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天子深夜传召秦王！今晚打老虎——！158（1 / 2）

“本王要诛你九族。”

李象的声音，冰冷、淡漠，又带着几分从战场裹回的铁血杀意，回荡在这间幽静潮湿的牢狱之内。

而褚遂良。

并未因秦王之语而有所异动，依旧于李象对面落座，面色平静如常，哪怕是已经饿了一天一夜，此刻也只是慢筷夹菜，细细咀嚼，咽下，道：“罪人所犯，合乎国法。”

显然，褚遂良并不惊讶自己要被诛九族这件事，他明白自己担下的罪有多重。

“你是不是觉得，天子会看在你褚家两代为唐臣的份上，为你褚家保一缕香火延绵。”

“又或是，你觉得长孙无忌能够偷天换日，于暗中保住你某个儿子。”

说罢。

李象冷冷一笑，道：“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天子不会干涉你的罪案，你的生死、你族人之生死，皆在本王一念之间。”

“而本王若是要诛你九族，那你褚家九族之内，一条狗都不可能活着。”

褚遂良拿筷子的手，这一刻，停住了。

的确。

他为长孙无忌扛雷之后，心中唯一的残存念想，就是希望自己褚家还能留一支香火，这样去了地下，他也不至于无颜见祖宗。

并且如此一来，他日长孙无忌若是重新得势，李治得以上位，他褚家仍当会成为从龙功臣。

“值得么。”

李象站起身来，俯瞰着低首执筷的褚遂良。

“士为知己者死，你将长孙无忌引为知己，比作伯乐，可你褚遂良在长孙无忌心中，不过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士」罢了。”

“你此番为他扛罪，已然是报了伯乐恩情。”

接着。

李象缓步走到褚遂良身侧，微微抬手，拍在了褚遂良肩膀。

“本王很欣赏你，大才不易。”

“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是选百年荣华，还是选九族尽灭。”

“饭中无毒，放心吃。”

说罢，李象折身，往牢门外走去。

春天到了，牢房潮湿，蚊虫实在是太多了。

他之所以跑这一趟大理寺，就是专门来见褚遂良。

原因很简单，想要彻底根除长孙无忌在朝中的蛰伏势力，褚遂良这个昔日的鸡翅膀，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不过。

再者。

褚遂良这个人，刨除他的政治立场不言，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实为当世之大才。

这等人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往后很多事情办起来能轻松很多。

现在的秦王李象已经不是出征前的秦国公李象了，他不仅是只有大理寺这一寺之地需要打理，还有河东道一十八州，以及整个草原都在他肩膀上担着。

而且，他平时还需要参与政事堂国政，时间上极为有限。

肩膀上担子重了。

他需要人才、大才来辅佐自己。

而如狄仁杰、徐齐耽，以及入了秦王文学馆的薛元超、骆宾王这等，当下还太过于年轻，需要历练，无法独当一面。

当李象走到这狱门之际，后方的褚遂良声音传来。

“秦王殿下，罪人可否问一个问题。”

褚遂良缓缓起身，挪动镣铐，折过身看向李象，在那杂乱的发丝之下，是一双透着明亮的眸子。

“可以。”

李象脚步驻停，偏头看向褚遂良。

既然会开口说话，这便是走向光明的第一步。

“罪人欲谋殿下之性命，殿下何故不杀我，反欲用我。”

闻言，李象笑了。

只道：“陛下何故用魏徵。”

说完，李象便是迈出这牢狱，只留褚遂良一人怔在原地。

半晌许久，褚遂良望着逐渐关闭的牢门，听着李象已然远去的脚步声，微微仰头，看着这幽深寂黑的狱顶，长舒了一口气，似是给自己解开了心结。

“大唐好圣孙，可旺百年。”

…………………

魏王府，文学馆。

当下之魏王府文学馆，已经不胜往昔之繁盛，尤其是在芙蓉园诗会之后，这馆中大半的学士都已经被李泰给驱散了。

因为在李泰看来，这帮家伙就是一群混吃等死、毫无价值的废物，已然不值得供养。

此刻。

在这文学馆里间，合上门之后，这里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笼子。

当下正在上演：鸡鸟同笼。

“四哥，你我兄弟乃是天子嫡子，血统高贵，他李象不过就是一个东宫庶孙，何德何能僭居秦王之位。” “依小弟来看，这大唐的秦王之位，唯有四哥您才能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