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初见袁天罡（求追订！）104（2 / 2）
“司徒放心，这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罪证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稍作整理一番就好了。”
褚遂良接过茶，喝了一口，又道：“只是这个名单，彼时还需要司徒再过一遍，有几个人，我觉得应该可以拿出来。”
“嗯。”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
随即缓缓起身，长叹了口气：“登善，朝局发展至今，李象这个变数，非你我所愿，亦非你我所料，若不然，也没有必要走出这一步。”
“但好在。”
“当下这秦国公李象虽然看起来如日中天，但根基不稳，如无根之浮萍，陛下不可能一直恩宠于一人，只要及时打压，不给他成就根基的机会，终是成不了气候。”
“倒是今日陛下特赐吴王李恪留京参政，你我倒是要多注意一番。”
“我听说，今日消息传出之后，那些前朝隋官纷纷往吴王府跑去投诚。”
褚遂良点了点头，道：“是的。”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山东士族。”
唐承隋制，这种继承不仅是继承了隋朝的各项制度，同时也继承了很多隋朝的官员，尤其是那些中下层的官员。
而这些官员，大部分都还有着一个共同身份，那便是，山东士族。
（山东士族：指崤山以东广大范围内的门阀士族，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五姓七望）
（五姓七望：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荥阳郑氏）
历朝历代，作为儒学代表的山东士族一直都是朝中官员的顶流。
但大唐立国之后，这一切就变了，三省六部的决策权完全掌握在关陇集团手中，这些山东士族顷刻间被压制的极狠，一天天的当牛马使，晋升紫袍的通道又被阻断，自然是埋怨不已。
尤其是前些年的重修氏族志，更是让他们心中愤懑。
而现在有了吴王李恪这个靠山头，就像是乱海中抓住了一根绳，当然是纷纷投诚，聚成一股。
别看这些中下层官员够不着政事堂的门槛，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王八拳也能干死老师傅，耐不住人多。
而且山东士族，底蕴积蓄上千年，在天下士人之间的影响力极其之大，甚至就连天子李世民也不能小觑。
君不见，平日里怼皇帝都不眨眼的魏征，在面对山东士族提出的天价彩礼，只能捏着鼻子认，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说着。
长孙无忌走了几步，站在这屋外缘侧，望着夜色天空飘曳的雪子，似是在和褚遂良说话，又似是和自己说话。
“十年磨一剑。”
“这吴王李恪，又是谁的磨刀石——。”
……………………
…………
平康坊，南曲桃花阁，红袖添香。
待一曲高山流水奏罢。
“秦国公，本王现在可以走了吗？”
蜀王李愔冷冷注视着李象，开口问道，显然是压抑着愤怒，他今晚原本是想出来泄火的，现在反而火气更大了。
他一个当叔叔的，一个当朝亲王，却只能在侄子面前憋火低头，心中岂能不窝火。
“王叔自便。”
李象一语出。
李愔便是哼了一声，带着人，大步迈出了红袖添香，下楼时发出的脚步声音咚咚咚，显然很是气恼。
‘不是他。’
李象瞥了眼李愔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心中做出了判定。
他刚才之所以要强留李愔听完这一曲高山流水，就是为了搞李愔的心态，观察李愔在心态炸裂情况下的微表情和微动作。
若是一个人说谎或是心里有鬼，在这种极其不爽的强制束缚的环境下，必定会有马脚露出。
但方才。
他没有从李愔的身上看到任何的异样之处，包括李愔在回答没有窝藏谋逆同党的时候，也是回答的底气十足，不像有鬼的样子。
‘如果不是李愔，又是谁？’
‘为什么要故意把线索引向李愔？’
带着疑惑。
李象起身，大步迈出这红袖添香。
作为一个精神层次早已超越普通人的高雅大唐贵族。
勾栏听曲，自是没什么意思，到了秦国公这个层次，那都是一道令下，直接让这些南曲神女上门服务，全套齐活。
至于蜀王李愔为什么要兴起玩清场逛青楼这一操作，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在青楼里玩起来更有feel，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好了。
李象前脚刚迈出门槛。
“奴等拜谢秦国公救命之恩——！”
只见在这楼道之间，以花魁红袖为首的一干桃花阁神女，皆是跪在地上，一个个梨花带雨，看起来甚是可怜。
今日若无李象到来，以这李愔的玩法，这些南曲神女就算是不死，也得一身伤。
“顺手而已，不必。”
李象轻飘一语，转身便是下楼，苏璃、孙霸以及若干不良人，皆是快步跟随在后。
对于权贵而言，这些底层人中的贱籍，生与死，很多时候只是贵人一句话的事。
花魁红袖起身下意识往前两步，望着李象下楼的背影，紧紧抱住怀中的琵琶，与她而言，这已经是李象第二次救她了。
………………
一刻钟之后。
李象的马车停在秦国公府邸之前。
刚下车，李象便是看到等候在门前的不良帅张燕。
‘这家伙，怎么整天神出鬼没的。’
‘都不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么？’
关于张燕的家人，李象还真没问过。
李象踏下马车，张燕便是快步迎上，道：“棘卿，袁先生在府中等您。”
微微一顿。
‘袁先生。’
‘袁天罡？！’
李象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两幅画面，一副是满脸毁容的狰狞脸庞，一张是胡子拉渣的帅气大叔漫画脸。
“走。”
李象快步入府，对于这位大唐第一相师，被后世人传的神之又神的袁天罡，他有点迫不及待见一见了。