦的张亮秉承升官发财换老婆的准则，在其功成富贵后抛弃发妻，新娶的荡妇李氏。

史载，李氏生性浪荡、骄横，张亮对她既宠爱又惧怕。

而这李氏口中的张慎几，便是被张燕杀于北狱之人，亦是李氏最为喜爱的姘头之一，早年二人私通的事被张亮发现之后，张亮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将其收为养子，为其改名张慎几，极其恩宠，不仅准许张慎几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作威作福，更是一手将其带上了仕途，官居从五品上。

再者，李氏喜好巫蛊左道，交结术士，其中一位叫做程公颖的术士深受李氏喜爱，与之私通多年，为张亮发现之后，张亮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引程公颖为知己。

大度啊，实在是大度啊——！

戴绿帽能戴到这个程度，纵观大唐289年国祚，可谓是无出其右者。

我愿将其称之为：最强绿帽奴。

半个时辰之前（09:00）。

太极宫，两仪殿。

依照朝廷惯例，散朝之后，新入政事堂的执宰，得入内殿与天子单独进行谈话。

两刻钟前（09:30）。

正在政事堂议事的诸位执宰，除却告病假的李绩之外，都被天子召入两仪殿。

…………………

秦王府，桃花苑。

主屋。

“原因。”

李象淡淡问道，继续喝着粥，他坚信张燕不会无故杀人。

而且就算是天子传诏，那也得先把这碗粥给喝完了，这年头，亏待谁都不能亏待了自个肚皮的饥饱以及小象的幸福。

“并无原因。”

张燕以头伏地，完全不想解释。

“张帅，你若是不说因由，就算是殿下也没法帮你啊！”

在旁的狄仁杰见张燕这般俯首认罪，一时间急的气愤出口。

昨天白昼这位张亮养子张慎几因调戏良家女，被害人报官之后，不良人将其给摁住扭送大理寺狱，毕竟是国公养子，又是身负从五品散官，他本打算今天上午亲自提审，结果发现人死了。

“殿下，我知道其中缘由。”

这时，一直在屋外侯着的天暗星宋星云，斗胆主动迈入屋中，扑通便是跪在张燕身边，还不等张燕开口，宋星云便是红着眼眶，哽咽道：“大帅之妻女，早年便是被张慎几这畜生玷污，嫂夫人不堪受辱，坠井而亡！其女当年才六岁，被那畜生给生生蹂躏至死——！”

“大帅昨日巡视北狱，发现一人酷似那畜生，调查之下，果真是其人，竟是改名为张慎几，大帅一怒之下，这才出手杀人。”

砰。

宋星云以头撞地。

“请殿下看在大帅往日功劳，开恩——！”

闻此言，李象眉头微微皱起。

他记得之前张燕和他说的是，妻女皆是因一场大疫而亡。

看来，先前张燕是没有说真话。

甚至估计当年张燕因得罪权贵而被押解长安入狱，应该也是那张慎几的手笔，这个权贵，应该就是彼时的张慎几。

这一刻，张燕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眼中，似乎浮现出女儿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阿，阿伯说，那，那些人不敢欺负大官……’

‘爹爹也，也做大官，阿囡，阿囡不想爹爹被欺负……’

他的官居三品，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他要做到官居三品，告诉他的女儿，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再欺负爹爹。

哪怕是在贞观大唐，平民百姓亦是如草芥，被权贵欺压者数不胜数，古时如此，后世亦如此，与是否盛世无关。

这是第一次，李象看见他眼眶如此发红，被触及往事，心神痛伤。

“殿下，一切之罪，罪在张燕，请殿下将张燕治罪法办。”

张燕知晓，杀了张亮义子，会被秦王带来麻烦，故而张燕看来，只要自己选择伏罪，就不会太过牵连秦王殿下。

“罪？”

“何罪之有。”

李象放下手中筷，缓缓起身，望着地上跪着的张燕。

淡淡道：“你只是阻止了犯人越狱而已。” 一句话，不仅是地上跪着的张燕和宋星云，狄仁杰、徐齐聃、薛元超，哪怕是身后服侍的新月，都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